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真打到盛京了？满清怕了
哲哲一对凤目里透着沉重之意：“盛京城能守得住，陛下如今在朝鲜，战局也陷入停滞状态，辽东总兵祖大寿居然引兵前来围攻我盛京，老天并不眷顾我大清朝啊。”
在这后宫大殿，大福晋哲哲一番言语可谓是吓了不少人一身冷汗，哪怕是面前掌管全城防务的贝勒杜度也是深深地低下头，不敢接茬。
“接下来，盛京城便交由你了，在此危难之际，城中一切事务绝不可大意，哪怕是这后宫的妃嫔，有危害我盛京、危害我大清社稷之举，也绝不姑息。”
哲哲看向杜度，千钧一发之际，她这轻言开口，便代表着盛京城内的政治力量彻底站到了杜度身后，也能看得出这女子的决心有多可怕。
“微臣遵命。”杜度再次点头领命。
等他离去，后宫大殿之内，布木布泰还有其他福晋先行退下，最后只留下了海兰珠和哲哲这一对亲戚。
她们二人正是出身于科尔沁部落的。
而海兰珠更是在这后宫之中，当下最受皇太极恩宠的福晋。
一方面是海兰珠生得貌美，另一方面则是她们身后的母族科尔沁部落。
哪怕在蒙古八部之内，实力也是最强，乃是大清朝维持统治的重要力量。
对于帝王而言，女子美貌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却是这女子背后的深刻意义、重要筹码。
……
杜度返回城门稳定军心。
不多时，宫内发出政令，由哲哲大福晋亲自发话。
随后，原本还人心不安的盛京城竟诡异地陷入到了宁静。
要知道，在如今的盛京城，科尔沁部落的蒙古人可不在少数。
他大福晋这话还是很有用的。
只是盛京皇城之内一众贝勒老爷、满族贵人暂时安下心来，可在这城门之处真正负责守城事务的其他将领，一个个依旧惴惴不安。
八旗精锐倒也罢了，可这些皇族的将领们，平日可并非要冲锋上阵。
在这盛京城内，真正能打仗、有所作为的几乎统统被皇太极带走，留下来的多为平庸无能之人。
贝勒杜度是皇太极的侄子，负责守城防务；而务达海同样也是侄子，不过却是努尔哈赤的侄子，在满清辈份之内还是杜度的长辈。
除了务达海一人，还有着皇太极的庶出兄弟阿拜、塔拜，可他们却全数屈居于杜度之下。
平日内风平浪静倒也罢了。
如今忽然生变，可把他们这些平庸之人吓了个半死。
务达海身子哆哆嗦嗦，哪怕面前摆着中午剩下的、片片油腻芬香的红烧肉盖大米饭，也压不住他的心头忐忑：“济尔哈朗就该死。统领一整个镶蓝旗，比咱务达海还要没用。陛下也真是的，怎么能让这些汉人们一个个翻了天。。
他破口大骂，眼中却有着挥之不去的惊惧之色。
此前在这盛京城之内，汉人作乱、刀兵相向，可是差点拿他们这些满人的皇亲国戚开刀。
旁的人不知，可他务达海，可是差点便要跟那些疯了的汉人打了个照面。
当日盛京城大乱，掉脑袋的满人可不在少数。
听了他的话，阿拜、塔拜这两个同样负责守城事务的。
一个东门将领，一个南门将领。
各自叹息，并没接务达海的茬，只是发着牢骚道：“希望前头城墙能够守得住，这些汉人最好别来咱们盛京城，也不知他杜度能不能靠得住。”
贝勒杜度虽负责防城事务，但在一众八旗满人之内，却并未展现出什么惊世才华，更没有什么滔天战绩。
所以此刻务达海、阿拜、塔拜他们这些老一辈的满人对其不服，也是正常的事。
原本的女真部落、如今的满人，信奉的便是强者为王的理念，而显然在这一理念之内，贝勒杜度还不太够格。
同样的！
在这盛京城内，除了人心起伏的一应八旗满人。
连同那蒙古衙门里刚被收服不久的察哈尔部，还有那海兰珠以及哲哲大福晋背后的科尔沁部，可并没想象中的那般安分。
大清若是强盛。
他们乖乖当奴才没什么可说。
