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战争将至（4k）
“啧，你这家伙还真是不死心啊。”
间桐池似笑非笑地看着梵.斐姆，“所以说到底，你参与了多少？”
“呵哈哈，也没有怎么参与啦。”
被揭穿了底细的梵.斐姆干笑一声，毫无愧意。
“我只是……顺手帮他们解决了一点资金上的问题而已。”
“‘顺手’？”间桐池翻了个白眼。
“你知道这种等级的仪式，需要的咒体、媒介、灵质素材有多离谱吧？那可不是什么‘顺手’就能解释的数目。”
“是啊，所以我才劝你别掺和进去。”梵.斐姆摊摊手，“否则你回头就要跟我抢预算了。”
“原来如此，”间桐池轻笑一声，但并不相信眼前这个活了几千年的死徒。
“那么，作为资金提供着，你所知道的参与者肯定不止那几个吧？”
他眼中微光一闪，终于将话题拉回正轨。
“这个嘛，爱尔特璐琪那个冒牌货似乎也会去。”梵.斐姆眼中闪过一抹犹豫，随即淡淡说道。
“冒牌货？”间桐池挑了挑眉，眼中流露出一丝玩味，“难不成你已经选边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保持中立呢。”
他斜视着梵.斐姆，带着几分怀疑。
顺便在脑海中回想起她的背景——真祖（星球精灵）与死徒的混血，所谓的‘吸血姬’，是黑血与契约的支配者。她的身份确实让人难以忽视。
她，作为死徒中的一位顶尖人物，现阶段被认为是死徒的实际掌控者，与形式上的死徒之王——白翼公及其派系展开了血腥对抗。
爱尔特璐琪与爱尔奎特，两个被认为是“成就天体者”的存在，最终势必会一决高下，决定谁才是“ultiateone”的真正人选。
她的每一步，都是对现状的撼动。
“现在这个局面怎么可能一直保持中立。”
梵.斐姆摊开双手，嘴角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你也知道，谁掌控了权力，谁才有发言权。等到局势更加明朗时，谁敢再当个旁观者？反正我不想被卷入这场大风大浪里。”
“既然她会来的话，那白色的公主也不会缺席吧？”间桐池收回目光，双眼微微眯起，仿佛在琢磨着某些事。
他的思维在瞬间飞速转动，内心的棋局逐渐清晰——白色的公主，爱尔奎特.布伦史塔德。
她被称作“真祖”的精灵王族，血统高贵，天生注定了她的地位和力量。
虽然她并不拥有某种特殊的能力，但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象征。
精灵的血统赋予了她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力量，她的能力不需要透过吸血来提升，这在真祖的范围内已经是顶级存在。
间桐池微微思索，普通的吸血鬼在她面前完全没有胜算，那些自诩为强大的死徒，又怎能与她相抗衡？
“这个谁说得准呢？说不定白姬还在千年城里睡大觉呢。”梵.斐姆耸了耸肩，声音轻松，似乎并不愿意再在“白色公主”这个话题上纠结过多。
间桐池眼神微微一沉，依旧带着那种轻描淡写的神情问道：“圣堂教会那边知道吗？”
梵.斐姆语气里有些无奈，似乎已经预料到这个问题的到来，“...应该是知道的。”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间桐池，带着几分戏谑，“难不成你准备去‘报官’？”
间桐池轻轻挑起嘴角，语气依然懒散：“所以说，这不过是一场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互相默许、暗中旁观的游戏？彼此间心照不宣，等着有机会再各自独占利益？”
他的话音带着些许不屑，仿佛早已看透这层层交错的权力博弈。
梵.斐姆显然没有被这话所动，看到间桐池那副懒散模样，心中顿时明了——这家伙还真是打算“报官”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梵.斐姆放松了些许语气，“从数十年前开始的大仪式，怎么可能偷偷摸摸地进行？这种规模的事，哪怕是瞒也瞒不了。”
间桐池的眼神微微闪烁，语气依然不紧不慢：“所以说，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最终也会卷入这场博弈了。那你觉得，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哪一方更占优势呢？”
梵.斐姆微微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深思的光芒，他的语气没有之前的轻松，而是变得严肃：
“……嗯，魔术协会的战斗力的确强于圣堂教会，至少在单纯的力量对比上是如此。但如果谈到死徒，教会的代行者才是我们最具威胁的对手。”
他顿了顿，继续道：
“虽然这么说有些极端，但如果魔术协会追求的神秘体系和教会的目标相近，想要动摇教会的位置几乎是不可能的。教会的优势在于他们的‘纯度’——他们所追求的是神意，而不是单纯的魔术技艺。对他们而言，威胁不来自我们这些魔术师，而是那些可以述说神意的存在。”
梵.斐姆的眉头微微舒展，继续道：
“当然，我这样说，是希望教会和魔术协会能在内部互相牵制，早点分道扬镳，最好是自相残杀。但如你所见，事情不会这么顺利。目前局势虽然未至三方僵局的地步，却早已进入了微妙的平衡和胶着状态……”
他一边说着，一边显得有些无奈，最后吐出一声轻叹：“啧，为什么我要告诉你这些？”
情报的心态，否则怎么可能拖延这么久才谈到正事？简直是“司马昭之心，众人皆知”。
“咳咳……”梵.斐姆轻咳了两声，刻意遮掩那一瞬的尴尬，似乎意识到自己话里露出的心思。
接着，他调整了姿态，恢复了那种一贯的冷静和自信，严肃地说道：
“那个地方位于时钟塔的眼皮底下，补充战力的速度极快，这一点无疑给魔术协会带来了明显的优势。所以，从长远来看，我个人倒是更看好魔术协会能在这场较量中占据上风。”
然而，梵.斐姆试图将话题引向正轨时，间桐池却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那魔术协会的优势倒是显而易见，不过关于另一个问题，我倒是有点好奇……”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梵.斐姆的预期，而是转而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神色淡然，似乎对当前的话题兴趣已然减弱，准备跳入下一个话题。
“什么问题？”梵.斐姆的眉头一挑，似乎有些意外，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那个与世界和时间的齿轮咬合的方法，到底是什么？”间桐池的声音平静，却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坚决。
“你这家伙……”梵.斐姆顿时有些无语，忍不住轻声嗤笑，“又没有赢下船宴，居然还敢图谋报酬？”
他不禁感叹，眼前这个家伙的厚颜无耻，简直超乎想象。
“呵，”间桐池轻笑一声，毫不在意梵.斐姆的嘲弄，嘴角扬起一抹带有些许轻蔑的笑意，“那就做个交易吧。只要你愿意告诉我关于‘世界与时间的齿轮’的秘密，我可以在暗黑六王权的事情上做出一定的让步。”
.........
