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向地球征收(4k)
无从挽留的尘埃,如同幻影般随风飘散,一切都在瞬间模糊成了一场谎言。
黑色的尘埃被波涛卷走,渐渐消逝在无尽的虚空中,仿佛一切都没有留下痕迹。
“再见了,间桐池。”
白若珑低语着,声音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淡然,仿佛是在告别一个早已注定的结束。
随着话音落下,他一蹬地面,背后的幻翼轻轻展开,带起一阵风暴般的波动。喰龙者的身影悠然升起,腾空而去,迅速消失在夜空中。
“那个臭老爸说过的地点吧,如果要打的话,配合最后的舞台比较好。”
白若珑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带着一丝怀念,仿佛那段岁月里的每一丝感情,都在此刻化为回音。
然后,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远方,留下的只是空荡荡的夜空和不曾言明的宿命。
原地的众人沉默片刻,眼中仍带着不可名状的感慨。唯独一人,脚步坚定地向前走去。
“果然太长了,基兹。”
梵.斐姆轻声喃喃,他的话语低沉而凝重,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忧伤。
他迈步走向船头,优雅地脱下那顶大礼帽,帽缘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带起一阵轻柔的涟漪。
然后,他将礼帽轻轻抛向空中,任其随风飘向远方,消失在夜幕中。
虚空中,几只白鸽展翅而起,飞向远方。它们似乎无视所有规则,冲破了黑夜的束缚,向着月亮的光辉振翅飞去。
它们的羽毛随风散落,似乎在为这场戏剧般的命运送行。
“美丽的事物明明就存在于世界各处。”
梵.斐姆低声说道,目光投向远方,那一片银色的世界,他的语气如同唱着一曲镇魂歌,悠远而沉痛。
那是他所知的最接近天空的地方——一片无垠的银色大地与漆黑的苍穹,交织成了此刻的永恒。
就在这无边无际的白银大地与夜空之间,一个身影突然浮现。
“......基兹。”
女人的声音轻柔而低沉,仿佛泡沫般的低语,在虚空中破碎又消散。
她站在那片广袤的银色世界中,宛如一团纯白的火焰,灼热且神秘。
她是mhiki,那个与基兹的命运纠缠了数百年,最终也走到了尽头的女人。
“终于结束了啊,笨蛋。”她低声道,声音带着些许的温柔,却也充满了无法抑制的疲惫。
她闭上了眼睛,仿佛这一刻的平静,才是她所有命运的终结。
而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所有的纷争与命运,都随着她的低语,化为一阵风,消散在无尽的虚空之中。
目送基兹的身影逐渐消散在夜空中,间桐池没有再回头。
他的目光重新投向了仪式的光柱,眼神透过无尽的波动,凝视着那枚即将与宇宙飞船合二为一的指环。
光柱的光芒愈加耀眼,仿佛吞噬了一切真实与虚幻,周围的空间也因这股强大的力量而剧烈扭曲。
裂缝开始悄然绽放,犹如破碎的镜面,急速蔓延开来。
它们的边缘散发出冰冷的寒气,凝结成薄霜在裂缝上微微颤动。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凉意,仿佛连时间的流逝都在这一刻被冻结。那些裂缝如同深不见底的裂隙,隐约透出令人不安的暗影。
在一些较大的裂缝中,间桐池隐约看见了几缕苍白的光芒,那是白色风暴的痕迹,仿佛一个未被完全吞噬的残留。
风暴的气息依旧在空中游荡,它的气息是那么冰冷,却又无法被完全清除,仿佛那个曾经吞噬一切的存在,依旧在某个角落里静静蠕动。
间桐池微微眯眼,目光从那些裂缝中回收,凝聚在即将完成的指环上。
所有的流转,所有的变化,都指向这最后的交汇点。
下一刻,魔力如潮水般涌动,空气中的紧张感骤然加剧。
破碎的空间瞬间开始震颤,巨大的力量在四周翻涌,仿佛天地都在为某种即将发生的灾难而准备。
