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太祖旨意，平定中原
将一切全部想通，皇太极嘴角微扬，那草原汉子般粗犷的面容又露出一番豪气，念头通达的他只觉神清气爽、精神抖擞，更是龙精虎猛，再次转身扑向那软榻之上的囊囊福晋，又是一战方休。
……
到了隔日，宫里面传出旨意，马光远还有他麾下的汉旗人马前去前线支援佟养性，以此来继续劫掠辽东之处，试探那关宁防线的情况。
入冬时节，佟养性的表现让皇太极很不满意。
原本解决蒙古残部的喜悦也都折损大半，由于物资不足，这入冬时节他们的势力又是减少，所以此事必须尽快得到妥善解决。
“此事，本王跟着一起过去。”
尚可喜来到马光远的面前，自告奋勇开口说道。
马光远当然是乐意之至。
于是，便领着麾下的汉旗人马还有火器营前往前线，甚至还有意在佟养性面前好好炫耀一番。
毕竟佟养性虽是接下来既定的另一个旗主，但终究还未任命，所以他马光远的官职还真是要比佟养性高了三分。
按照如今朝廷的规矩，对方理所应当该唤他一句“上官”才是。
……
从大清盛京城出发，花费了近半月时光，马光远同智顺王尚可喜两人带着一众汉旗人马来到这辽东前线军营主帐。
此处，多数汉人垂头丧气，士气大跌。
军营之外虽防守还算严密，但四处的斥候探子整体效率大幅度下降。
马光远与智顺王尚可喜两人观察四周，皆眉头紧锁。
马光远不言，智顺王尚可喜眼神不善，越看四周心头越是怒气磅礴。
还未到帐前，范文程已迎上前来，对着二人发起了牢骚：“这佟养性好歹也是汉旗一方之主，那辽东之处关宁铁骑出动又如何？
即便没有八旗骑兵前来，可也不至于颓废至此。
怎的，难道我汉人汉旗人手连这区区的辽东大军都不是对手了吗？”
尚可喜心中颇有几分不安，马光远却闭口不言，只是一味上前。
他了解佟养性，此人统兵之能不下于他。
再加上盛京城之中的大金变为大清，定下八旗及满人贝勒之事，对他们这些汉人而言不亚于一个更大的挑战。
在如此千钧一发之际，佟养性当立下大功，如此才好稳固他们一众汉人在这清廷之内的地位，绝不可能自暴自弃、颓废至此。
除非这辽东之处出了事。
抱着复杂的心思，马光远心头愁闷，快步赶到军营主帐之内，只是还未入帐，便被营帐之外的守卫拦了下来：“将军还有大学士正在商讨军务大事，请两位稍待片刻。”
“怎么，连本王也要候着吗？”
尚可喜嘴角一抽，脸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两个守卫忙低下头来。
尚可喜懒得同这两人废话，径直闯入了军营主帐之内，见到佟养性和范文程正对着辽东的堪舆图研究，帐内还留着汉旗的其他一干将领。
众人各自探讨不停，愁眉不展，似是遇到了什么极大的难事一般。
“关宁铁骑马蹬马蹄疾，还有那骑兵装备，差点儿都要出现重骑兵了？”
有将领倒吸一口凉气，捏着拳头，脸色铁青，“这段时日我们汉旗军马同关宁铁骑对战，若是换作之前或许还能牵制一下，如今这辽东之处的火器也不知犯了什么毛病，打的距离、精准度还有威力，都比原本强出太多了，这还怎么打？”
“弟兄们攻打这辽东锦州城，都快有半月了，死伤无数，再这么打下去，咱们这汉旗怕是距离解散也不远了。”
尚可喜刚一上前，就听到这么多丧气话。
他阴沉着面色冷声说道：“一个小小的锦州城拿不下，便去攻其他城池。”
“入冬之时，前线之处相较于盛京城的物资本就太少，陛下龙颜大怒，佟将军是不是该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尚可喜话音刚落，马光远却并未同他站在同一个阵营，而是飞快和周围的其他将领打成一片。
