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先驱历史是神秘的

974必须解决

“哐当”几声轻响,抓钩稳稳地勾住了城墙顶端的垛口。

士兵们用力拉了拉绳索,确认绳索足够牢固后,便将步枪熟练地背在背上,双手紧握住粗糙的麻绳,开始灵巧地向上攀爬。麻绳与手掌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

他们的动作迅速而敏捷,如同几只正在攀援的猎豹。

很快,第一个士兵便爬上了城墙,他立刻翻身落地,以极快的速度卸下背上的步枪,拉动枪栓,子弹上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紧接着,其余士兵也陆续爬了上来,纷纷装备好武器,呈扇形散开,搜寻着任何可能存在的敌对迹象。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面面相觑。城墙上空空荡荡,只有几处垛口上积着薄薄的灰尘,墙角的杂草顽强地探出头来。

除了他们自已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这种诡异的空旷,让猎兵小队的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了困惑,仿佛踏入了一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

小队长眉头紧锁,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疑虑,立刻向士兵们下达了命令:“拿出你的双筒望远镜,仔细观察这座城市,看看能发现什么异常!”

命令下达后,猎鹰小队的士兵们立刻从背包里取出双筒望远镜,熟练地调整着焦距,将视线投向城墙下方的城市。

然而,当他们透过镜片,俯视着下方的景象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城内一片狼藉,房屋的门窗大多破损,街道上散落着各种杂物,甚至还有一些翻倒的推车。

但最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整个城市里,竟然不见半点人影。没有惊慌失措的百姓,没有巡逻的士兵,甚至连一只乱窜的猫狗都没有。

整个帕马城,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连一个活人都找不到。

就好像在一夜之间,城里的居民连同守军,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彻底抛弃了一样。这种死寂的景象,让见惯了战场厮杀的士兵们也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从脊椎骨蔓延开来。

在城墙内小心翼翼地巡视了一会儿,确认没有任何埋伏后,小队长再次下达了命令,他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们去打开城门,注意保持警惕,这很可能是一个陷阱!”

尽管如此,猎兵们还是在城墙内找到了一个人——一个瑟瑟发抖、几乎说不出话的平民。

也正因如此,当他们最终合力推开那扇沉重的城门时,并未遭遇任何预想中的抵抗。

城门缓缓洞开的瞬间,城内的猎兵立刻挥舞起赞赞的国旗,红底金纹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然而,这面象征着占领的旗帜,却让城外的亚历山大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担忧,眉头不由自主地拧成了疙瘩。

士兵们开始分批进城,靴底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整齐的“踏踏”声,在空旷的城门口回荡。

远处始终没有传来任何枪声,连一丝弓弦震颤的声响都没有。

尽管如此,城门能如此轻易地被打开,而且先行入城的猎兵们看起来个个毫发无损,这反而让亚历山大的疑虑更深了。

他站在城外,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西尔巴斯人究竟在玩什么花招?是诱敌深入的陷阱,还是另有更诡异的图谋?

考虑到种种反常,亚历山大知道必须亲自探查清楚。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安,转身向身旁的军官们下达了命令,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军官们迅速立正,齐声应和,随即转身将命令层层传达给下方庞大的军队,队列中立刻响起一阵武器调整的轻响。

“我们将进入城门,但所有人必须保持最高警惕,”亚历山大的目光扫过整装待发的士兵,“这很可能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接到命令后,赞赞军队如同一条钢铁洪流,有条不紊地涌入这座看似废弃的城市,每个人的眼神都锐利如鹰,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试图彻底查清这座空城背后的秘密。

接近城门时,亚历山大看到了率先抵达的猎兵小队,他们正守在城门内侧,脸上带着几分困惑与警惕。

他快步走上前,沉声开口:“情况汇报!”

小队长见状,立刻挺直了背脊,向亚历山大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右手重重地捶在胸前,金属徽章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陛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清晰,“我们用望远镜在城墙上观察了许久,整个城市里看不到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要么是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躲在房屋里,要么……这座城市已经被彻底废弃了!”

亚历山大闻言,心头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即便是像帕马这样的小城,要将所有居民和守军全部撤离,也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

虽然他们在伦萨之战后等待了大约一个月的援军,但从他下令向帕马进军到此刻兵临城下,不过短短数日。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所有居民凭空消失,这实在太不合常理了。

“把这座城市彻底搜查一遍,”亚历山大的声音冷了几分,眼神中闪过一丝厉色,“我要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记住,任何角落都不能放过,这仍然可能是一个陷阱!”

