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真的只求一死啊醉剑书生
第524章 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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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朕口谕。?{零*点>看?1\书|¥
方向,心跳随着脚步越来越快。
内阁位于文渊阁附近,平日里戒备森严,但朱翊钧因职务之便,有出入的腰牌。守卫见他面熟,简单检查后便放行了。踏入内阁院落,朱翊钧立刻感受到一种紧张的气氛。廊下几个舍人聚在一起低声议论,见他进来,立刻噤声散开。正厅的门半掩着,里面传来激烈的争论声。“...此事非同小可!千人联名,背后必有主使!”一个尖锐的声音道。“李公此言差矣。教书先生们也是为朝廷着想,阳明心学确实不宜立为官学。”另一个沉稳的声音反驳。朱翊钧悄悄靠近,从门缝中窥视。25′[?4?}?看·?书?* §)更?新d最)??全¢厅内,首辅徐阶端坐上首,面色凝重;次辅李春芳站在一旁,神情激动;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严世蕃。严嵩之子,现任工部侍郎。他正拍案而起,满脸怒容。“荒谬!这些乡野村夫懂什么学问?分明是有人借机生事!”严世蕃厉声道。“徐阁老,此事必须彻查!”徐阶捋了捋胡须,不紧不慢地说。“严侍郎稍安勿躁。《教习疏》所言不无道理,朝廷当广开言路,岂能因言治罪?”朱翊钧的目光扫过厅内,突然在角落的案几上发现了一叠文书,最上面一份赫然写着《千人教习疏》几个大字。他的心猛地一跳。趁着厅内争论正酣,朱翊钧轻手轻脚地溜进去,装作整理文书的样子,慢慢靠近那叠文件。他的手指触到纸张时,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朱大人,你在做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朱翊钧浑身一僵,缓缓转身,正对上严世蕃阴鸷的目光。“下官...下官奉命整理今日奏章。”朱翊钧强自镇定,微微躬身。严世蕃眯起眼睛。“哦?谁的命令?”“是...是李阁老的吩咐。”朱翊钧急中生智,指向正在与徐阶说话的李春芳。严世蕃狐疑地看了看那边,又盯着朱翊钧手中的文书。“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朱翊钧感到后背已被冷汗浸透,但面上不显。 “回严侍郎,是昨日积压的奏章,下官正要拿去分类。”严世蕃冷哼一声,伸手就要夺过文书。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徐阶突然开口。“严侍郎,关于漕运改道一事,老夫还想听听你的见解。”严世蕃的手停在半空,犹豫片刻,终究不敢无视首辅的问话,只得转身走向徐阶,临走前狠狠瞪了朱翊钧一眼。朱翊钧如蒙大赦,迅速将《千人教习疏》的誊本揣入袖中,退出厅堂。直到走出内阁院落,他才长舒一口气,发现自己的双手仍在微微颤抖。他没有回自己的值房,而是径直来到内阁外的一处石阶坐下。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古老的石板上。朱翊钧小心翼翼地取出誊本,开始逐字阅读。“臣等谨奏。学问乃天下之公器,不可轻变...”疏文开宗明义,指出学问是国家的根本,不可随意更改。接着详细论述了阳明心学的优点与局限,认为其强调个人体悟,难以作为科举考试的标准。更让朱翊钧惊讶的是,文中还大胆提出天下为公的理念,主张学问应当服务于百姓,而非成为少数人谋取功名的工具。“...阳明先生之学,本为唤醒人心,使人各尽其性。若立为官学,必致穿凿附会,失其本真...”朱翊钧读到此处,不禁拍案叫绝。这正是他一直想说的话!朝中那些鼓吹立阳明心学为官学的人,有几个真正理解王阳明的思想?他们不过是想借机打击对手,争夺话语权罢了。然而,当他通读完全文,又感到遗憾。疏中虽然触及了社会不公的问题,却未能点明根本。那就是必须彻底改革这个腐朽的体制。当然,他也明白,这样的话若真写出来,恐怕连何心隐等人也会被立即下狱。“已经足够了。”朱翊钧自语道。“有了这份《教习疏》,就有了对峙的资本。”他抬头望向天空,云层渐散,阳光普照。朱翊钧忽然看清了局势。朝中并非铁板一块。
