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乡村怪谈:第三条腿
那东西又来了,在门外拖着走。_如\文+徃¢ /追\蕞,鑫?璋!劫\李华龙猛地睁开眼,屏住呼吸。
“听见没?”他推了推身旁的妻子秀芹。
寂静笼罩着他们的卧房,只有老式挂钟在客厅滴答作响。秀芹翻了个身,咕哝道:“别闹了,明天还得早起卖菜。”
就在这时——嘶啦…嘶啦…像是粗糙的麻袋被人拖着穿过院子的水泥地。李华龙全身肌肉绷紧。这声音连续三个晚上了,总是在午夜过后出现。
他悄悄掀开被子,蹑手脚走到窗边。月光惨白,院子里空无一物,但那声音却越来越清晰——嘶啦…嘶啦…还夹杂着一种奇怪的摩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靠着门板缓缓滑落。
“你去哪儿?”秀芹半坐起来,声音里带着睡意和不满。
李华龙没回答,抄起门后的铁锹,猛地拉开房门。
院子里空空如也。
“见鬼了。”他嘟囔着,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徒劳地扫射。院门紧闭,围墙完好,连只野猫都没有。
“大半夜发什么神经?”秀芹裹着外套跟出来,“这几天神神叨叨的,让不让人睡了?”
“你没听见?那声音,像是有人拖着什么东西在咱院里走。”
“风声吧,”秀芹打了个哈欠,“要不就是老张家那条瘸腿狗又跑出来了,它走路一拖一拖的。”
李华龙没接话。那不是狗的声音。他清楚地听见了三种不同的声响:一种像是两条腿正常行走,另一种则是第三条腿拖在地上的摩擦声。
接下来的几晚,李华龙每晚都守着。那声音准时出现,但每次他冲出去,都什么也没有。他开始睡眠不足,眼下泛着青黑。
“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什么亏心事了?”秀芹一边晾衣服一边问,“以前打呼噜打得屋顶都快掀了,现在整夜整夜不睡。~卡_卡^暁?说`惘+ `已_发¨布¢最+薪¢漳-劫^”
李华龙灌了口浓茶,“我能干什么亏心事?就是那声音...太奇怪了。”
“我看你是想那事儿想多了,”秀芹暧昧地笑了笑,“前天晚上倒是挺精神的,怎么现在萎靡成这样?第三条腿不好使了?”
李华龙没心情开玩笑。他注意到院子的泥地上有些奇怪的痕迹,像是有人用棍子画过,但又说不清是什么图案。更让他不安的是,每早起床,他都觉得特别疲惫,像是整夜没睡,反而走了很远的路。
第七天晚上,李华龙决定不睡了。他泡了最浓的茶,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等着。秀芹早就睡熟,发出轻微的鼾声。
午夜刚过,声音又来了——嘶啦…嘶啦…
但这次有所不同。李华龙感到一阵奇怪的晕眩,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他拼命想保持清醒,却感觉身体不再受控制。最终,他还是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清晨,李华龙在院子里发现了确凿的证据——一串泥脚印从院门延伸到卧室窗外。脚印很奇怪,前部分清晰,后部分却有一道拖痕,像是有人脚上拴着什么东西。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脚印的大小形状与他自己的脚吻合。
“这……这是怎么回事?”秀芹也看到了脚印,脸色发白。
“我昨晚没出门,”李华龙坚定地说,“我发誓。”
秀芹突然抓住他的手臂,“你的脚...”
李华龙低头看去,发现自己光着的脚底沾满了泥巴,与地上的脚印一模一样。
夫妻俩对视一眼,恐惧在无声中蔓延。
那天他们没出门,李华龙检查了所有门窗,没有撬动的痕迹。,叁~叶\屋+ ~唔+错*内,容′秀芹则去问了邻居,大家都说没听见什么异常声音,也没看见任何陌生人。
夜幕降临,李华龙做了个决定:“今晚你把我绑在床上。”
“你疯了?”