随着命令下达,赞赞士兵们立刻分散开来,开始挨家挨户地破门而入。

木门被踹开时发出“哐当”的巨响,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

他们仔细搜寻着城内的每一个角落,检查是否有隐藏的敌人、遗留的财物,以及能解释这一切的线索。

由于城内的人撤离得极为仓促,许多贵重物品都被遗留在了原地——绣着金线的地毯凌乱地堆在地上,银质的餐具散落在餐桌,甚至有些房屋的抽屉里还留着几枚沉甸甸的金币。

亚历山大和他的军队因此收获了不少财富,士兵们小心翼翼地将这些财物收集起来,暂时堆放在城中心的广场上。

然而,比起这些意外之财,最关键的情报却来自一封被遗忘在一所普通民居里的信。

信纸有些泛黄,边缘微微卷起,显然是被匆忙遗落的。这所房子正是亚历山大安插在帕马的间谍曾经的住所。

信中写道,由于皇帝的命令,间谍被迫与其他平民一起撤离了这座城市。

撤离前,他匆匆写下了这封信,告知赞赞皇家军队:当他们抵达时,帕马城以及西尔巴斯北部其他类似的城镇,都将是同样的景象。

信中还透露,皇帝巴尔萨莫·科西尼已下令疏散通往伦萨沿途所有的城镇和村庄,要求所有居民必须前往首都那雄伟的城墙内避难。

而这项法令背后真正的目的,是皇帝打算武装所有能够携带武器的公民,让他们与军队一起,共同对抗赞赞的“侵略者”。

亚历山大捏着信纸,逐字逐句地读着,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诡异的笑容,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又带着几分嘲讽。

他忍不住将心中的想法低声吐露出来,声音轻得只有自已能听见,仿佛在与那位素未谋面的皇帝对话:

“所以,你是想重蹈迦太基的覆辙吗?”他的指尖轻轻敲击着信纸,“你以为把所有力量集中在首都,让我耗费数月甚至数年的时间,一寸一寸地强攻伦萨的每一个角落,就能拖垮我的军队,让我最终失败?”

他微微摇头,笑容里多了几分狠厉:“很遗憾,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不,我亲爱的皇帝。我对伦萨城,还有更‘宏伟’的计划。”

说到这里,亚历山大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能穿透遥远的距离,看到伦萨城内的景象。

“如果拉穆真的存在,”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那么我毫不怀疑,他会因为我即将做的事,而严厉地审判我。”

但他随即握紧了拳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冷酷:“可惜,是你逼得我别无选择。我不会让我的士兵们白白送死,为了一座城赔上性命。”

他顿了顿,语气里充满了决绝:“然而,我向你保证,你的城市,终将成为所有灵魂的坟墓!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说罢,亚历山大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咔哒”一声,火苗窜了出来,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他将信纸的一角凑近火焰,看着火苗舔舐着纸张,将那些字迹一点点吞噬,最终化为灰烬,飘散在空气中。

之后,他站在原地,等待着军队收拾完帕马城内剩余的财富。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来,照在堆积如山的财物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收拾完毕后,他派遣一支小型车队,护送着这些财物,小心翼翼地送往赞赞的国库。

至于其余的军队,亚历山大已经选定了下一步的行动方案——直接进军伦萨。

至于他将如何处置伦萨城,目前还无人能知晓答案。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他绝不会放任士兵们贸然冲入这座帝国首都,在巷战中与西尔巴斯人逐街逐屋地厮杀——那样的残酷代价,他承受不起,也不愿承受。

自从亚历山大率军离开帕马,一个多月的时间悄然流逝。

如今的伦萨城外,早已被密密麻麻的围城营地覆盖,皇帝与希特家族的主力便屯扎在其中。

赞赞人的营地则像是从他前世记忆里某幅画作中走出来的一般,战壕纵横交错,棱线分明,每一处掩体都透着精心设计的痕迹,仿佛将纸上的蓝图活生生铺在了这片土地上。

围城期间,城门紧闭,任何人都休想擅自出入。

但亚历山大还是设法将困在城内的特工们救了出来。过程虽波折不断,好在他们赶在赞赞的炮火轰鸣前,平安撤离了险境。

特工们刚一脱险,赞赞皇家军队的火炮便开始了怒吼。炮弹拖着弧线越过城墙,呼啸着砸进城里,在街巷间炸开。

亚历山大清楚,随着数十万民众涌入伦萨避难,用不了几个月,城内的粮草就会耗尽,饥饿将像瘟疫一样蔓延。

伦萨的围城战仍在继续,而远在赞赞本土的军事工厂早已转入战时状态。

熔炉昼夜不息地燃烧,工匠们手不停歇地赶制着针式步枪和配套的纸质弹药筒。

如今,数千支这样的新式武器已送到前线士兵手中。他们趴在泥泞里,奢华的黑色钢盔上糊满了污泥,连同盔甲与制服都被染成了大地的棕褐色,与战壕融为一体。

连续三天,雨水就没停过。

装备燧发枪的后方梯队士兵们只能缩在战壕边的草棚下,小心翼翼地守护着枪支,生怕一点潮气就让它们失灵。

而那些握着针枪的士兵,则稳稳守在前沿阵地,手指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向任何试图突袭的目标扣动扳机。

