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大明日报!钱谦益投诚

太平盛世之下,东林党或许还能造成不少麻烦,可乱世之下,东林党的军事疲软之处凸显,其空谈误国的软弱可欺性展示得淋漓尽致。

江南,监军太监王德化在京营新军忙着对东林党下狠手、甚至极尽蔓延之势时,他也没闲着半分,日日忙碌不休,不断和太祖皇帝派与他的江南之处可用可信的官员合作,以此重新置办了一个全新的衙门——《大明日报》。

东林党掌控舆论,如今皇家也要掌控舆论,如此一来,东林党便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太祖爷好厉害的手段,如此待到这《大明日报》举办而成,在江南之处将东林党的关系网全都打通,这天下舆论便是《大明日报》最好的养分,恐怕不过半载时光,便能响彻天下了。

届时,哪怕太祖皇帝有朝一日离去,陛下也不会被这些所谓的民心、还有各处的豪族世家给轻易裹挟了。”

看着面前已然拔地而起的《大明日报》衙门,里面已有官员前去应职,还有不少人手四处忙碌,不断开始筹备第一版面。

王德化内心也颇有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而这由《大明日报》刊登而出的第一版面,其主标题赫然便与东林党息息相关,也刚好能够配合如今京营新军在江南之处的所作所为。

再次大涨三分威势,让江南百姓更能了解。

朝廷才是代表着真正的正义而来,让江南局势变得更加稳妥前行。

在《大明日报》全新机构的高度运转之下,一个个报童很快登门上街。

有着官府的印信。

他们个个也算是半个衙门的人。

“号外号外。太祖皇帝钦制之物,《大明日报》。刚刚出炉的报纸,三文钱一份,三文钱一份。”

“特大消息。揭秘东林党毒瘤。东林党真正的面目,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就在《大明日报》。就在《大明日报》。”

“畅谈东林党自成立以来对大明朝的重大影响,其毒害之深……”

一个个鲜明的标题落下,很快就吸引了不少文人,甚至连酒楼里的说书先生也都花三文钱专门买了一份。

这可是当下最要紧的时政,没人不想关注,人皆有好奇之心。

所以在这酒楼之处住了近多日时光,且刚刚联系上一位东林党人的柳如是,当天下午,同样派遣手底下的小厮购置了一份。

柳如是端端正正拿着《大明日报》,一对秀眉微蹙,往下翻看。

上面清晰无比地记录了东林党数年以来的恶行累累:所谓的清流之名不过只是虚假,结党营私、朋比为奸,明知其行为有失却依旧为之,甚至损害国体;江南之处的税赋也多有他们从中作梗,并非虚无凭空加之。

更有甚者,居然打算妥协和谈,将大明国土视为无物。

尤其那中间的一句言论,更是极为触动人心:“武将利国,文人治国,可东林党,却是卖国。

大明国土,寸土不让;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

“这便是我大明的脊梁。”

看到这一句话,柳如是心头一动,鼻头一酸,似是内心被触动一般,眼眶止不住地湿润。

她本就是一深明大义的女子,看到这番言论自是会心头有所触动。

东林党是这样的吗?

此刻的柳如是不禁开始怀疑。

她的情郎陈子龙自然不是这样,还有她之前结交的几个东林党文人,也自是有着一番实干才学,否则她柳如是又怎可能与其相交?

可再细细回忆下来,东林党之内更多的人好似只会诗词歌赋,并非什么真正的实干之辈,面对民生也不过只是摇头晃脑、口若悬河,真要落到实处,却无人前去治理,一味只是享受着那富贵绵延。

与百姓又有何关系?

越想,柳如是此刻的面色越白,只因《大明日报》所传递出来的消息,正在牢牢动摇着、冲击着她多年来的三观。

“东林党,怎么会是这般的?”