“要么绑起来,要么你去娘家住几天。”李华龙态度坚决。
秀芹最终妥协了。她用几条粗布腰带将丈夫的手脚固定在床架上,打了个死结。自己则抱着一把剪刀,和衣躺在旁边。
“要是真有什么东西进来,我先剪了带子。”她说。
李华龙感激地握了握妻子的手,两人在不安中等待。
午夜时分,声音准时响起。嘶啦…嘶啦…比以往更加清晰,仿佛就在床边。
李华龙感到一阵强烈的冲动要起身出去,但束缚带把他牢牢固定。他挣扎着,带子深深勒进手腕。
“别动!”秀芹低声说,手中的剪刀在黑暗中闪着寒光。
突然,李华龙停止了挣扎。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在黑暗中涣散无光。
“华龙?”秀芹轻声唤道。
李华龙没有回应。他的身体开始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扭动,像是试图从束缚中脱身,但又不像是有意识的动作。更可怕的是,秀芹看见丈夫的右腿不自然地抽搐着,脚踝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弯曲,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牵引。
嘶啦…嘶啦…声音不再来自门外,而是在房间里。
秀芹吓得不敢动弹,眼睁睁看着丈夫像提线木偶般被
无形的力量操控。最后,李华龙猛地一挣,竟然带着整个床铺向门口移动了几寸,然后突然瘫软下来,陷入深度睡眠。
第二天早上,李华龙对昨晚发生的事毫无记忆。秀芹不敢告诉他真相,只是默默解开了带子。她注意到丈夫右脚踝有一圈淡淡的淤青,像是被什么绳子捆过。
接下来的日子,李华龙越来越虚弱。他白天无精打采,晚上则被那神秘的声音和梦游所困扰。秀芹试过各种方法——请医生、求符咒、甚至偷偷在门口撒糯米,但都无济于事。
一晚,秀芹被冷风吹醒,发现身旁空无一人。院门虚掩着,她冲到门口,看见令她血液冻结的一幕——
李华龙正机械地向村后老坟地方向走去,步伐僵硬。最恐怖的是,他每走两步,右腿就会不自然地拖一下,仿佛有第三条看不见的腿跟不上节奏,在地上摩擦出嘶啦嘶啦的声响。
秀芹顾不上害怕,悄悄跟在后面。李华龙径首穿过坟地,停在一个无主的荒坟前。他就那么站着,一动不动约莫一刻钟,然后转身往回走。秀芹急忙先跑回家,假装熟睡。
等李华龙躺回床上,秀芹借着月光打量丈夫。他的脚上沾着坟地的泥土,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第二天,秀芹去找了村里最年长的赵大爷,吞吞吐吐地讲了发生的事情。
赵大爷听后沉默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你男人可能是被‘拖脚鬼’缠上了。”
“拖脚鬼?”
“那是以前的一种说法,”赵大爷压低声音,“有些孤魂野鬼找不到替身,就会附在活人身上,借他们的腿走路。被附身的人会觉得特别累,因为他们的腿不止自己在用。”
“为什么是华龙?怎么办?”秀芹急得快哭出来。
赵大爷摇摇头:“谁知道为什么选中他。这种东西不像电影里的鬼,没什么道理可讲。它们就像...一种自然的异常现象。你试试这个……”
老人从屋里拿出一包红纸包着的东西:“坟头土,混上公鸡血晒干的。撒在门口窗沿,也许能挡一挡。最重要的是,别让你男人半夜出去,尤其是往坟地方向。要是那东西真的借他的腿走到了想去的坟地,恐怕就...”
秀芹不敢想下去,连忙道谢回家。
那天晚上,她按照嘱咐撒好了土粉,又一次把李华龙绑在床上。午夜时分,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似乎焦躁了许多,来回在院外徘徊。
李华龙开始剧烈挣扎,嘴里发出不似人声的低吼。秀芹紧紧抱住他,感到丈夫的身体冰冷得不正常。
突然,所有声音都停止了。一片死寂中,秀芹听见极轻微的“啪嗒”一声,像是有什么绳子断裂的感觉。李华顿时瘫软下来,呼吸平稳地睡着了。
自那晚后,奇怪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李华龙的体力慢慢恢复,晚上也能安睡了。夫妻俩的生活逐渐回归正常,只是都默契地不再提起那段恐怖经历。
一个月后的早晨,李华龙在修葺鸡窝时,无意中掀开一块松动的砖头。下面埋着一段己经腐朽发黑的草绳,缠成一种奇怪的结,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不知为何,他看着那绳结,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他没告诉秀芹,悄悄把草绳扔进了灶坑烧成了灰。
那天晚上,李华龙做了最后一个相关的梦——梦见自己走在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上,身后不再有拖沓感,脚步轻快。远处有个模糊的身影,似乎正一瘸一拐地走向迷雾深处,发出嘶啦嘶啦的声响。
乡村怪谈又多了一个,在田间地头、茶余饭后悄悄流传。人们低声说着那个关于“第三条腿”的故事——那些深夜里的拖沓脚步声,如何选中一个宿主,如何借腿而行,又如何最终放弃,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无人知晓真相,只留下警告:若你深夜听见院外有拖行之声,切莫应答,更莫出门。因为有些东西,正缺一条路走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