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秦国世子,朱尚炳!

只是在福建之处,同秦国(倭国)素来联系紧密、互通有无,所以陆羽他们的到来自然瞒不过去。

区区几日光景,就已然被秦国的探子全部知晓,使得陆羽他们还未到倭国,倭国之内的人便已提前知晓他们即将到来。

从洛阳新都到福建,这消息传播的时间已足够他们反应了。

“先生要来我倭国?”

一年轻人面露惊诧之色,缓缓说道。

如今随着秦王朱樉前去美洲之处,在倭国之内做主的自是秦王世子朱尚炳,还有如今秦国的左相郑九成。

左相郑九成在未到秦国之时,一直在秦王府内担任重要职务,如今也算是一步登天,未曾在大明朝位极人臣,却在这秦国之内有了属于他的一席之地。

此刻这位当朝左相难得地面露拘谨之态,心神略微起伏:“先生来我倭国,若是能长留,恐怕我倭国实学之道自是能够大幅推广。

先生此行虽是海外之行,但恐怕不过是借道于此,并不会前去美洲、欧洲之所。

如此一来,我等之人在其中可做的文章就太多了,或许便是我秦国数年以来所遭遇的最大机缘。”

左相郑九成深吸一口气,目中流露着道道精芒,开口直言,也让面前的秦王世子,如今的秦国太子朱尚炳心神起伏不断。

毕竟他心中也知晓,眼前这位当朝左相所说的并非虚言,而是实打实的真相。

大明朝不正是由于有了陆羽这位实学圣贤,才能在短短的数十载时光之内有了如今的天朝上国之名,甚至还能够支持皇室子嗣探索此方世界。

天圆地方之说早已被打破,海外的广阔天地正等待着开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任何一处土壤,在不远的未来都将成为他们朱家人的。

这份野望,便足以让此方世界的任何朱家子孙为其疯狂。

“好好好。”

秦国太子朱尚炳抚着大掌,面上更是带着浓浓喜悦笑意。

他迅速反应过来,抚平脸上的神情后,又是大手一挥,直接跟面前的郑九成商讨起来:“此间要事,左相先生乃我大秦柱石,事关重大,务必要照顾妥善,可万不能让先生对我大秦失望。”

“此事乃是影响我大秦国运之事,绝不可有半分不顺。”

“微臣明白。”

郑九成躬身行礼,嘴角边亦是噙起了丝丝笑意,赫然间对于此事特别赞成。

很快,这消息传遍整个秦国。

那些秦国的统治阶级、一众群臣,皆都是大明之人,只有少许的倭国本土之人。

那也是学习了大明的文化,经过多方检测已然成了汉人的,所以才能登堂入室走到这一步,否则又岂能让这些倭国之人占了上风?

绝不可能。

“先生竟要来我秦国?如此妙事,当浮一大白。哈哈哈哈。”

“先生来我秦国,我秦国岂不是也要如同大明那般一飞冲天?假以时日,这天下之大,怕是我大秦亦要如同大明那般永世长存。”

“莫忘了欧洲之处,如今悬而未决,还未曾盖棺定论;还有那非洲之处,还有其他的群岛之地。”

“天下如此之大,终有一日,世间只会有两个王朝,那便是大明,还有我大秦。”

“天朝上国,世间之大,唯两者尔。”

众多臣子面露红光,脸上的笑意极为浓郁,一个个也同样甚是满意。

只因他们这些从大明搬迁而来,如今已是到了大秦之处的世家大族、地方豪族,如今所获已然不少,已是成了大秦之处乃至美洲之地的一方大佬。

放在大明。

他们这些人不过也就只是二流而已,可放在眼下的大秦,却已是顶尖,甚至肉眼可见的是,在不远的未来必将因此变得更强。

这其中的好处,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透说完的?

事情远没看上去的那般容易,就连那些本土的倭人,一个个也挥舞着双臂大声开口:“是秦国的天子。我们的天皇之师要降临了吗?”