身为武将，汉旗将领五人团才是他们的基本盘。
佟养性阴测测地看了这不速之客尚可喜一眼，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段时日在这关宁防线之处，他率领汉旗人马打得实在憋屈。
若是他佟养性一方兵马打了败仗，他无话可说。
可连那清廷的贝勒率领着的八旗精锐也都出动了，却也未在祖大寿、吴三桂的手上讨得什么便宜，这便让他佟养性能挺胸抬头在最前线之处继续率领着他的一营人马。
毕竟就连清廷如今的八旗精锐都攻破不了锦州城，拿不下四处的城池，截获不了多少物资。
他区区汉旗人马。
在武器装备、军营制度以及在战场之上能发挥出的实力，就更不用多说了。
面对尚可喜的逼问，佟养性满脸不耐道：“智顺王好大的威风。怎么，如今是奉了陛下的旨意要将本将军押回盛京城吗？
若不是的话，烦请王爷在这军营之处好好待着。
如今这辽东之处和之前大为不一样了，没看到东边的贝勒爷都没责问我这汉旗人马，倒是轮到王爷不分青红皂白就先行一顿斥责了？”
佟养性连连冷笑，范文程听了并未从中阻拦。
只因此刻他的心神全都放在了这辽东之处。
近些时日，关宁铁骑实力大涨，还有这辽东城之中的四处百姓、世家大族、地方豪族，原本对他们所投放的军情要报也皆都无用。
就算是有些用处，也实在是杯水车薪、微不足道。
最可怕的是。
他们派出去潜伏到各处城池的探子一个个如同石入大海，到目前为止一个都没回来，所以到了如今。
他们对于这辽东大城之内的情况依旧一无所知。
对兵家而言，这是极为糟糕的情况。
“佟养性，你好大的胆子！打了败仗还有这么大的脾气。”
尚可喜胸膛起伏，瞪着怒眼盯着面前的佟养性大声喝道。
“怎么？”
佟养性直接拍案而起，打了败仗本来就够憋屈了，如今还被自家人破口大骂。
真当他佟养性是好欺负的？
“马光远。”
佟养性指名道姓大声喊道，“你是不是也跟王爷一般来呵斥本将军的？”
“怎么会。”
马光远讪讪一笑，赶忙把屁股坐到了佟养性这边，“佟老哥，咱们可都是一伙人，没必要先行内讧起来。”
“王爷这不也是着急嘛。”
马光远站出来缓和了气氛。
尚可喜见到有台阶，赶忙顺势而下。
他虽封了王，可并不代表着在前线之处就能压佟养性一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尚可喜看向范文程。
范文程此时才逐渐回神，见军营里的争吵从方才的不休缓缓平静下来，才有心思多说了几句：“王爷，这辽东之处跟之前大为不同了。”
“祖大寿这辽东总兵手段手腕都很厉害，就连那晋商范家之前传送过来的物资也损耗巨大。
所以如今想要攻略这辽东附近，再转瞬入关劫掠山西、陕西，还和那中原之处的贼寇配合，已然成了天方夜谭。”
“我们派出去的线全都断了个干净，应当是这辽东之处的锦衣卫被重新启用的手笔。”
“毕竟这辽东之处的‘夜不收’，想来王爷比我们这些文臣武人要更为了解其厉害，若真的发起狠来，咱们手下的那些探子可远非他们的对手。”
范文程意有所指地开口。
身为昔日大明将领的智顺王尚可喜，当然明白那些夜不收的作用虽大不如前，但亦不是他们汉旗之类的探子能够相提并论。
只是此刻刚刚被压了一头的他，心里也积了一肚子的邪火，忍不住开口言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这大明有那崇祯小儿，难不成还能飞上天？
难不成这龙椅上的人还能重新换一个？
还能是那开国太祖朱元璋活过来了吗？”
此话一出，军营主帐之内，众人再无闲谈，继续看起了面前辽东的地形图，琢磨着如何完成皇太极交给他们的任务。
