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试探
“啊啊，真是的！好浪费！”
露维亚们同时发出一声哀叹。
那可是连艾德费尔特家族都能称之为最高阶的宝石，却只能勉强拖延九头蛇的行动。
——这样的消耗，实在让人心痛。
但现在不是心疼的时候。
九头蛇的后卫三颗头，已经摆出防御姿态。
露维亚i号正准备趁机进攻，却被这三颗头精准地封锁住所有角度，根本无法靠近本体。
“快用那个！”
影像中的露维亚2号喊道，同时丢掷了三颗全新的宝石！
露维亚i号咬紧牙关，脸上满是不情愿之色，但依然果断地丢掷了同样数量的宝石。
“Call.”x2
她们的声音几乎重叠，六颗宝石在半空中旋转，一瞬间排列成独特的轨迹——
宛如夜空中连结的星座，形成复杂的魔力网路。
魔力线在宝石间交错，交织出充满仪式感的阵列。
“ichbdersternandeerseite.dubistbuervogel.”
（吾乃伴汝之星，烙印夜空之辉。汝乃引吾之青鸟，啼鸣破晓之声。）
“ichbderotersternweiegvonir.dubistetrau.”
（汝为吾梦，远徊于无尽之境。吾为汝星，燃耀于命定之途。）
两人的咒文呼应，魔力同步，彼此的魔术回路连线在一起。
透过宝石的路径，她们以超越个人极限的方式相互传导魔力，共同编织新的术式。
“哦——”
观战席上，依西里德轻轻吐出一口炽热的气息，目光紧紧盯着影像。
“融合术式吗……”
他的声音中透着赞叹。
“在仪式魔术中，由多名术者合作施术的情况并不少见。”
“但要在战场上施展相同的术式，可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这并不是简单的默契问题，而是需要‘暴力性的理解’——必须掌握对方的魔术回路，甚至是她的思维方式。”
“否则，根本不可能实现如此无瑕的配合。”
“唔，听你的说法……”
阿尔蕾特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问道：
“你以前听说过类似的术式？”
依西里德微微耸肩，语气漫不经心。
“听过一点。”
“我记得，伦敦总部的埃尔梅罗教室里，曾有一对成为话题的魔术师姐妹。”
“潘泰尔姐妹。”
“她们利用‘对镜’的要诀，使魔术在彼此之间回圈、变化、增幅。”
他说着，目光却不着痕迹地瞥向了间桐池。
——某种意味不明的探究，藏在他的眼神深处。
“天晓得。”
间桐池随口丢下一句，懒洋洋地转回目光，不再理会依西里德的试探。
——这家伙说话的方式，太过刻意了。
话里话外，透出的都是他想窥探自己与时钟塔之间关系的意图。
毕竟，这艘船的最终目的地是英国。
而在伦敦，时钟塔即将展开的“冠位决议”，便是这艘船停靠后第三天即将上演的大戏。
这场冠位决议——与以往不同，是真真正正能影响整个神秘侧格局的盛事。
所有具备足够权势的魔术师家族都已经意识到这一点，连依西里德这样的家伙也想借机试探自己。
但他能得到什么呢？
魔术的融合？
呵。
如同刚才依西里德所说，埃尔梅罗教室的潘泰尔姐妹，便是共享魔术的典例。
这套术式，十之八九是苍崎橙子和韦伯那家伙联合开发的成果。
但问题在于，潘泰尔姐妹是真正的双胞胎，她们能够透过天生的联络共享魔术回路，进行完整的魔力回圈。
——可露维亚i号和2号呢？
其中一位，显然是透过某种特殊的手段制造出来的。
她们在血源上无法达成真正意义的同调，所以才会借助宝石来进行魔术的连线与调整。
……这样一来，魔术便完美的达成了。
间桐池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权衡着各种可能性，但没有表露分毫。
至于依西里德？
他爱怎么揣测就怎么揣测去吧。
重新将注意力放到影像之上。
两道咒文再度响起。
“indern?hevoferntsich.diesterernregel??ig.”
（近吾，退却。星辉随律震颤，映照既定之序。）
“distant.Begcloser.Birdssigntract.”
（离合交错，回圈不息。群鸟铭誓，契约缄默成文。）
即便在这种生死交错的局势下，赌徒们也被那几乎令人咬牙切齿的激烈感情所折磨，而那两名少女——在他们的注视下，悍然完成魔术。
“ver?ffentlisiediepartitur.royalCircuitstart.”
（揭示胜负之铭，王权巡狩启幕。）
“Abstiungfurdie?ffentlichkeit.royalCircuitge?ff.”
（诸民聆听，王权巡狩启封。）
宝石浮现的花纹，不曾在外界制造任何显着的变动。
相反，它被吸入露维亚i号与露维亚2号体内。
——下一秒，战斗的节奏变了。
海卓拉的九颗头，竟然完全跟不上她们的动作。
原本两人分别应付三颗头，如今在脚力的强化下，她们的移动反倒提升到足以玩弄对手的程度。
但不仅仅是脚力。
露维亚i号的步伐轻盈如旋舞，擦身闪过海卓拉的突击，同时丢掷新的宝石。
轰！
红莲之火爆燃，三颗头瞬间被炙烤得焦黑，连鳞片表面也被灼烧出大片烧伤痕迹。
海卓拉发出异样的叫声。
紧接着，露维亚2号亦投掷宝石。
冰封术式瞬间展开。
三颗狰狞的蛇头在剧烈的温差冲击下，被彻底凝结，化为栩栩如生的冰雕。
——这是终极的后发魔术，可说是邪道的极致。
后发，意味着他们始终落后于敌人半步，却在关键的刹那，将一切计算至极限后进行逆袭。
时钟塔的魔术师们追求的是魔术的深奥，而非仅仅用于战斗的技巧。
正因如此，这类专门破解他人魔术的术式，往往被批评为迷失本质的愚者之道。
可如今——
战斗魔术，正成为新时代的潮流。
——但，露维亚们的融合术式，却正好相反。
她们的这次共鸣，并非简单的魔力共享，而是借助宝石，制造出与自身不同的外部魔术回路。
普通魔术师根本无法适应这种外部魔术回路，除非拥有极为罕见的魔眼，否则光是解析它都极为困难。
但露维亚们，正是利用这一点，以本人与他人的双重视角，精准地分析出会因身体状况微妙变化的魔术回路，调整、构筑、并以叠加的方式展开术式。
这不是天生的能力，而是透过技术实现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