第226章 京营新军,崇祯上任

“还请都督放心,都督之言,便是朝廷之令,朝廷之令,我等武将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太祖归来,我大明定当还能延绵数代,国运昭彰,永固苍龙,中原之处这些所谓叛乱之人,必将在都督大人的带领之下就此覆灭,绝不可能再继续危害我大明江山。”

有了银钱,再有了朱元璋的威望,还有那洪武一朝的铁血手段,此刻这些武将们得了好处,再也不敢生出其他的欲念来,全都齐齐拜服在洪承畴面前。

“甚好,甚好!”

见了眼前一幕,洪承畴也流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如此一来。

他麾下大明军队士气可用。

接下来再行那剿抚并用之策,想必对付这些中原之处的大部分起义军能有奇效。

他洪承畴也自能够立下奇功、大功一件。

而届时凭借着太祖的决断魄力。

有朝一日。

他洪承畴当下这五省都督之位,想必也该入内阁了,就算当不了那内阁首辅,当一个大明崇祯一朝的阁老,应当不是什么大事。

洪承畴眼中闪过屡屡精光,但旋即一个念头也在脑中疯狂窜起:到了那时,我崇祯一朝还能有内阁吗?

一时间,洪承畴不免觉得头疼。

军帐之内的这些银钱,可并非只是卢象升还有一众将领们的军饷,更多的还是军帐之外那些基层将领以及大军士兵的银钱。

这些军饷分别由各处的将领前去发放,洪承畴既拿了这头功收服了人心,便不会再对这些小恩小惠继续抓着不放了。

为君者、为将者,自当学会放权,权力下放才能够收服人心。

而伴随着一个又一个装满了银子的大箱子从军帐之内搬出,卢象升放纵肆意了一回:“本将军手下的兵卒还等着作甚?还不赶快回营中领银子去。”

卢象升一声大喝。

其他的将领们也见状各自有样学样,一个个同样大喊:“太祖皇帝既然回来了,自是不会亏待了我们的。”

“这一次,虽说不可能把今年、去年还有前年的军饷一口气补齐,但却是开了一个好头,本将军是心满意足了,就不知你们这些人知不知足?”

“哈哈哈哈哈……”

各种各样的将领们开着玩笑,自的军营之处,一个个涨红着脸、粗着脖子,恨不得第一个冲到那军队里面的书吏前做好登记,就将这些银钱全都塞入他们的怀里去。

而来到这书吏前才得知,不仅有他们的那一份,甚至还有登记在册、那些已然牺牲在军中之人的份额,而且还是按照大明洪武一朝的抚恤标准,优先发放给他们的家人,甚至该有的后续照顾以及后代的安排,也不会缺了半分。

队伍中,有人忍不住双膝跪地,滚烫的热泪从脸颊狠狠砸下:“太祖爷,您老人家怎么不早点来?”

“太祖爷您要是早点来,我那同村一起出来的弟兄,到如今也就不会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太祖爷英明,太祖爷神武。”

一瞬间的功夫。

随着此事一出,在这军营之内所有大明将士齐齐发自内心地呼喊起了太祖皇帝朱元璋。

而周围的基层将领,还有他们上方足以独当一面的大将们,眼神复杂难明地看着如此情景,心头皆都慨然一叹。

洪承畴从营帐内走出,卢象升不知何时凑了过来。

两人看着面前一幕,洪承畴难得地发出感慨:“上天终是眷顾,保佑我大明一朝。”