伦敦，时钟塔。
“埃尔梅罗二世阁下在埃尔梅罗教室执教的课程将暂停一个月。此段期间，在伦敦的现代魔术科课程将由二级讲师夏尔·单老先生代课。”
这张附带埃尔梅罗二世亲笔签名的通知单，昨晚就已经张贴在学院的公告栏上了。
这一公告的释出无疑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尤其是连日常占据教室七成位置的旁听生也无一例外地涌向了埃尔梅罗二世的办公室，争先恐后地想要弄清楚他为何突然宣布休课。
在通知释出后的第二天，学生们的抗议声依旧没有减弱，反而愈加激烈。
虽然课堂仍在如常进行，但学生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整个学院似乎都被这则讯息搅动得风声鹤唳。
大家一边对着通知单讨论，一边悄悄组建起了所谓的“埃尔梅罗二世搜寻小组”，这支临时形成的小队无论是在校内，还是在周围的街道上，都在为找出教授的去向而奋战。
其实，埃尔梅罗二世并非第一次因“田野调查”而暂时离开教学工作。通常情况下，这种小规模的离开并不会引发如此大规模的骚动。
显然，学生们直觉中感到，这次的停课通知与以往的不同，或许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内幕。
在钟塔伦敦总部的教学大楼之一，当夏尔.单老先生在大教室结束了当天的课后，学生们立刻开始在走廊中展开讨论，气氛异常紧张和急切。
“人不在德鲁伊街。我派出使魔监视了一天，也没发现有相关人员进出。”一名学生低声报告，语气中满是失望与焦虑。
“老师的隐身魔术精度不足，看来他真的不在家。要是梅尔文先生把他藏了起来，那就麻烦了……”
另一个学生插话道，语气带着些许戏谑，但显然也有些担忧。“对了，史宾是不是能查到些什么？他昨天可是从来没有出现在课上。”
“史宾和费拉特两天前就没来上课了。”另一个学生回应，语气中带有一丝焦躁，“他们一定是趁机行动了！”
“那小寄宿弟子怎么样？”
“她不容易追踪，虽然有人声称见过她，但她一被跟上就会迅速隐匿。那个女孩的‘强化’可不是盖的。如果真想抓到她，恐怕不仅要有身体强化，至少得配备豹的附身灵或者用卢恩魔术做个陷阱。要是准备附身灵的触媒，我至少得三天。”
“啧，那个女孩比老师更难对付……不过这下麻烦了。我得把仓库里所有咒体都翻一遍。”
听着这些学生的讨论，旁人若是不知情，可能会以为这里是在进行什么侦探游戏，甚至像是某个沉迷于超自然事件的情报组织。
然而，如果这些学生真的联合起来，他们完全有能力在短时间内把失踪者找个遍，甚至创造出新的“失踪者”。
显然，这些时钟塔的学生们已经习惯了用这种高效且令人不寒而栗的方式解决问题，他们的眼神中带着的不仅仅是好奇，还有一种几乎是对猎物的渴望。
就在他们的喧闹声逐渐消散，走廊再次恢复平静时，一直潜伏在角落的苍崎橙子悄无声息地从藏身的柱子后走了出来。
她轻轻整理了下衣角，目光扫视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的这些学生们还真是热情啊。”苍崎橙子微微一笑，目光透过窗子扫过那些正在奔波的学生，她的话语轻松，却带着一丝玩味。
“他们的确很能闹腾。”
从一个空无一人的拐角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埃尔梅罗二世站在那里，双手交叠在胸前，目光看向那些学生，眼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然而，他那微妙的神态，却难掩其中蕴含的骄傲。
“不过你们时钟塔的人到现在都不把学生们遣散回家吗？要知道现在的局势可不是很好啊。”
苍崎橙子目光转向了正在奔走的学子们，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屑。
“......相较于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家族里，或许呆在时钟塔内应该会更安全一些吧。”
埃尔梅罗二世叹了口气，语气略显疲惫，仿佛对这些学生无尽的骚动早已厌倦。
“至少这里有时钟塔的保护，他们即便不知道，但那层暗中的防线，能保他们不受更大的威胁。”
苍崎橙子嗤笑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冷意：
“呵，我看你们是打算将这些家伙都拘束在这里，好为接下来的‘战争’做准备吧？”
在苍崎橙子的眼里，时钟塔至今不宣布放假，表面上是为了保持学术的正常运转。
但实则是将学生们牢牢困在这里，作为“质子”般的棋子，用以威胁那些潜在的敌人，尤其是在这动荡的时刻。
无论是魔术协会还是圣堂教会，谁敢对时钟塔心怀不轨，就得考虑是否愿意为他们的“魔道继承者”的安全负责。
毕竟能够进入时钟塔学习的人，大多都是这些家族里的“才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