尽管承受了数周炮击,伦萨城依旧像一头倔强的巨兽,死死顶住亚历山大的攻势,没有丝毫屈服的迹象。

或许是围城的日子太过漫长,亚历山大反而渐渐沉静下来,开始给远方的亲人写信——这成了他在枯燥围城生活中为数不多的消遣。

城外,数百门火炮的轰鸣此起彼伏,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亚历山大却坐在临时搭建的营帐里,握着羽毛笔,蘸着墨水,给心爱的阿德拉写着信。

他知道,此刻的她正在赞赞的宫殿里,安静地等待着。从订婚到现在,已经过了好些年,当年那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如今也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

想到这里,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他写下自已对战场归来的期盼,写下终有一天要迎娶她的愿望。

她是他的未婚妻,未来的王后,是他明媒正娶的第一个妻子——这个事实,如同战场上的旗帜,永远清晰而坚定。

情书正写到动情处,屋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击声,打破了帐内的宁静。

亚历山大抬起头,看见一位身着文艺复兴风格军装的军官正笔挺地站在帐门口,帽檐下的目光锐利如鹰。

亚历山大身上的军装同样华丽,只是沾满了干涸的泥点。他站起身,对着军官庄重地回了个军礼。

礼尚往来间,军官已经开始汇报:“陛下,炮击按计划进行,城里半数区域怕是已成废墟。依属下看,他们投降只是时间问题!”

话虽如此,亚历山大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轻松。

过去一个月里,敌军曾三次疯狂冲击战壕,结果都是西尔巴斯军队被打得溃不成军。

针式步枪的射速本就占优,即便在这样的阴雨天气里也能稳定开火,西尔巴斯人原本依仗的燧发枪优势,早已荡然无存。

可问题是,赞赞军队里配备针枪的士兵,终究只是少数,远不及步兵总数的一半。

正因如此,西尔巴斯人有时仍能凭借人海战术,不顾一切地冲锋,给他们造成不小的伤亡。

这样的阴雨天,向来是敌军发动攻势的绝佳时机。

泥泞会困住脚步,潮湿会影响火器,亚历山大的部队很可能陷入无法顺利开火的窘境。

而他们,总会纠集起数万人马,像决堤的洪水般鲁莽冲锋,妄图一举冲垮防线。

汇报声还未落,战壕里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那是敌人进攻的信号,尖锐得像划破雨幕的冰棱。

亚历山大反应极快,一把抓起身边的头盔扣在头上,金属边缘磕碰到额角,带来一阵轻微的钝痛。

紧接着,他抄起针枪,手指利落地填进一发子弹,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做完这一切,他抬眼看向刚才那位断言西尔巴斯人会投降的军官,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您刚才说什么来着,上校?”

军官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方才的笃定荡然无存。

他是真心以为,西尔巴斯人会认清败局,乖乖放下武器,却没想转眼间就被现实狠狠打了脸。

如今,他们又要被拖进一场血腥的厮杀里。

亚历山大没再理会他,转身走出营房。

外面的雨还在下,泥泞没到脚踝,每一步都像踩在烂泥里的铅块。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爬上战壕,朝着枪炮声最密集的方向冲去。

他心里清楚,这或许是自已最后一次能相对安全地在前线作战了。

赞赞的武器太过先进,总能让他在枪林弹雨中找到掩护,把风险降到最低。

但总有一天,他会成为那个坐镇后方的指挥官,再也不能像这样亲身上阵。

所以,他想趁现在,再在战场上拼杀一次。

冲到前线时,身边的士兵早已各就各位,纷纷架起枪,枪口一致对准了前方。

和上次一样,密密麻麻的西尔巴斯人正涌过来,足有两万多,既有成年男子,也有半大的少年。

他们大多没穿盔甲,赤着上身,手里最多攥着一支长矛,像一群被驱赶的野兽,嘶吼着扑向赞赞的战壕。

亚历山大实在想不通,皇帝究竟给这些人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他们如此不顾性命。

但想不通也没关系,战场上,敌我分明,这些人都是敌人,必须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