“此事定是我秦国上下所有人的荣光,所有人的幸运之事。”

“贵乎,贵乎!该以此臣服。”

这些倭人在遇到比他们更加强大的存在之时,归顺似乎也就成了理所应当,甚至还是打从心眼里面的臣服。

连同这些大明人也都不得不叹服。

就在秦国从太子朱尚炳到群臣、百姓、贩夫走卒都开始四处忙碌之时,陆羽在福建之处,却是迎来了他们的一份大礼。

孔家给安排的下榻之处。

放眼望去,面前尽是一道道莺歌燕舞的身影。

一排排的女子气质不一,面上乖顺温和,眉眼之处却比江南水乡的女子还要显得柔弱乖顺,仿佛是专门为伺候人而孕育而生的一般,低眉顺眼间,任何一个细微的小动作、小表情,都像是为了伺候男人而诞生的。

即便连陆羽看了,也不由得几分心动,心中实在是哭笑不得,暗骂了一声“妖精”。

他陆羽是什么人?

这种考验难道还能经受不住?

幸好庭院之处只有孔希生还有南孔一脉的少许几位族人,否则今日事一出,陆羽他这“实学圣贤”的名头恐怕也要大打折扣,成了一位好色之人。

虽说他这“实学圣贤”本就有好色之名传遍天下,但总比此刻要强上一二的。

“他朱尚炳想做什么?”

陆羽哭笑不得一般当场质问。

孔希声这老家伙眼观鼻、鼻观心,一时间没接住陆羽的话,微微低头竟是直接沉默了下去。

好在陆羽身边的常升是个机灵人:“应当是倭国送予先生的一份大礼。先生乃是实学圣贤,此番前去倭国,想必也能够让他们的实学一道有所发扬。

更何况倭国之女本就极为盛名。

先生在我大明境外、诸位藩王之地的名声,怕也是延及,所以今时今日,不过也就是投先生所好罢了。”

常升徐徐开口,勉勉强强将这件事情说了个大概,算是暂时性地推脱过去。

“唉。”

陆羽长叹了一口气,“他朱尚炳还有这倭国群臣,可实在是害苦了先生我。先生我又岂会是这样的人?

他们想做些什么?

难不成非要毁了我的名声才能甘心吗?”

陆羽摆动着手臂,挥舞着衣袖,只是这演技实在显得一般,可偏偏还真有那么一两个愣头青直挺挺地站了出来。

“实在不行,先生便将这些女子全都退回去,反正再过数日便会抵达我国,先生可以当面同他们解释一下的。”

傅忠略一开口,刹那间孔家的一应族人、方才为陆羽解围的常升以及身边的一群小伙伴,惊异的目光全都朝他望来,似是不敢相信:明明大家都是同一档次,阁下却是为何能够这般“秀”?

可实在是厉害透顶。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被这么多人注视着,傅忠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常升轻轻咳嗽了几声,替他这个小伙伴解释:“长者赐,不敢辞。那朱尚炳虽不是先生的长者,但亦算是一国君王,先生对于此事还是得三思而后行,好好考虑一下才对,可切莫因此因小失大。”

“看来也便只能收下了。”

陆羽叹了口气,挥动着衣袍,满脸无奈地转身回到了宅院之内。

也直到此刻,今日这件事情才算是落下帷幕。

而陆羽离开后。

下一刻,常升、汤鼎还有一旁的其他人全都围到了傅忠左右,倒要看看方才这浓眉大眼所说的话究竟是装的,还是刻意而为?

之前大家在应天府乃至洛阳新都之内相处时,可没见你这家伙能老实到这份上去。

这其中有古怪,而且还是大大的古怪。

“傅忠,你怎么想的?自古以来,这世间男子有几个不好色?先生虽有圣贤之名,但终究也是男子……”

古人云“英雄难过美人关”,面上虽是拒绝,可心里面怕是应允了下来。

“你是真的没看懂,还是故意装的没看懂?”