可如今的大清，十数万兵力全都投入朝鲜之地，被大明和朝鲜两国死死拖住，如今更是被那大明辽东总兵祖大寿领着部众在边境之处一路向北，直逼盛京皇城。
偏偏四处勤王之人兵力空乏，若是肆意出兵，极有可能出现伤亡，从而使得这盛京皇城的局面更显被动。
说一千道一万，便是大清已有了外强中干之势。
他们这些蒙古衙门的人本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一个个有所动摇才是正常的。
察哈尔部、科尔沁部还有其他的蒙古六部相聚在了一起。
如今城内掌握权势的贝勒、都督，还有其他满人，可不敢触他们这些蒙古人的眉头，否则里应外合，这盛京皇城被破、大清不战而亡也未可知。
更莫说在这盛京皇城之内，真正掌握权势的可并非是贝勒杜度，而是他们蒙古人的大福晋哲哲。
皇太极不在，哲哲才是如今盛京皇城之内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科尔沁部的人一走进这大宅内。
宽广的大院里四处一扫，各个部落的首领皆都到场，足以可见他们这些蒙古八部，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一样的心思。
而在蒙古八部之内，如今当以他们科尔沁部和察哈尔部两部为首。
阿敏部落原本也足够强，可部落里的人已是去了朝鲜之地，所以便暂时屈居于他们两大部落之下。
“怎么个说法？眼下这盛京皇城，咱们蒙古八部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察哈尔部的首领阴测测地发笑。
相比较其他蒙古部落，科尔沁部还有察哈尔部这两大部落，可只是在去年才被多尔衮全数收服，所以一个个的后脑勺反骨最大、分量最重。
哪怕大福晋哲哲还有海兰珠已被皇太极以联姻的方式迎娶，察哈尔部这边也有着囊囊福晋，可那又如何？
蒙古部落之间可不讲这些。
女人和金银不过只是暂时维持关系的方式而已，只要蒙古八部重新强大。
他们一个个才不会在意这些。
部落的强盛，才是这片土地之上所有人最该做的事。
“那些八旗人可不好对付？即便没了这盛京皇城、没了他大清，咱们蒙古八部难不成还能到大明去？”
科尔沁部落的首领冷笑一声反驳道，还是能看得出皇太极采用和亲联营这一招有所效果。
“那就接着看，看那大明人能不能够打到这盛京城下。”
察哈尔部的人继续开口，其他蒙古部落的首领纷纷点头。
毕竟当下局势不明。
若贸然下场，他们蒙古部落好不容易集结的兵权还有有生力量，很容易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可这些几乎都是他们蒙古八部最后的家底了，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蒙古八部的小动作在这盛京城之内不算大事，很快也被贝勒杜度的人发现，但他却是按兵不动。
现如今处置，只会引得盛京城的局势更乱，百害而无一利。
贝勒杜度继续开口。
“派出斥候，时刻探查大明军队的踪迹。”
手下的人领命。
很快盛京城门大开，一个个八旗精锐驰骋而出。
同时在盛京城外，辽东总兵祖大寿一鼓作气，继续拿下数城。
哪怕有着八旗精锐的牵制骚扰，可在神武大炮的轰击下，盛京城远处的几处大城，因没有相对应的兵力防守，很快也被祖大寿拿下。
虽然到了这时，济尔哈朗这些人也发挥不出奇效，但哪怕单单凭借祖大寿的兵力，也足够稳步前行。
……
过了数日，关宁铁骑已是到了这盛京皇城之下。
八旗精锐和关宁铁骑正面冲撞，关宁铁骑皆轻甲加身，手中持的更是上好锻钢之法打造出的刀兵。
铿锵一声，金铁交击。
关宁铁骑发挥出前所未有的实力，双方对战的第一回合得了个小胜，却给身后盛京皇城的守军造成极大计程车气打击。
