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感受到了一股不安
虽然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手段，但眼前这超乎理解的现象，比面对任何强大的魂兽更令人恐惧。
“走，快走，离开这里！”
他嘶声力竭地大吼，顾不上队友留下的衣物和新出现的猴子，带着剩余的三名几乎被吓破胆的队员，连滚带爬，魂力全开地逃离了这个诡异恐怖的村庄。
他们甚至不敢回头多看一眼。
而在他们身后，那个寂静的村庄里，又多了一只茫然四顾的棕色猴子。
无人注意到，在村庄最中央的水井井壁上，有人用某种颜料画上了一个极其简陋、却透着无比邪意的图案——那是一个歪歪扭扭的香蕉形状。
恐惧驱使着幸存的魂师们拼命逃亡，他们丝毫没有察觉，那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变化”，或许已经通过某种方式，悄然依附在了他们身上。
一场无声的瘟疫，正随着他们的脚步，悄然滑向人类世界的边缘。
他们毫无察觉，在接触、甚至只是靠近那些“猴子”的时候，一种无形无质、超越了魂力认知范畴的“信息”——模因病毒，已经悄然附着在他们身上。
随着他们惊恐的呼吸，皮肤的接触，甚至是魂力激荡时产生的细微波动，开始了无声的传播。
模因的传播是毫无逻辑的，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那就是达成源究森林和原始博士所希望的“进化”。
他们将把这来自星海之外的、足以扭曲认知和存在形式的恐怖“模因”，带向人类世界的繁华深处。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位隐藏在幕后的“原始博士”追随者蕉授，正站在某个更高的维度，冷静地观察着这场“返祖”实验的初步数据，等待着“果实”的成熟。
在那遥远的星罗城，星罗大斗魂场的包厢内。
波提欧一边无聊地擦拭着他的左轮，一边陷入了沉思。
突然，一丝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异样感悄然袭来，让他不得不暂停手中的动作，微微眯起眼睛，透过窗外那繁华的城市，低声自言自语：“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觉得有点……别扭？”
他细细探寻，却发现那种感觉如同昙花一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只是一场无害的幻觉。
波提欧摇了摇头，重新专注于他心爱的武器，嘴里嘟囔着：“可真是的，肯定是我闲得无聊了。”
毕竟，这种微弱而又令人不适的感觉就像粘稠的浆糊，与他熟悉的魂力，精神力或命途之力截然不同，简直让人抓狂。
“啧……”他下意识地咂嘴，联觉信标的过滤将一声不屑的咕哝转化为微弱的低语。
他猛地从豪华的天鹅绒沙发上坐直，动作幅度大得几乎掀翻了面前镶嵌着宝石的矮几，那种仿佛被什么暗中窥视的不安感让他异常烦躁。
就在这时，他的储物空间里传来了一阵极轻却异常清晰的悸动。
“嗯？”
波提欧眉头紧锁，下一刻，一枚造型奇特的子弹凭空出现，静静地躺在他掌心。
这枚子弹与他平常使用的左轮手枪的口径完全不符，它通体散发着暗沉的蓝紫色，表面布满了细密的像是云一样纹路，仿佛是自然的杰作。
正是那位“欢愉”星神阿哈在他被投放到这个星球时，顺手给他的那枚，传说中专属于巡海游侠的特殊子弹。
一旦被激发，它的光芒会穿越难以想象的距离和维度，向所有活跃的巡海游侠传达持有者的危机和位置。
可现在，这东西竟然自己亮了？
波提欧捏着那枚发光的子弹，粗糙的手指抚摸着那些冰冷的纹路，眉头越拧越紧：“宝了个贝的，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玩意儿也会自己感应气氛，觉得我太闲了提前亮起来催我去找乐子？不对啊！”
他清楚记得，当初得到这枚子弹时，冥冥中的信息告诉他，只有当这枚子弹亮起，意味着一位巡海游侠已濒临绝境，无力独自抵抗黑暗，需要同胞的无畏援助。
照理说，它是不会自己发光的才对，但现在这枚子弹现在怎么会……
窗边，桑原合上了膝头的奇异书册，羽毛笔不知何时已经消失。
他转过身，温和的目光落在波提欧手中的那枚散发着不祥却又温暖光芒的子弹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而迅疾的数据流。
“波提欧先生。”桑原的声音依旧稳重，透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您手中的这枚造物…能量非常独特，似乎蕴含着某种跨越维度的共鸣协议，我可以问问它的来历吗？”
波提欧头也没抬，依旧盯着子弹，烦躁地抓了抓他那一头黑白相间的长发：“阿哈那小可爱送我过来的时候顺手给我的，这就是我为什么急着想离开这鬼地方，这玩意儿一亮，就说明有哪个倒霉兄弟快玩完了，需要帮手，可是它现在亮个什么劲？难道这欠爱的地方还有别的巡海游侠不成？”
桑原微微颔首，镜片后的电子眼闪过一丝蓝光，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原来如此，巡海游侠的集结信号吗？据我所知，在与「原始博士」那场震惊寰宇的大战之后，巡海游侠这个辉煌一时的组织逐渐消失了，公共智库中关于他们最终命运的记载模糊不清，只有一些传说提及他们与「原始博士」结下的深仇，遭受了不幸的命运。寰宇众多势力普遍认为，他们已然整体沉寂，或者说……湮灭了。”
波提欧文言，猛地抬起头，眼神紧紧盯着桑原：“你知道的还真不少，机器头。连这种老黄历都清楚？”
桑原微微一笑，那个笑容有些冷淡，却又透着几分淡然：“其实我只是碰巧翻阅过一些古老的记录，波提欧先生，知识总是藏在不经意的角落里，等着我们去发现。”
然后他巧妙地避开了话题的锋芒，轻松地转回之前的谈话，“照您所说，这枚子弹的光芒闪烁，正是那位巡海游侠发出的最后求援信号。”ru2029
u2029源究森林——智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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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理应是为升华生命，而生命绝不会用悲鸣来表达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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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名合著，《学会规章第十七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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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智慧生命行于正确之路，为何宇宙文明会停滞不前？」一群学者如是询问千篇一律的星空。对此诘问，俱乐部的天才置若罔闻，学会的凡夫则茫无所知，而能够给出解答的，除却启蒙他们的「原始博士」外再无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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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狂热的学者很快站在了文明的对立面，自愿成为「返祖实验」最坚实的拥趸。他们坚信「智识」早已步入歧路，「退行」才是唯一的救赎——正如断除愚昧的枯枝后，知识的新芽方能从废墟中参出。他们坚信求识理应百无禁忌，全然不顾这些残虐的行径已经逾越科学边界，一头扎入了「谬种」的领域，在漫长的实验里，研究者与被研究者的界线也逐渐模糊，宇宙中流传着一种说法，「原始博士」性情古怪，从不与任何「人类」产生联系。可这些追随者对世界产生的滋扰，又丝毫不亚于偶像本人。直到游侠举枪击穿一座实验室的铁门，却被喷涌而出的香蕉海吞没——人们终于意识到，过去名为「源究院」的团体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向着「原始」退行的恐怖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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