只是他们这些降清之人不知道辽东和中原的局势。
早已重新启用、形成鲶鱼效应的锦衣卫，以及大明各方势力的动作而改变的中原，却未必不知晓他们盛京城大清朝廷的现状。
皇太极称帝，大金改为大清，女真改为满洲。
一件件事，很快就在中原炸开了锅。
若换做之前，金人变满洲、大金变大清、女真变满洲，甚至皇太极称帝，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对于早已自顾不暇的大明而言，不过是个象征。
可如今，中原渐渐平息。
四处世家大族、地方豪族重归心向大明，各方百姓也都重归大明怀抱，再加上如今大明有朱元璋这开国太祖独掌乾坤。
如此局势之下，此事在京城之内已然引起了轩然大波。
上行下效。
群臣百官于朝会过了城门，在辰时敲过钟鼓后，便一一入了奉天大殿。
当日，内阁首辅温体仁目光决绝，满是冷意，率先出列：“太祖在上，那后金皇太极可恶之至，妄图称帝，大金变大清，妄图再现前元之祸，此事我大明绝不允许。”
“请太祖下令，惩治这些女真之人，让此等野心彻底覆灭。”
“太祖在上，区区皇太极又怎能是我大明之对手？如今他东征蒙古，将漠南之处全部收服，赫然已是我大明心腹大患。”
“责令辽东总兵祖大寿率关宁铁骑逐步收复此前攻陷之地，以复我大明疆土。”
兵部尚书张凤翼直接从班列中走出，手持笏板，话里尽是开战之言。
其后是兵部侍郎杨嗣昌，再是浙党之内的其他大学士，最终甚至连东林党如今转投黄党的大学士也全都附议。
满朝文武皆是请战之意，开战之宣言、备战之心前所未有，乃是大明国朝罕见之景。
“区区女真改名满洲，便以为能洗刷得了此前臣服于我大明之事？可笑。”
朱元璋带着几分愠怒，目光扫遍奉天大殿群臣。
他步步走下高台，脸上带着一层似笑非笑的神情，“区区女真，旦夕可灭，但攘外必先安内。
如今我大明中原之处，贼寇流窜，虽有五边都督洪承畴，还有孙传庭、卢象升、曹文诏等人尽数赶去清剿，却还是太慢。”
“女真亡我大明之心不死，收服漠南蒙古后，便再无后顾之忧……”
朱元璋走在群臣之前，天子圣言掷地有声。
内阁首辅温体仁一动不动，不敢有半分亵渎圣心。
朱元璋在他身侧、群臣当中的位置站定，继续高声传令：“传咱旨意。”
“五边都督洪承畴，尽快解决八大王张献忠及一应叛党；责令曹文诏、左良玉二人前去东江，将此地夺回，任我大明东江总兵与副总兵之职；责令秦良玉……责令卢象升……”
朱元璋一道道旨意下达，大有大开大合、一举将中原贼寇一锅端的架势。
这圣言看似有鲸吞天下之势，实则自有章法。
只因流寇之祸早已没了卷土重来的可能，天下流民百姓随着此前高产量农作物的推广渐得安稳，各地官员加紧联合地方豪族、世家大族修建堡垒。
各处总兵也都加强练兵抵抗流寇，中原流寇那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势头，早已被掐住了脖子，到如今已是穷途末路。
所以朱元璋这道旨意一出，满朝文武百官皆答：“微臣谨遵太祖之令。”
“微臣遵旨。”
“微臣附议。”
百官达成一致共识，迅速应下。
京城之内，一道道旨意很快便十万火急地通过重新设立的卫所驿站，传到了陕西、山西接壤之处的大山前线。
“报！大都督，太祖旨意。”
传令兵夜以继日、披星戴月来到军营，出现在洪承畴、卢象升等人身前。
将旨意复述完毕，洪承畴第一时间取来辽东盛京城的地形地貌图，看着上面的堪舆图和从辽东传来的军情要报，沉声道：“这女真后金，野心甚大，若是再被他们拿下朝鲜，便再无后顾之忧，定会全力以赴攻我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