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 祁深太有钱了,你太穷了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l~u¢o′q¨z,w_..c+o/m~

沈洛俞握着手机,手心出汗。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不是来“拯救”姜栖晚的,他是来寻求认同感的。

他想从她嘴里听到一句“你比祁深强”,可他等来的,只有无情的审判。

姜栖晚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手机贴在耳侧,屏幕的冷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像一层薄霜。

窗外,夜色如墨,高楼林立,灯火如星,却照不进她眼底那一片荒芜。

风从半开的窗缝钻入,吹动她额前的碎发,也吹不散她眉宇间那股凝固的寒意。

电话那头,沈洛俞的声音还在固执地响起,像一根不肯断裂的细线,缠绕着过去那些早已腐朽的情感。

“这通电话没有任何意义。”姜栖晚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却带着刺骨的冷,“祁深不会伤害我,他只会保护我。而你沈洛俞,你连站在我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意义!”沈洛俞猛地咬牙,声音陡然拔高,像是被踩中了最痛的神经,“我不是疯子!他是一个感情上的疯子,我怎么可能比不过一个疯子!姜栖晚,你是不是跟祁深待得太久了,所以你也跟着疯掉了?如果你被他胁迫了,你就告诉我,我会救你出来的!”

他的语气里满是急切,甚至带着一丝近乎悲壮的执拗,仿佛自己仍是那个可以拯救她的英雄。零点看书 已发布最歆蟑洁

可姜栖晚只是轻轻笑了,那笑声像冰珠落进深井,清脆,却冷得让人心颤。

“如果我真的被困住了,你真的会救我?”她问,声音轻得像风,却重得像锤。

“当然!”沈洛俞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坚定,仿佛在证明自己的价值,“我是你曾经的丈夫,我有责任——”

“哈。”姜栖晚忽然笑出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彻骨的嘲讽,“你竟然敢为了我跟祁深对上?沈洛俞,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不会觉得可笑吗?”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那片沉沉的夜色,仿佛在看透他灵魂最深处的怯懦。

“你为了我跟祁深对上?祁家是什么家族,沈家又是什么家族?你这样的人,只会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担心被祁深看到,连累到你那点可怜的生意和人脉。现在说这些大话,难道不是因为祁深没有出现在你面前吗?如果他真的站在你面前,你只会飞速逃走,不是吗?”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刀,精准地割开沈洛俞的伪装。他的呼吸一滞,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骤然阴沉下来,像被逼到绝境的困兽。-5·4*看,书¢ ¨追~最`新/章^节-

“姜栖晚!”他低吼,声音里带着被羞辱的愤怒,“你肯陪在祁深身边,是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你想成为真正的祁家夫人,对不对?你想真正高高在上!可能你根本不喜欢他,你只是喜欢他能带给你的利益和地位!我早就该知道了,你一直都是这样一个恶心的女人,见利忘义!当初说最爱我的人是你,转头就能在跟我离婚后,立刻跟祁深纠缠在一起!是因为他太有钱了,对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像一把生锈的刀在反复切割,试图用最恶毒的言语将她拉回自己的世界。他要她痛苦,要她动摇,要她承认她不过是个贪慕虚荣的俗人。

可姜栖晚只是静静听着。

她没有愤怒,没有激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太多变化。

她只是轻轻抬手,将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挽至耳后,动作从容,仿佛在听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絮叨。

然后,她开口了,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

“对,祁深太有钱了,你太穷了。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电话那头,沈洛俞猛地一噎,像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那句轻飘飘的“你太穷了”,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开了他最后一点自尊。

姜栖晚却没给他喘息的机会。

“我真的好奇,你到底哪里来的底气,认为我会一辈子爱你?”她缓缓说道,语气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冷淡,“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就在你第一次出轨、第一次带着别的女人睡在我们的婚床上时,就彻底消磨殆尽了。”

她顿了顿,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像从深渊里传来。

“而且,沈洛俞”她语气陡然锋利,“你敢说,当年我落水的时候,是你和宋明救了我吗?你敢说吗!”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沈洛俞的呼吸骤然一滞,瞳孔剧烈收缩,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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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是因为你救了我,才会对你有感情。”姜栖晚的声音微微发颤,却字字如钉,“可你敢发誓,当年救我的人,是你沈洛俞吗?你敢吗!”

她记得自己在冰冷的河水里挣扎,意识模糊,生命一点点流逝。

她记得最后看到的,是一个模糊的身影跳入水中,将她拖上岸。

她记得那人喘着气,喊她的名字,声音焦急而坚定。

她醒来后,沈洛俞坐在病床前,满脸憔悴,眼底泛红,说:“我救了你。”

她信了。

她为此感动了那么多年,为此嫁给他,为他忍受背叛,为他一次次低头。

可后来她才知道是祁深。

而沈洛俞,不过是个窃取功劳的懦夫。

“你不敢发誓,对吗?”姜栖晚的声音冷得像冰,“你连直视真相的勇气都没有。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因为一个谎言,就永远属于你?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因为你的虚伪,就放弃自己的尊严?”

沈洛俞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你怎么会知道……”

“你以为我永远是个傻子吗?”姜栖晚冷笑。

电话那头,沈洛俞彻底沉默了。

他站在空荡的客厅里,手机贴在耳边,冷汗顺着脊背滑下。

窗外的夜色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牢牢困住。

他忽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囚禁的人,被过去的谎言、被自己的懦弱、被她此刻的清醒,死死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