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生日宴3.
谁也不会知道楼下那间房今夜到底摔了多少东西。
殷歧气死了!
贱人!月浮楹这个小贱人!
他不过就是仗着俞岁安心软,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越界。
他不让月浮楹那个贱货去参加他的生日宴是担心月浮楹的安危吗?
当然不是!
他是膈应,不想他出现!
殷歧已经记不清自已有多长时间没有这样气急败坏了,偏偏他拿这两个人都毫无办法。
月浮楹救了他的命,还救了阿岁。
若是只有他就算了,大不了做个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流氓小人。
但还有阿岁...
月浮楹要是在他手里有个三长两短,阿岁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至于阿岁...
他自已做了那些混账事,他有什么立场要求阿岁对他专一不二?
这太荒谬了。
事到如今,他只能祈求,祈求阿岁不要抛弃他。
这种无助对他而言简直是一种折磨,他攥拳,狠狠砸在墙面上。
睡在一楼的俞茵茵:?
地震了?
-
殷家老宅的地盘从山顶一路向上盘旋直至半山腰。
殷歧生辰那天,张灯结彩,火树银花。
远远看去,像是山间盘旋的一条银龙。
“好漂亮!”
月浮楹扒着车窗由衷赞叹道。
为了避嫌,俞茵茵早早就回了俞家。
后座只有俞岁安和月浮楹两个人,俞岁安瞧着兴致勃勃的少年,生出了丁点莫名其妙的怜爱。
好可怜的小朋友。
当然,俞岁安知道这是错觉,没人会喜欢自已被别人可怜,月浮楹这种争强好胜的少年恐怕更不喜欢。
人的命运波澜起伏,只有每个人自已才有资格去评判。
月浮楹:“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这么漂亮璀璨的灯。”
少年忽地凑过来,低头看她,漂亮的双眼灿若星辰,氤氲着可怜的水雾。
“姐姐,我好可怜啊!”
少年撒娇:“快抱抱我,要哭了......”
哭包掉眼泪。
俞岁安:?
很好,刚刚想这么多全都算她自作多情了。
司机殷歧:?
艹**********
他骂的很脏。
骚货贱货。
见殷歧的车出现,有意无意堵在门口等待的宾客都安静下来。
俞成器和俞琛对此十分不满意。
上议院根本不能掌握实权,总统的位置落不到殷歧这个臭小子手里,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已该巴结讨好谁!?
周家主对着俞家父子冷笑了声。
俞家...
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使那么多绊子,竟然对俞家来说都是小打小闹。
是他小看了自已的竞争对手。
俞岁安和殷歧一同出现,人群中零星想响起了几道讨论的声音。
看来殷歧和俞家不和是假的?
这未婚夫妻的感情不是挺好的?
直到月浮楹下车,所有人的脸上充满了迷惑。
“我弟弟。”
有关系尚可的人问起时,俞岁安笑着回答。
月浮楹笑眯眯。
殷歧:“呵。”
眼见着周围的人居然还有套近乎的问弟弟多大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冷笑了声。
什么弟弟?
情弟弟吗?
殷歧没有说话,但是心底早已经骂过了千万遍。
“弟弟?我们俞家可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儿子!”
俞琛单手插兜,满脸阴沉的走了过来。
俞成器就跟在他身后,也是一副死了全家般的难看脸色。
俞岁安怎么还没死!
接连几次暗杀,居然都没有得手。
那些高人明明杀别人的时候轻轻松松,为什么到俞岁安身边就不行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俞岁安抬头回击:“俞家也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啊,捡来的垃圾。”
俞琛:“俞岁安!”
那个贱人,天天骂他也就这两句话,捡来的垃圾?
捡来的垃圾又如何?捡来的垃圾也比她这个正牌千金更受宠爱和信任。
只有这点攻击力了吗?他已经免疫了。
俞成器:“俞岁安你反了不是!”
他气的满脸通红,张口就是教训。
俞岁安:“呵呵,养小三的渣男贱人,吃软饭上位的公鸡男,滚一边去吧。”
“还想竞选总统?杀人放火你是无恶不作,滥用职权你是全然不怕,早点下地狱吧。”
“人渣!”
已经撕破脸了就没必要再伪装了,她骂的相当畅快。
俞茵茵:?
她刚刚穿着礼服从花园的一侧走出来就听到了俞岁安的声音。
俞茵茵无助地往后缩了缩,企图降低自已地存在感。
这姐骂人的战斗力她一向是认可的。
骂了俞成器和俞琛就不能骂她了哦。
“俞岁安你真是疯了!”
俞成器气的高高扬起了手,他恨不得给俞岁安一巴掌,将她打醒了。
她都不知道她说的这些话会给俞家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俞岁安:“呵呵。”
她早有准备,今天俞成器的手要是敢落下,她就把俞成器打一顿出气。
在俞家人手中吃了两次哑巴亏——
“俞总想对我未婚妻做什么?”
殷歧的声音横插入两人之间,冷的犹如冬日的凌冽寒风。
男人的目光冰冷,眼底流窜着几分杀意。
腕骨处的佛珠锃亮。
谁不知道这是人的骨灰做的?!
俞成器恨恨。
差点忘了,还有殷家这个小辈不好处理。
俞成器短暂退让,于是宴会又恢复了方才的模样,一片祥和之下暗流涌动。
殷歧有自已的事情要做,俞岁安捏着酒杯,透过窗户看月亮。
马上月中了,月亮几乎成了圆形。
她在想从前很多年的生日都是她和殷歧一起过的。
那时候无忧无虑像个公主。
现在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心中难免生出悲凉。
“安...安安姐.....”
殷悦忽然出现在俞岁安面前,她抓着俞岁安的衣角:“跟我走...”
月浮楹烦躁。
为什么无论走到哪个地方都能听到谈论俞岁安和殷歧的声音。
什么感情好、青梅竹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那他算什么?
这个问题一旦浮现就会控制不住,抓心挠肺地去想。
他和齐印曾互许终身,殷歧又是姐姐的未婚夫。
月浮楹好像在此时此刻才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么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