柳如是不敢置信地继续翻阅。

随后。

她决定亲自去看看,来到了这苏州府衙。

到了此处,看着面前的一幕,柳如是再次惊诧万分。

只因许多事情不上秤,不到三两;真要上秤,一万斤都打不住。

随着《大明日报》一出,往日那些受到东林党迫害的人,一个个自发上前,拥到府衙之处,敲响了鸣冤鼓。

百姓跪满一地,还有许多商贾之家,更是因为东林党勾结徽商,断了他们的商路、生路,把他们逼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往日东林党势大。

他们不敢作声;如今朝廷要对付东林党的消息已是明晃晃地传开,这些人自是要前来讨一个清白、要一个公道。

“知府大老爷。东林党人夺我妻女,还请大老爷做主。”

“还有那可恶至极的东林党人,素来贪赃枉法。我家那铺子他说要就要了过去,只拿了区区字画,还说是什么名家真迹,可分明就是他涂鸦的。”

“我那铺子,我那足足花了近三百两银子才得来的铺子,就这般被他给抢了过去。”

“还有小老儿家中的数十亩良田,也是被他给强占了去,就连家中的孩儿也被其掳走,成了他家里的私奴。”

“求求大老爷做主。”

斑白的老叟、隐约间可见几分贵气的商贾,甚至还有不少的小户人家,齐齐诉说着各自的冤屈。

而府衙之内不时有衙役出来,将他们其中的一些人带上堂前,开始处理这些案子。

如今东林党已是树倒猢狲散,所以这苏州知府自然要好好处理,以此才能尽快跟东林党划清界限,保住他的官身、保住他背后的家族。

“可恨的东林党贼子。今日本府定要为你们做主。”

“地契、你们家里的铺子,包括家中被掳走的孩儿,本官查清后定会第一时间归还、释放,让他们尽快归家。”

“还有那些被掳为私奴之人,本官也定会跟附近的卫所、驿站相联合,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恶的东林党人。”

苏州知府一脸正气,言辞恳切,头戴乌纱帽的他,目光中尽是肃然,尽是那嫉恶如仇之意。

柳如是看到这一幕,内心好似被重锤再次抨击一般。

一下一下。

直到这一刻。

她似乎才彻底认清了东林党的嘴脸,才明白了往日和她相交的那些东林党人,面上如何,私底下又如何。

而这一幕,此刻发生在整个江南之处。

苏州城、无锡,包括那东林书院,也都被新军查封。

东林书院的夫子们也都赶忙辞去了差事,仿佛这是什么要引火烧身的祸事一般,众人唯恐避之不及。

“查封东林书院。”

“自即日起,但凡东林党人,先压入大牢,之后再慢慢审判。”

魏国公徐允祯调集着南京城的兵力,大声下令。

而东林书院的被查封,似是代表着东林党大势的再一次落幕。

东林党人一个个惶恐不已,待在家中也都是提心吊胆,生怕哪一日京营新军还有这几位国公悍将便会冲入他们的家中,把他们给带走。

甚至还有的人想要携带家财逃去边关之外,可有着监军太监王德化,还有领过来的东厂和不少锦衣卫的人,早就把他们盯得死死的。

敢有此举,不用再继续调查,直接抄家灭族,要的就是这么一个爽利。

如此情况,东林党大小官员个个被抓,往日的老虎、豹子也全都是下了大牢,成了阶下囚,想必在不久的未来将要秋后问斩。

而在这些东林党之中,在这江南之处身为精神领袖,在后世有着“水太凉”、“头皮痒”之名的钱谦益。

此刻在这钱家之内,身为前礼部侍郎的他,同样惊惧不已。

清军入关时。

他害怕,哪怕有着柳如是的苦苦劝说,最终还是当了清官。

所以此刻,面对京营新军、太祖朱元璋的雷霆手段。

他钱谦益也是惶惶不可度日,待在这家中已是草木皆兵、风声鹤唳之辈。

“老爷,不好。府外又多了几个锦衣卫,甚至还有那附近的卫所更是掉了一队人马日夜巡逻,您是绝不可能逃得出去了。”