在他们眼里，八旗一出，区区大明军队还不是如土崩瓦解一般，一碰就碎，可关宁铁骑还有着全新的神武大炮，颠覆了他们的这一设想。
关宁铁骑退回到身后的驻扎之处。
军营之内，祖大寿未曾开口。
可身旁世家大族的家主还有重要心腹，看着不远处的盛京皇城，一个个眼红一片，口中更是放声大喊：“破了这盛京皇城，咱们一个个得了这泼天大功，便是我大明一等一的贵人了。”
“祖大人，继续下令。”
“这盛京皇城今日我等必破之，无论付出何等代价，也绝对不能把这煮熟的肉，眼睁睁看着它飞走了。”
祖大寿没被这些人影响，依旧保持着一军之将的冷静。
盛京城原是沈阳，城高墙厚，自被定为大清国都后又经历数次修缮，城墙之上更是留有少许此前乌真超哈火炮营留下来的仿制红衣大炮。
虽相比神武大炮效果差强人意，可依旧能对关宁铁骑和攻城大军造成一定伤亡。
也就是此前盛京城已然乱了一遭，且乌真超哈火炮营如今不在城内，否则祖大寿他们想以硬碰硬的方式攻城，绝对不可能。
眼下也只有那么一二分的希望。
“曹公公，有何妙法？”
祖大寿绞尽脑汁皱着眉头问道。
曹化淳在辽东军武之中行进多日，也算是半个知兵之人。
曹化淳先扫了一眼那些世家大族，清了清嗓子：“几位还是安分点好。
若没破了这盛京皇城，反而连累我大军元气大伤，届时八旗精锐从盛京城中驰骋而出，我们这些人得势而来，可千万不要被包了饺子、败势而归。
到时候莫说得了泼天大功，恐怕我们一个个才是我大明一朝的罪人。”
曹化淳的话无异于给面前世家大族等人的气焰泼了一盆凉水，甚至还有几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嫌疑。
可不泼不行。
领兵之道最忌讳心浮气躁，这种心绪实在不适合继续攻城。
曹化淳一语点醒。
这些世家大族并非蠢人，如梦初醒般恭敬退下。
对曹化淳这番话，众人并未有任何怨言。
一路打来高歌猛进，早已让他们对祖大寿、曹化淳心服口服，只是拿下盛京皇城的利益实在太大，才让他们失了世家之态。
“公公以为，这盛京皇城蒙古衙门余下之人，可否为我大明所用？”
祖大寿没再追问方才的事，这会儿工夫他已有了思路，打算继续延续之前的攻城之举，最大程度保持有生力量。
对此，曹化淳思索片刻，沉吟后给出答案：“应当不会。”
这段时日他们对盛京皇城之内满人的情况有所了解，曹化淳侃侃而谈，直言说道，“科尔沁部、察哈尔部，还有其他蒙古六部，已是有人冲入皇太极后宫，册封了福晋、妃嫔等高位，其利益牵扯极深。
除非有更大的利益，否则这些蒙古人断不会自掘坟墓。”
对于宫闱之事，曹化淳可比祖大寿知之甚深。
“这般看来，便只能硬攻了。”
祖大寿脸色难看地说道。
曹化淳在旁微微点头：“先打上一回再说。”
祖大寿这才同意下来。
当日，又是一番大战。
神武大炮架到阵前，引线点燃，炮管轰鸣。
一颗颗火丸落入盛京城内轰然炸响，如同平地惊雷一般造成不少伤亡，也让盛京皇城之内的那些满人老爷们一个个明白了大明的可怕。
城墙之上，贝勒杜度脸色难看至极，连声大喊：“放！放！放！”
城墙之上仿制的红夷大炮同样开火。
可没打上几轮，便有几处大炮成了哑炮，仅有的几门仿制红衣大炮勉力坚持，但其炮弹威力跟大明一方相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贝勒杜度气急，一脚踹在那炮兵身上，将他踹了个狗啃泥，亲自拿着火把点燃引线。
轰的一声，这仿制红夷大炮因炮管稍窄，竟发生了极低机率的炸膛。
当场，这负责防守的贝勒杜度便直接被炸飞出去，通体上下一片焦黑，也不知还有没有命继续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