“傅兄,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竟然还有如此心思,着实厉害得很。之前我们还真是有些小看了你。”

“傅忠,还不快快老实交代,今时今日你若是再不说,可别怪弟兄们下手不留情了。”

众人咋咋呼呼。

可看傅忠的表现,好似对于男女之事真是没什么领悟,既不能做到举一反三,也不能够做到言之有物,似乎真就是一个老实疙瘩。

常升见了,负着手轻笑一声,先转身离去。

说破天了,左右无非也就只是一些女子罢了,大不到哪里去的,倒也不用他这个翰林院的官员仔细到什么份上去。

“你们是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点儿都听不明白,先生方才不是说不要的吗?”

傅忠咽了一口唾沫道。

常升、汤鼎还有其他人看着他的目光笑意盈盈,最后也只是乖乖地闭上了嘴,不打算同他这个傻大个继续言说。

有时候说的越多错的也就越多,反正早早晚晚傅忠是会开窍的。

这一点便也就足够了。

……

过了几日,陆羽、耿荀、常升、傅忠他们一行人马到了福建海关码头之处,上了军舰。

随着船只开始航行,众人距离身后的陆地越发遥远,过了不到半个时辰,连周围的海岸线也都全然看不见。

所留下的只有这周围一望无际的蔚蓝海洋。

海格外的蓝,同样格外的深,还有那无边无垠的广阔天际。

矗立在甲板之上,耿荀、常升、徐增寿他们几人一开始玩得还算优哉游哉,甚至还有人闲情雅致挑了个位置在附近开始钓鱼作乐,起初也能抓到些小鱼大鱼改善伙食。

可等到又过了几日光景,这情况便一日不如一日。

“好无聊。”

耿荀身子瘫在甲板之上,幸好如今开春刚过,海面之上哪怕烈日也未曾太过毒辣,否则此刻的他早已变成一条又干又发蔫的咸鱼。

跟他同样做派的还有傅忠、徐增寿、汤鼎几人,过了一开始的新鲜劲之后,这海洋之处似乎完全不是人待的地方,处处都透着一股股漫无边际的空旷。

远远望去,好似他们已然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般,发自内心地感受到长久的孤独,让人为之发寒发怵。

“先生好毅力,如此坚定之志,也难怪能在我大明一朝立下这不世功绩。”

船舱之内,常升稳坐在陆羽身前,手中跟陆羽一般偶尔也拿了一份航海图志,不仅可以了解四处海域的详细情况,同样也能打发时间。

否则这漫无边际的时光的确有些熬人,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扛得住的。

“无非惟手熟尔,来往多了,也就习惯了。”

陆羽轻笑一声,拍了拍屁股下的木箱子,里面装着不少小说话本,还有四处的地理概况。

“而且,朱爽那家伙对于倭国之事也早已给我报告过一番,如今即将抵达,也是时候该好好了解一下。

还有海外的美洲、欧洲之地,我自是也要做一番考究,才能知晓接下来到了倭国该如何作为。

得考虑当地的特色、百姓风俗人情以及其他各方各面,把一切都思索好,到了倭国之处才能顺顺当当。

人家给我送了这么一份大礼,我当然也要一报还一报的。”

“还是先生更胜一筹。”

常升微微点头,脸上的佩服之意越发明显。

日子一天比一天让人煎熬,傅忠、耿荀、徐增寿他们几人偶然间来到陆羽的船舱,看到常升的举动后也就开始效仿,否则实在不知该寻些什么差事打发时光。

于是在这小小的航行船上,这群在国子监里才勉强学习、依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二世祖们,反倒破天荒进入了学习状态。

虽不可能如同真正的甲等班学子那般过目不忘、进入心流之态,聚精会神不被外事所扰,但能静下心来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也已是极为难得了。

“先生,这万有引力何解?基本工学定律又是如何而来?”

“先生,实在不行您当场收徒,我们这群人也能光明正大地来问您了。传道授业解惑,师者也,先生该是圣人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