再多的话。

他洪承畴便不好多说。

可一旁的卢象升心底,却是对朱由检这位重生的天子有了些怨念。

相比较太祖皇帝而言,这朱家的后辈子孙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着实差距太大。

……

在这凤阳一带,洪承畴率领大军休整了足足七日,这才进军凤阳城内,将此处人心安抚,随后又令军中之人将那些银钱带回各自家中。

若是距离远些的,便着令附近的驿站、卫所之人或同乡捎带回去,休整完毕,再从凤阳城中出发继续追击张献忠、李自成这些叛乱之人。

而此次洪承畴每到一处之地,山西、陕西还有附近其余几省的官员,见到洪承畴这位五边都督前来,包括各个地方的世家大族、地方豪族,再无之前暗中阻挠刁难之举。

一个个八面来风、极尽讨好,使得洪承畴的军心似火,军队前行的速度赫然加快了数分。

……

而此时京城之内,也同样并不太平。

朱元璋行事手段雷厉风行,有了银钱,一部分充入洪承畴麾下的精锐陕西边兵,还有卢象升手下的天雄军。

这两支也同样是大明为数不多的精锐之师;另一部分则送往辽东边关,悉数交由辽东之处的祖大寿和如今依旧效忠大明的吴三桂麾下的关宁军。

他们如今可算是抗击建虏的重要力量,绝对不可或缺。

而朱元璋倒要看看,此次收了他的银子之后,这祖大寿和吴三桂究竟会有何作为。

不过这些兵权目前只是名义上属于朱家,这让朱元璋不能容忍,所以在京城之处,新军的筹备尽快提上了章程。

放眼望去,京营之处。

早已得知朱元璋动向的成国公朱纯臣,同样也在京营中占据不少权力。

还有另一人。

英国公张世泽,也参与着京营的不少事务。

此刻他们两人看着面前京营的数万人马,名册上足足有近三万有余乃至更多,可实际上满打满算,也就不过只有一万五千余人而已。

“这哪里是吃空饷,完全是要砍了我们的脑袋!怎么办?英国公?”

成国公朱纯臣只觉得内心发怵,一脸慌乱无比,看着面前勉强称得上是大军的京营一万五千多人,只觉得他的小命快要不保。

“若想凑足京营的编制这三万余人,恐怕只能发动我们武将勋贵各家各户的私兵、家丁,还有那些可战之人,包括之前吃进去的空饷,恐怕这一次全都得吐出来。”

英国公张世泽由于吃空饷不多,再加上他胆子也没成国公朱纯臣这些人大,所以此刻说起话来格外轻松。

英国公张世泽乃是世袭之位,军事才能一般般,但为人谨慎,哪怕史书记载也从未卷入过重大贪腐案件。

在这崇祯年间的武将勋贵中,绝对算得上是本分的老实人。

可听了这话,成国公朱纯臣只觉得牙疼,脸一阵阵抽搐。

这么多年吃的空饷,一年不得有个几万两,这算算好歹都有七八年、将近小十年了,那这可又是几十万两的支出。

单单他成国公朱纯臣都老大舍不得了。

之前才刚刚捐了八万两,现如今又来?

这是要把他成国公府的家底给搬光。

看着朱纯臣的表情,张世泽便已明白他的心思,意有所指、幸灾乐祸般地说:“成国公,莫忘了之前的嘉定伯,这可是明明白白的前车之鉴。”

“若是当下在这儿,吃进去的吐出来,或许陛下还能网开一面,或许这京营都督的职务也还能够拿得住。”

“我武将勋贵一派,太祖归来,自是也能做得洪武开国年间那风光满面的样子,届时那些文臣、所谓的内阁阁老,恐怕也只能如同先辈们在我们勋贵面前仰人鼻息了,这才是真正的威风,这才是真正的传家之法啊!”

“知道。”

成国公朱纯臣没好气地说道。

他也不傻。

一想到奉天殿上所拿的那些御史言官。

他这几日可是连觉都没睡好的。

……

紫禁城内的乾清宫,一共摆放了两张御案,一东一西。

东岸则是由朱元璋处理全国政事,西岸则是由崇祯朱由检辅佐政事,同样也学习太祖治国之道。

谁让如今的大明一朝是双日同天,所以在这乾清宫内才有了这般的布置。

“英国公张世泽、成国公朱纯臣、魏国公徐允祯……”