府里的管家苦着一张脸前来汇报。

钱谦益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平复好了他这几日的心绪。

“事情不能再拖了,老夫必须下决断。”

钱谦益目中闪过一丝决绝,很快便领着府上的管家来到了这钱府大门之外,对着那巡逻卫所的人恭恭敬敬地说道:“老夫钱谦益乃是当朝前礼部侍郎,有重要事物要告知给国公大人,还请务必尽快通传。”

深深看了面前的钱谦益一眼,这卫所里面的人才点头应承。

已然有了饷银的他们,却是连钱谦益的银子都不敢收,鬼知道今天收了这银子,明天是不是就成了买命钱?

如今这可是特殊时期,连那些官老爷都半条命到了阎王殿。

他们这些大头兵就更不敢了。

他钱谦益想做什么?

很快,这卫所里面的指挥使便来到了成国公朱纯臣的身前汇报。

朱纯臣懒得动脑子,而此刻英国公张世泽、魏国公徐允祯两人也不在他身前,没个能商量的人,偏偏监军太监王德化此刻也不在场,而是在忙碌着《大明日报》一事,所以朱纯臣只能靠他自己。

想了一想,朱纯臣满脸不耐地:“把这老家伙找来。”

反正如今这江南大局已定,想他一个老家伙,也翻不起什么太大的风浪。

成国公朱纯臣挥了挥手吩咐下去,

待在这庭院之内,朱纯臣拖着一张又有些发胖的肉脸,小眼睛也不知是悲还是喜,眼神极其复杂,喃喃自语道:“这东林党这么弱的吗?”

“还真是文人误国。”

在来之前,成国公朱纯臣都抱着把这一条性命留在这块的打算,甚至都写了一封家书,若他这一百多斤的身子在江南之处有个好歹。

家里面的嫡长子就继承他的国公爵位。

可来到了江南之处,动用了京营新军,到目前为止,除了有几个贼人想要刺杀,除此之外,一点像样的抵抗都没有,连那些各处东林党所组织的乡兵,碰到了京营新军的人,也全部双手投降。

还有东林党之前在这江南之处交好的那些卫所武将,一个个的也压根没有出手的打算,甚至大多数还配合起京营新军来。

虽然朱纯臣也能理解。

他成国公拿了那么多的银子,抄了那么多家,直接让这些卫所的武将还有他们底下的大头兵们个个钱包鼓鼓,但是这过程未免也太顺利了。

让他成国公朱纯臣实在是不敢相信。

在朝堂之上势力不小的东林党,真的对付起来居然这般简单。

朱纯臣不了解的是。

此乃大势所趋,大势来袭,一切都只是土崩瓦解,真正的大势裹挟而来,只会变得更大,然后击倒一切阻碍的东西。

很快,钱谦益这位前礼部侍郎就来到了朱纯臣的面前。

昔日他们二人平起平坐,如今两人一人在上,一人在下,甚至其中一人还能轻易拿捏着另外一人的性命。

要其生则生,要其死则死。

“钱侍郎,别干站着,坐。”

朱纯臣毫不遮掩地诉说着他们的下一步行动,“现在还没到查你家的时候,总得一步一步慢慢来。”

反正钱谦益包括整个钱家都已成了瓮中之鳖,若非是稳妥行事。

他钱谦益早就没了,哪里还能等得到今天。

终究还是也要顾及一下这京城之处的那些东林党人的,要加更大的罪证拿出,才能不留半分悬念地解决更多的东林党人。

还有更大的东林党重要成员。

朱纯臣漫不经心地说完这话,可差点把面前的钱谦益给吓死。

钱谦益喉咙滚动,面色微白,稳住了心神之后,佝偻着腰对着面前的朱纯臣躬身行李:“国公爷说笑了,老夫终究也是致仕归家的老臣罢了,今日前来不过也就只是想要投诚于国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