徐阶代表的清流虽然保守,但比起严党的肆无忌惮和王学激进派的理想主义,至少更务实;而天下亿万百姓,他们不关心什么心学理学,只关心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三家互斗,总比两方对砍强。”朱翊钧的嘴角浮现出冷笑。他小心收好誊本,起身整理衣冠。此刻的他,已不再是那个迷茫彷徨的小吏,而是一个看清了棋局的棋手。大明朝这场权力游戏,他终于摸清了规则。严府书房内,檀香缭绕,却掩不住那股子剑拔弩张的气息。严世蕃独眼微眯,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黄花梨木案几,那声音像是催命的更鼓。“东楼公。”魏良弼捋着花白胡须,声音沙哑如磨刀石。“那何心隐的《千人教习疏》,简直是大逆不道!”鄢懋卿立刻接茬。“人人皆可为尧舜?笑话!若是贩夫走卒都能成圣,那还要我们这些读书人做什么?”他说着,眼角余光却瞟向严世蕃,见对方嘴角微翘,这才放下心来。严世蕃忽然嗤笑出声。“何心隐这老匹夫,莫不是想让那些泥腿子不读书就翻身?”他那只独眼在烛光下泛着阴冷的光。“诸位说说,这等狂言,该当何罪?”书房角落里,孙应鳌垂首而立,看似恭敬,实则耳朵竖得老高。他父亲不过是严党外围一个小角色,这次能进严府,全靠他装了两个月的哑巴。“该杀!”鄢懋卿拍案而起。“这等言论,动摇国本!”魏良弼慢悠悠地补充。“何止。他那个与民同欲,分明是要坏我大明三纲五常。”严世蕃的目光忽然扫向角落。“孙先生,听说你与何心隐有过书信往来?”孙应鳌心头一跳,知道机会来了。他上前半步,腰弯得更低。“回东楼公,确有此事。那何心隐表面讲心学,实则...”他故意顿了顿。“他那个聚合堂,根本就是个耕战之社!”“哦?”严世蕃独眼一亮。“细细说来。”孙应鳌咽了口唾沫。“聚合堂表面教习圣贤书,实则训练书生习武。上月他们还带着百多人围了湖州府衙,逼着严惩殷正茂,说是为朱翊钧洗冤...”他故意把朱翊钧三个字咬得极重。严世蕃猛地拍案,茶盏跳起三寸高。“好个朱翊钧!表面装得跟个圣人似的,背地里竟与这等狂徒勾结!”魏良弼立刻接话。“东楼公明鉴。朱翊钧在朝堂上推的那些新政,什么一条鞭法,什么清丈田亩,可不就是卫鞅那套吗?”鄢懋卿阴笑道。“难怪他总说什么民富则国强,原来是要变乱祖制!”严世蕃忽然安静下来,独眼盯着孙应鳌。“孙先生博学,不如为朱学士做个...盖棺定论?”孙应鳌心头狂喜,面上却显出为难之色。“这...事关重大...”“怎么?不敢?”严世蕃声音陡然转冷。“非也!”孙应鳌扑通跪下。“为天下计,为万民计,下官愿执此笔!”严世蕃哈哈大笑,亲自扶起孙应鳌。“好!好!孙先生果然是我严家的栋梁之才!”众人纷纷附和,谄媚之词不绝于耳。孙应鳌低头称谢,眼中却带着狠色。管他什么耕战之社是真是假,只要能攀上严家这棵大树,死几个朱翊钧算什么?......回到自家宅院,孙应鳌立刻紧闭房门。他铺开宣纸,狼毫蘸墨,写下《与朱学士论变法书》七个大字,笔锋凌厉如刀。“朱公所谓纺织新法...”他边写边冷笑。“不就是秦时的重农抑商吗?”墨迹在纸上晕开,像泼出的脏水。写到激动处,他竟念出声来。“盐课改制实为民爵之变,欲以商贾之功,抗朝廷科举之名...”笔尖突然一顿,他想起父亲那张谄媚的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