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别装了,别演了

祁仲景和陈宥汐当年说的话,祁深一直记到了现在,一直没有忘记。.k¨a*n′s~h¨u+q+u′n?.¢c,o?m/

他不再期待父母的爱,不再为他们的冷漠而痛苦。他学会了用冷漠作为铠甲,将自己包裹起来,抵御外界的伤害。他学会了依靠自己,在商海中披荆斩棘,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他学会了珍惜真正对他好的人,比如祖爷爷,比如姜栖晚。

他明白,血缘并不能定义亲情,真正的亲情是建立在相互尊重、理解与关爱的基础之上。

而祁仲景和陈宥汐,他们所谓的“父母”,不过是被血缘强行绑定的陌生人,是他生命中的过客,绝对不会是陪他到最后的人。

祁深抬头看向两人,正对上两人带着点惊惶的目光。

那目光中交织着慌乱与无措,仿佛被戳破了某种精心维系的假象。

祁深的手轻轻搭在姜栖晚的手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动作轻柔得如同在触碰一片易碎的羽毛。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看似温和的弧度,可姜栖晚却敏锐地感觉到,那笑容底下潜藏着无法言喻的悲伤,如同深潭中的暗流,无声却汹涌。

她甚至能察觉到祁深的手指在微微发颤,那颤抖透过肌肤传递到她掌心,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与寒意。~d.u_o′x^i~a?o?s+h_u`o·.′c^o~m¨

他的笑容与内在的情绪形成了如此强烈的反差,仿佛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体内撕扯,让旁观者都不由自主地揪紧了心。

然后,姜栖晚就听到祁深看似轻描淡写地开口说:“你们不希望我留下来所以我也不会留下来,你们大可不必为我特地收拾出一间客房,这里不是我和晚晚的家,我们有自己的家,不会在主人不同意不欢迎的情况下强硬的住下,所以你们可以放下心。”他的声音平静得如同无波的湖面,却字字如刀,精准地刺入在场每个人的心脏。

这话听着是在劝祁仲景和陈宥汐,可这句话又何尝不是一耳光狠狠抽到了两人的身上?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颗冰冷的钉子,钉在祁家看似体面的表皮上,将那些被刻意掩盖的裂痕与疮疤暴露无遗。

这哪里是劝慰,分明是一句句带着讽刺的控诉,将两人虚伪的客套与真实的排斥赤裸裸地摊在阳光下。

这话就好像祁深在冷冷地告诉他们:别装了,别演了。

说什么我是你们的亲生儿子,其实你们心中丁点的爱意都没有,有的只有冷漠和凉薄。

你们甚至不愿意为我腾出一个像样的房间,只想着敷衍了事,只盼着我尽快离开。/w?o!s!h!u·c*h_e?n~g,.·c!o*m¨

你们所谓的“家”,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充满虚伪与排斥的地方。

亲生儿子住在这里都只能住在客房,甚至被你们视为“外人”,说出这样一段话,你们的虚伪与自私难道还不明显吗?

祁深真的不懂吗?

不,就是太懂了,所以他对祁仲景和陈宥汐的感情才会这样冷淡。

他早已看透了这对父母面具下的真实面目,看透了他们所谓的“关心”不过是迫于长辈压力或维护体面的表演。

他不再是那个会为他们的只言片语而心生期待的少年,而是一个看透世态炎凉的掌权者。

只有蠢货才会对这样的父母抱有期待,他不是蠢货,他有智商,他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不再让自己被虚伪的亲情所伤害。

他选择用冷漠与疏离作为铠甲,将自己包裹起来,抵御这世间最残酷的真相,血缘,有时竟比陌生人更让人心寒。

祁仲景的脸色愈发白了,仿佛被抽干了所有血色。

他明白,当年他和陈宥汐在露台说的那段话,完完全全的被祁深听去了。

祁深现在说的话,就是在讽刺他们夫妻两人,在揭他们的伤疤,在质问他们虚伪的亲情。

他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那些话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从未想过,自己与妻子的私语会被儿子听到,更没想到,这些话会成为儿子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成为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陈宥汐的唇瓣哆嗦着,她双目有些失神,眼神游离不定,仿佛陷入了某种混乱的状态。

她试图抓住一些零碎的逻辑,却只能语无伦次地开口:“你为什么要提到那么久之前的事情……我明明叫你来是为了问你拍卖会的事情,你该道歉该认错的……这不对……这不对啊!”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歇斯底里,手指紧紧攥着裙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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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她已经彻底被刺激到了,内心的防线在祁深的话语下彻底崩溃。

她试图将话题引向拍卖会的纷争,试图用“该道歉该认错”来转移焦点,试图掩盖他们夫妻对祁深的真实态度。

可她越是慌乱,越是语无伦次,越是暴露了内心的脆弱与不堪。

祁深看着陈宥汐这般模样,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凉薄,几分嘲讽,几分不屑,还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悲哀。

他很不厚道地笑了,可这笑中却藏着太多无法言说的情绪。

那笑是对父母虚伪的嘲讽,是对自己曾经抱有期待的讽刺,更是对这荒诞世事的无奈。

他笑他们,也笑自己,笑自己曾经竟会相信这对父母会真心接纳他。

姜栖晚静静地站在祁深身旁,她感受着祁深情绪的波动,心中五味杂陈想劝祁深几句,但又觉得这个时间不合适,所以便也只能沉默。

灯光下,祁深漆黑的瞳眸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那光晕像是寒潭深处泛起的冷雾,将他眼底的情绪笼罩得愈发深邃莫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宥汐,那姿态并非刻意倨傲,而是多年积压在心的失望与不屑,自然凝结成的一种疏离与冷漠。

他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仿佛能穿透陈宥汐故作镇定的表象,直抵她灵魂深处那些最不堪的角落。

然后,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精心打磨过的冰棱,带着刺骨的寒意与锋芒:“陈宥汐女士,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真的是在国外知名院校毕业的精英吗,否则为什么你永远无法理解正常人的思维也听不懂我为什么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