朱元璋目光微凝,看着手上的这一份勋贵一派的名单目录,从字里行间之内这才勉勉强强挑出了这三个勉强可用之人。

成国公朱纯臣,是贪心之辈;张世泽勇猛,却是勇而无谋之人;就一个徐允祯,还算是有些才能,不过如今却是留在了南京之处,负责那边的勋贵事务和部分防务,虽无大功却有小功,对稳定南方局势有了一定的作用。

所以这京畿之处。

他朱元璋所真正能用的,也就是一个朱纯臣和一个张世泽了。

可朱元璋实在是放心不下,将接下来要培养的大明新军交到这两人的手上去。

左思右想之下,朱元璋目光灼灼,赫然间盯上了他的玄孙,就是朱由检其人。

“太祖,是玄孙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吗?”

被朱元璋这般如龙似虎的目光注视,朱由检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此刻的他已放下了天子的架子,全然就是一个小小的晚辈。

长辈一认真,他这晚辈心里面便发慌。

而此刻看去。

朱由检相比一月前,面色红润,那枯槁的面色也渐渐丰润,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还有那一双麻木的双瞳,此刻也重新焕发少年人的风采,变得炯炯有神。

身上所披的龙袍,自是这宫里面重新所制,用上好的云锦蚕丝,之前的补丁袍子,按朱元璋的说法,早就该一把火烧了。

可朱由检却只是将其小心珍藏。

改变的又何止他朱由检一人,如今整个紫金城之处全都焕然一新,变化有多大,朱由检此刻对自家太祖皇帝朱元璋的佩服就有多大。

自是不敢违抗其半分心意。

“京营新军,就由你这皇上先去统管。”

朱元璋一板一眼地直接下了令。

朱由检反应过来,面带踌躇之色,一脸的欲言又止。

“可孙儿想待在太祖身旁继续学习治国之道……”

“以后机会多的是。”

对朱由检的请求,朱元璋头都没抬,继续看起了面前的奏折,随意挥了挥手便开口解释,轻易间就说服了面前的朱由检这孙子,“但让你这皇上亲自统管军权的机会可就不多了,要是日后可以,等前线大局稳定,你这皇上来上一出御驾亲征倒也并不是不行。”

“今时今日不亲自率领统军一回,日后上了战场,难不成还要太祖我教你怎么拿刀子上阵前杀敌吗?”

“别忘了,我朱家可是马上得来的天下,后辈子孙除了读书明礼之外,这一身的体魄也该练一练的。”

朱元璋的话都说到这份上,朱由检只能点头。

于是,半日后。

他便从紫金城出来,到了这京营之处,与此同时带来的还有这一直拖欠了京营近半年的军饷银钱。

“陛下,您也来了!太祖他老人家没跟过来?”

见了朱由检,朱纯臣连忙凑上去,随后眼巴巴地看着前后左右处。

“太祖正在乾清宫内处理国事,一个小小的京营新军之处,朕前来就够了。怎么,成国公这是惧怕太祖,却不怎么怕朕?”

朱由检脸上忽地一声冷笑,一对冷眸直直看向眼前的成国公朱纯臣而去。

在朱元璋这太祖的面前。

他终究是妥妥的晚辈,可到了这些武将勋贵臣子的面前,他照样是这崇祯一朝的天子。

“微臣,微臣岂敢。”

听闻此言,朱纯臣赶忙弯身行礼,但看他那眉眼间的几分轻佻,朱由检便知晓,对方还是没把他这皇上放在心上。

朱由检也不打算继续,而是彻底放弃,然后狐假虎威般地抓起了太祖朱元璋的虎皮:“太祖他老人家吩咐了,半月之内,京营该是多少人便是多少人,京营之处该有多少银钱便有多少银钱,不然一月多前查抄的是嘉定伯府,一月多后查抄的便是其他人的家宅大院,成国公以为呢?”

朱由检意味深长地说着,拍了拍朱纯臣的肩膀,此刻的目光俨然是在看着一个将死之人,把朱纯臣看得心里一个劲地突突不停。

朱纯臣心头一凉,随后面色一板,一脸严肃地大声开口道:“微臣觉得此事可行,还请陛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