浓雾再度席卷而来,但这一次,它不同于任何曾经的面貌。
死徒所带来的浓雾,曾是遮蔽一切的魔术,幽暗、神秘,弥漫于虚空之中,仿佛是吞噬一切的死寂。
可此刻,蒸腾而出的雾气截然不同。
它并非自然流淌,而是被浓缩至极致的魔力所驱动,每一缕雾霭都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有生命般扭动、翻腾,充满了无法控制的压迫感。
那股浓度极为恐怖,几乎超越了神代的极限。
它如同一块无形的重石,缓缓压迫着每一寸空气,让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雾气的每一次扩散,都会带来一股深入灵魂的窒息感,仿佛要把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空气中的魔力犹如潮水般翻滚,透过每一缕微小的裂隙,灌入到人的肺腑,迫使人连呼吸的能力都在瞬间丧失。
紧接着,压缩到极限的浓雾如同被引力扭曲的星云,疯狂地朝着宇宙飞船的某个部位席卷而去。
那股力量简直无法形容——浓雾中蕴含的魔力,仿佛是被某种无法抗拒的引力牢牢吸引,卷动而来,掀起一阵狂暴的波动。
不,应该更准确地说——
那种魔力浓雾并不是在向飞船靠近,而是以一种极其狂暴的方式被抽取、吞噬,像是某种无形的漩涡,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强烈的负压区。
飞船的构造似乎正激烈地与这些浓雾发生某种不可见的互动,它们的核心区域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吸引,正在疯狂地吞噬着这片空间中的所有魔力。
以间桐池的敏锐目力,虽然他并未接近,但依然能清晰地看到那一点正在发生的异样。
那是一个复杂的机械构造,虽然它隐藏在飞船的深处,但却散发出与飞船其余部分完全不同的能量波动。
用现代科技中最简单的比喻来说,这个装置或许可以用“抽风机”来形容——
当然,这样的比喻实在显得有些荒谬,因为其背后的力量远非任何常规机器能够比拟。
这个装置的核心正在以一种几乎是无情的姿态,将魔力浓雾压缩、吸纳,仿佛是要将这片空间中的每一寸能量都掠夺尽。
“竟然在直接抽调大源中的魔力吗?”美狄亚低声喃喃,声音中满是震惊与警觉。
大源——那是魔术师们通向无尽魔力的源泉,几乎所有的魔术都可以从中汲取力量。
对经验丰富的魔术师来说,从大源汲取魔力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甚至美狄亚作为神代的魔术师,早已习惯了与大源之间的密切联络,能够在需要时随时呼叫大源的魔力来完成她的魔术。
然而,眼前这一幕所展示的方式就连她都觉得毛骨悚然。
那宇宙飞船所展现出来的行为,完全不像是常规的魔术操作,而是以一种近乎粗暴、无情的方式,猛然吸取大源中的魔力。
大源,对于星球而言,有着至关重要的存在意义。
它不仅是魔术的源泉,更是整个星球生态与能量平衡的根基。
无论是普通的魔术师,还是神代的魔术师,在运用大源的魔力时,所采取的方式都离不开“沟通”二字。
这种沟通,并非是简单的汲取或消耗,而是一种微妙的平衡,一种相互交流的行为
然而此刻,眼前的宇宙飞船却以一种极端、无情的方式强行从大源中抽取魔力。
这种行为,与传统的魔术师运用魔力的方式完全不同。它不再是温和的沟通,而是强暴的索取,完全没有丝毫的尊重或约定。
通俗来说,这就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关系。魔术师与大源的关系,犹如情侣间的相互依赖和深情厚谊。
有些情侣的感情较为淡泊,或许只是偶尔的关心和照顾。而有些情侣则更甜蜜,感情更为浓烈,彼此之间的互动温柔而细腻。
这种关系建立在相互理解和默契上,虽然有时会有摩擦,但终究是平衡和共存。
而宇宙飞船的方式,却如同霸道总裁对小娇妻的强取豪夺——完全没有征求她的意见,也没有任何温柔的交流。
它冷酷、无情、霸道,直接掠夺大源中的魔力,不管是否适宜,甚至完全不顾及后果。
