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位面意志的化身,天谕
他绝不会认错。
初临斗罗大陆之时,他身陷广袤无边的原始森林,虽侥幸吞服了那株圣药,却因森林浩瀚,连续跋涉四五日也未能走出。
食物匮乏,又遭一场冷雨浇淋,最终只能虚弱地倚靠在一棵古树下,意识昏沉,几乎以为这重活的一世就要如此荒唐地终结。
就在他心生绝望,暗自咒骂命运之际,正是这个女子,撑着伞,提着一篮温热食物和一个素布包裹,宛如林中精魅般悄然出现。
她美得不可方物,更仿佛每一处都长在了他审美的极致。
她轻轻放下食物,细心喂他喝下温水,又为他指明了走出森林、前往能觉醒武魂的武魂殿的方向。
临别时,还留下了几枚沉甸甸的金魂币。
那段经历,曾让他恍惚以为自己误入了某个言情话本。
觉醒武魂后,正是凭借那几枚金魂币,他才得以置办安身之所,度过了最初也是最艰难的时光。
之后他功法初成,曾多次回到那片森林苦苦寻觅,却始终一无所获。
即便后来游历大陆,修为至魂圣,也再未能探得关于她的半分消息。
“你还认得我哦吗?”女子嗓音温软,带着一丝笑意。
她缓步走至赵临川身前,将油纸伞轻轻倾向他,遮住纷落的雨丝。
随后取出一方素净手帕,动作轻柔地替他擦拭脸颊上的雨水,柔声道:“我叫天谕。”
“天谕?”赵临川凝视着她,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自心底翻涌而上,混杂着重逢的悸动与巨大的疑惑,让他几乎脱口而出,“你不是人?”
天谕闻言,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眼波流转间竟带上一丝凡尘女子的娇嗔。
“你若不会说话,便少说两句可好?”她自然地挽起他的手臂,“跟我来。”
周遭景象骤然模糊、扭曲,下一刻又豁然清晰。
竟是移步换景,无声无息间,两人已置身于一片灼灼盛放的桃花林之中。
落英缤纷,花香馥郁,与方才的冰火峡谷判若两界。
天谕依旧撑着伞,声音温和,话语中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你心中诸多疑问,暂且按下,稍后我自会为你解惑。”
她拉着他的胳膊,沿着铺满花瓣的小径徐徐前行。
桃林仿佛没有尽头,举目四望皆是云霞般的粉白。
天谕侧首看着赵临川那掩不住的急切与困惑,微微一笑,“别急,再陪我走一走。”
约莫一刻钟后,一座雅致的亭台于花林掩映中显现轮廓。
“到了,我们去亭中歇息,也是时候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了。”天谕收起纸伞,率先步入亭中。
亭内石桌上不知何时已备好清茶两盏,热气袅袅。
天谕示意赵临川坐下,亲手为他斟了一杯茶,茶香清冽,与她的话语一同缓缓流淌而出:
“自你降临此界的那一刹那,我便感知到了你的存在。”
“与你同至的,还有那株圣药。”
赵临川心中一凛,“我初来时你就……”
“莫急,听我说完。”天谕优雅地将下巴轻靠在交叠的手背上,目光仿佛穿透了时光,“你之于我,便如漆黑夜幕中唯一闪耀的萤火,想不察觉都难。”
“起初,我只是好奇你这域外来客的模样与根底,却惊异地发现,你竟毫无力量,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
“凡人之躯,如何能横渡虚空,降临此界?”
“又为何而来?”
“好奇之下,我尝试读取你的记忆。”
赵临川背脊瞬间绷紧,额角渗出细微的冷汗。
任谁被窥探最私密的记忆,恐怕都难以平静。
天谕看着他骤然紧张的模样,忍不住以袖掩唇,轻笑出声,“呵……”
赵临川的眉头紧紧锁起。
“别担心,”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并未‘看’到你记忆中那些……嗯,比较‘精彩’的部分。”
赵临川眉头拧得更紧,脸色愈发难看。
天谕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抱歉,看你紧张的样子实在有趣。”
笑罢,她才正色几分解释道:“是真的。你的记忆深处有一层极强的防护,若我强行突破,只会触发同归于尽的禁制。”
“所以,那些最私密的东西,我并未触及。”
“不过……”她拖长了语调,眼中笑意不减,“即便如此,你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记忆,也已足够‘精彩’了,哈哈哈……”
“哈哈哈……”
....
赵临川长长舒了一口气,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无奈,“然后呢?”
“然后嘛……”天谕把玩着自己一缕金发,神态慵懒,“然后我便因你的记忆,逐渐拥有了更复杂的‘情感’,甚至开始能凝聚出更清晰的‘形态’。”
“同时,也窥见了一段令人不快的未来——数千年后,我竟会被强行夺舍。”
“一切皆如你记忆所显。多年前,修罗神借其位面主宰的权柄,强行收割了我近半的气运。”
赵临川立刻联想到波塞西,好奇的问道:“波塞西之事,是你安排的?”
“嗯。”天谕颔首,“我将千道流与唐晨的详尽资料,‘无意间’丢给了海魔女,她转而交给了波塞西。”
“于是,波塞西便未曾如你记忆那般,对唐晨倾心。”
“你一直在暗中助我?”赵临川心中豁然开朗,许多过去的疑团终于有了答案。
“没错。”天喻点头,甚至带着点戏谑地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从你胆大包天,直接把那株来历不明的‘圣药’连根啃了的时候,我就在帮你了。”
“不得不说,我真是佩服你的勇气,若非我帮你镇压疏导那狂暴的药力,你早就爆体而亡,变成滋养这片土地的肥料了。”
赵临川面露尴尬,挠了挠头,“原来……是你在相助。”
天谕继续细数道:
“你觉醒武魂时,超乎常理的先天魂力也是我帮你掩盖,让那魂师遗忘了你的真实情况。”
“之后你猎取魂环,我虽未直接出手,却也暗中引导,让你总能遇到最适合你武魂的魂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