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长吻
冥想到翌日上午,林戏整个人容光焕发,不复昨夜的弱不禁风,但他自己知道,真实战斗力仅剩一层,起承转合这普通四境里,顶多在起之境中期。
经一晚的炼化,他推测,如果速度变化不大,吸收掉杂乱的神力大致要三个月,速率还是比较快的。
炼化完,即破入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魔神境初期。
仅剩的两三队商人大清早启程出发,驻守的千岩军归程大半。
确认换的衣装不显娇艳捞气,刻晴吸口凉气,拉开链子,撩开帐帘。
与林戏四面相对,刻晴眼不眨巴:
“吃饭吗?”
“吃。”佝腰出帐篷伸个懒腰,林戏饮了一大口薄荷茶,凉爽气流从口腔流到胃袋,怡神醒魂。
刻晴提个盒子抬高,歪歪头挤眼示意拿住。
托住盒底,林戏打开盒盖,油的喷香、莲花的清香直面扑来,盒内的小托盘精致摆放六个五角星状油炸物,底部贴着油腻腻的荷花片——莲花酥。
这一看就不是军营里的餐前甜点,色泽明艳,如新鲜出炉,显然是刻晴异空间保存的食物。
“一路上一直啃干粮过日子……这是打算奖励我昨晚上的英明神武吗?”林戏耍嘴皮子。
拉来凳子垫翘臀,刻晴嗤之以鼻:
“要不是看你昨天快死了,我才不会给你吃,这可是我买了几天都舍不得吃的。”
日常吃硬邦邦的干粮,她想干完大事后,用这盒储存良好的甜点犒劳身心疲倦的自己。
林戏凭空引水从头到脚浸湿一遍,再引走水渍完成简单的冷水浴:
“我要是你的同事,绝对能被你气到头冒青烟。”
长裙拉长到小腿中层,刻晴卡字顿道:
“但是,你不是,不是吗?”
林戏两指为筷夹起一块莲花酥,咬掉焦嫩的海星边,捕见刻晴压制食欲吞口唾沫,眼眶一直映他面孔。
剩下大半块塞到嘴,林戏晃动一块酥糕挑逗,嘶声道:
“看我干嘛?你也想吃?”
“本小姐才不屑。”
侧扭十几度头,刻晴涎水疯了似的分泌,使她说完话又偷吞一口。
鸟不鸣的环境下,刻晴耳畔听到深沉的咕噜声,加上觉得喉咙的鼓收程度不小,脸润起一酡不明显的醉红。
她为缓住意识里的难堪,灵光一现,思起一件件事,她不假思索的抛出领在记忆前锋的一件,边说边遣词:
“之前……你在码头的事没说完。”
手压到胯间裙褶,她隐去倨傲,柔婉续补:
“你还记得吗?”
等你这句话好久了……林戏暗自窃喜,轻轻领首:
“一个新时代即将来临,在璃月。”
刻晴左瞇眼露隙,充满不解啵的撇嘴吐出气泡音。
扫清嘴里的残缺,林戏轻声道:
“一个你很期待的时代。”
“我期待的?”刻晴巩膜上翻,亦庄亦谐道:
“乞丐不会流离失所?富人们放下奢侈放荡心?商人们再也不尔虞我诈?医者坚守仁心济世志?小孩不愁亲情缺失?矿工不必疲于奔命?孤寡老人的菜摊门客满庭?璃月人摒弃无脑信神?”
听她一字一言,林戏神情逐渐僵硬,到第四条时生无可恋,戴了几秒愚人之面强缓住脸肌动作,轻声说道:
“最后一条。”
“现在是白天。”刻晴的意思是白日做梦。
她快速分析原因:
“无家可归的、咿呀学语的、行将就木的……人。”
一下子说了十几个“什么的”,刻晴微不可察哀叹:
“这怎么可能,除非……”
“神死。”林戏妙趣横生,帮她补完尾语。
闻言,刻晴怒上眉梢,半坐起欲轰出一拳,发觉失礼,笑着端坐,隐怒道:
“胡说八道。”
林戏嘴角勾勒出很浅的笑容,扯出鬼脸:
“逗你玩的啦,看把你生气的,我怀疑你下一秒就想上来插死我。”
我不插死你就不错了……联想到甘雨口吐白沫又吞回去,他腹议。
刻晴像个受气小姑娘瘪了瘪嘴,横眼使出眼神杀。
吃掉四块莲花酥,剩下两块,林戏盖上盒口自言自语:
“或许,神转凡治不是不可能。”
他斜睨刻晴侧脸:
“你说,有没有可能?”
刻晴掩住听到“神转凡治”的喜悦,冰冷冷道:
“还是那句话,现在说白天。”
“行吧,我躺下来睡一觉。”林戏对杂草俯身。
而后在刻晴的注视下直直躺了下去,半屈腿,手为枕,闭上眼。
刻晴笑的前俯后仰,想起《荒山孤剑录》里的半句话:
“天为被地为床,倒头就是睡。”
拳捂住嘴干咳一声,她敛去笑意,正经起来:
“神转凡治可能性不大,需要很多准备,当前帝君并没有做出准备,也没有任何告示。”
心存一点期冀,她仍嘟囔道:
“千年的神治哪里是那么好改变的。”
林戏展示鲤鱼打挺打直身,一缕风席过,卷去他衣上新染的污垢,故作神秘: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怕刻晴骂,他赶紧道: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是不是一万,就怕万一吧!”
刻晴修改了前者的术语,惹林戏尬笑。
刻晴没在意他的尴场,询问道:
“遗迹里的东西,你处理完没?”
“你知道狗吃饭碗会变得怎么样吗?”林戏不答反说。
“你是在说自己是狗,舔得干干净净吗?”刻晴一边不羁嘲笑,一边挺胸站起。
她顾了眼空落落的后方,指向一棵树:
“你去那儿站着。”
林戏停到树前,旋身:
“干嘛?”
刻晴往地上一挥手,两个空之杯融合而成的沙漏压住牛筋草:
“漏完沙,就是六十秒。”
话音一落,刻晴两个大步往前。
眼前一晃,竟是一个又辣又狠的壁咚,林戏杯活生生推到树干,退无可退。
刻晴袖手抱住林戏的后颈,踮起脚尖,不惊不慌口头提示“闭眼”,胸对胸,腿对腿,唇对唇挤去。
沙漏受雷电托起,有沙子的那面翻到上方,冗沙争先恐后沿小孔洒成随时断水的沙瀑。
时间一秒一毫流逝,两条大小区异的舌头舌体缠绵绞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