这样的索取,几乎像是小说中的情节,戏剧性十足,却完全脱离了现实中的平衡与尊重。
两者截然不同的方式,代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和后果。
一个是在共生共存中汲取能量,另一个则是单方面的掠夺与消耗。
与此同时,一道极为矛盾的声音从苍穹中响起。
这声音空洞且冷漠,如同古老的机械在深沉的铁墙中回响,蕴藏着无尽的力量,但其中却又混杂着如同精灵低语般的空灵与悠远,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存在。
它的音质不属于任何物质的语言,却仍然能让人清晰地感知其深邃的含义,仿佛它并不依赖于物质来传播,而是直接穿透了时间与空间,进入了每一个听者的内心深处。
那声音虽然空洞,却没有一丝诡异或不安,而是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与从容。
它的存在似乎与这片世界毫无联络,却又似乎是这片海洋的主宰。
无论是谁听到这声音,都知道,这并非人类的语言,而是一种超越人类、远古而悠久的存在所发出的低语。
间桐池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目光转向那飘渺的声音来源——空无一物的蓝天。
就在这一瞬间,他毫不怀疑,那声音是从宇宙深处穿越而来的,它是属于水神大洋神——俄刻阿诺斯的声音。
“根据星际移民法则……向地球征……收……”
那声音的语调就如同神谕一般缓慢而庄重,带着一种悠远的节奏。
“向地球征……收……”
那声音在空中渐渐消散,仿佛一台高效的机器因某种故障而宕机,音节停顿、拖延,无法完成。
每一片未说完的音符仿佛挣扎着要从空虚中挣脱,但又始终未能成形,沉淀在空气中的那股凝滞感让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稠密了几分。
突然,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撕裂了这份沉寂,天体科的君主马里斯比利出现在光柱的边缘,步伐沉稳且不容忽视,气息如同星空的静谧,却又无比坚定。
他缓缓走进那光柱之中,目光如星海般深邃,低沉且浑厚的声音回荡在周围,宣告道:
“Arsnova——诀别之时已至,以此舍弃世界。”
这句宣告犹如宇宙的重启,打破了眼前所有的束缚和延迟。
随之而来的是一束耀眼如白昼的光,划破黑暗,绽放在眼前,所有人几乎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那枚指环在此刻,终于完全融入到巨大的星际航行用母舰的核心中,爆发出的光辉映照整个宇宙,宛如神明的降临,浩瀚的能量在瞬间蔓延,撕裂了时间与空间的桎梏。
间桐池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的眼睛紧盯着光柱中的异象,低语道:“这是解放真名了吗?”
“检查过了,他的体内没有灵基,也没有额外契约的波动。”
美狄亚简短的答复显得异常冷静,仿佛她对这个结论早已胸有成竹。
她自然理解间桐池心中的疑问,因此立即给出了明确的回应。
那枚指环的光辉依旧耀眼,几乎让人无法直视。
美狄亚继续观察着它,心中却早已下定了结论——这是一件无疑属于高规格的圣遗物。
它的地位,堪比亚瑟王遗留在人间的阿瓦隆剑鞘,甚至可以说是同等规格的概念礼装。
但这种规格的事物,都是与其主人深度系结的存在。
魔术师想要利用,必须和其主人有着深厚的联络,就算没有契约的存在,那么基于原主的承认也是必需品。
这种刁难的限制,便已经遏制了魔术师对其的利用限度。
更不要说直接将其真名解放出来。
就连兰斯洛特的宝具“骑士不死与徒手”也只能夺取宝具的控制权,也不能解放其真名。
至于此刻马里斯比利能解放宝具真名的缘由不等间桐池与美狄亚多想。
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