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 从骨子里瞧不起他们
沈洛俞此刻才有些了解,谢肖是清醒地疯,理智地残忍,像一台精密运转的复仇机器,只为了姜栖晚一人而启动。¢看\书·君^ ?首+发^
可他竟然……竟然真的天真的以为,谢肖会跟他合作?
沈洛俞猛地闭上眼,呼吸沉重而紊乱,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从深水里被拖出来。
他怎么会蠢到这种地步?
怎么会天真地以为,谢肖这种人,会愿意与他这种“伤害过姜栖晚”的人并肩作战?
他忘了谢肖的偏执,忘了他那种近乎病态的占有欲,在他眼里,姜栖晚是圣殿中的神像,不容玷污,不容议论,更不容被任何曾伤害过她的人染指。
祁深是疯子?是,他被傅承煜养大,手段狠辣,心性难测。
可谢肖呢?他不是被疯子养大,他是天生的掠食者,是披着贵族外衣的野兽。
他比祁深更可怕,因为他懂得伪装,懂得用最优雅的姿态,执行最残酷的惩罚。
沈洛俞终于笑了,笑声低哑,带着血沫般的苦涩。
他撑着地面,缓缓坐起,背靠墙壁,仰头望着那盏冷白的水晶吊灯。
灯光刺眼,像无数把刀子扎进瞳孔。
他从头到尾,都只是个笑话。1@零?点dx±看±书!? ÷免??费?阅?读°一个被仇恨与悔恨冲昏头脑的失败者,妄图用一点残破的证据,去撬动谢家与祁家之间的天平。
他以为自己是正义的使者,是姜栖晚的“救赎者”,可实际上,他连站在她影子里的资格都没有。
祁深是疯子,谢肖同样也是疯子。
只不过,祁深的疯是外露的、炽烈的,像一场燎原大火,而谢肖的疯,是内敛的、冰冷的,像一把藏在丝绒中的淬毒匕首,无声无息,却一击毙命。
他怎么会觉得谢肖会同意合作?他凭什么?凭他那点可笑的“证据”?凭他那点被谢家随手就能碾碎的势力?还是凭他那早已被姜栖晚厌弃的“前夫”身份?
沈洛俞缓缓抬起手,抹去脸上的酒液与血迹,指尖颤抖。
他真是完全失去理智了。
理智?他早就在姜栖晚决然离婚的那一刻就丢了。
谢肖用一杯红酒、一句“你配?”彻底撕开了他的伪装。
他不是救世主,他是加害者。
他不是英雄,他是小丑。
他不是姜栖晚的救赎,他是她过往的污点,是她拼命想摆脱的阴影。
沈洛俞缓缓站起身,双腿发软,却强撑着挺直脊背。鸿特晓说旺 耕欣嶵全
他望着那扇谢肖离去的门,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说得对。我不配。”
他踉跄地走向门口,脚步虚浮,像走在泥沼中。
经过镜子时,他停下,看着镜中的自己,满脸酒渍,衣衫褴褛,眼神涣散,像一具被抽空灵魂的躯壳。
那道烟疤在脖颈处泛着暗红,像一条盘踞的毒蛇,提醒着他曾经历的屈辱。
他不该再来找谢肖。
他不该再妄想插手姜栖晚的人生。
他更不该,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一个比祁深更疯、更冷、更不可控的人身上。
……
谢肖坐在驾驶紧握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夜色如墨,车灯划破前方的黑暗,像两柄利刃劈开沉沉的夜幕。
他眼神冷峻,唇线紧绷,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刚才与沈洛俞的对峙,像一场肮脏的闹剧,让他从骨子里感到厌烦。不是愤怒,不是动摇,而是一种被冒犯的恶心。
在谢肖看来,宋明和沈洛俞一个靠着女人才能起来,一个只能靠着家里,两个人都是废物,应该说是心理阴暗的废物。
对谢肖来说,宋明比之谢肖还恶心,只是沈洛俞平日里还不会疯到他面前来,现在竟然会认为他能够跟他这种人同流合污?
瞧不起谁?
谢肖心里都觉得自己被“玷污”了。
沈洛俞?靠着娶了姜栖晚才勉强挤进顶层圈子,结果呢?婚后对她冷暴力,出轨、羞辱、控制,把一段本该体面的婚姻糟蹋得面目全非。他不是爱她,他是嫉妒她,嫉妒她的清醒,嫉妒她的独立,嫉妒她哪怕被伤害也从未真正低头。
而宋明?更不堪。
靠着攀附祁家、讨好傅承煜才勉强站稳脚跟,连独立做决策的勇气都没有,整日像个影子般在权贵之间摇尾乞怜。两人一个靠女人上位,一个靠家族苟活,偏偏都敢妄想与他谢肖“联手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谢肖从骨子里瞧不起他们。
在他看来,真正的强者,是靠自己撕开命运的喉咙,而不是跪着乞求施舍。他谢家二少的身份是天生的,但他从没靠它耀武扬威,他在国外打黑拳、参加地下赛车、在枪口下谈生意,靠的是命硬,是脑子,是狠劲。他不需要依附谁,也不需要谁的怜悯。
而沈洛俞和宋明?他们连“独立”两个字怎么写都不懂。
尤其是宋明,谢肖觉得他比沈洛俞更恶心。
宋明,不过是个觊觎别人妻子的跳梁小丑,连正大光明追求的勇气都没有,只会躲在暗处煽风点火,妄图借刀杀人。
这种人,连让他正眼瞧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谢肖冷笑出声,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沈洛俞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谈‘联手’?”
他不是愤怒,他就是觉得自己被玷污了。
就像一件纯白的丝绸礼服,突然被泼上了一滩发臭的污水。
他谢肖的阵营,从来只属于强者、疯子、和孤狼。
而沈洛俞?不过是个被仇恨冲昏头脑的失败者,连自己都救不了,还妄想拉他下水?
简直是侮辱。
车子疾驰在通往赛场的公路上,风声呼啸而过。
谢肖的胸口隐隐作痛,那是旧伤未愈的征兆,可他不在乎。他从不把身体当回事,只要能站在赛场上,只要能用速度和力量证明自己还活着,他就不会停下。
赛场到了。
霓虹灯闪烁,引擎轰鸣,人群喧闹,空气中弥漫着汽油与肾上腺素混合的气息。
谢肖的比赛结束了,但还有人在赛道上一圈圈的飞驰疾行。
许澜靠在一辆黑色改装跑车旁,叼着烟,眼神焦躁地望向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