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二番战即将开始4k
坦格雷，不，现在是是塞弗.库尔德里斯.海拉姆。
以其身躯为起点产生的骨之释放，似乎是无穷无尽的。
骨之荆棘在罗格与拉提奥之间盛放，阻拦想要再度撞击的两人.
“父亲，姐姐......”
骨之巨人塞弗呻吟着。
“允许我任性的发言，能否结束掉这场无谓的争斗，就让库尔德里斯的遗憾留在这里吧......”
巨人恳求着。
但回应他的却是，得到神代炼金术师的智慧的拉提奥以及被瓦拉契亚之夜驱使着的罗格。
他们不仅无视了塞弗，甚至越发的狂暴起来。
拉提奥的后背撕裂了，阿特拉斯院的制服和光滑的肌肤瞬间化为凄惨的鲜血，刺猬般的骨刺剑山从那里向全方位刺去。
像大力撞钟一样的冲击，一次次地叩打着塞弗的骨之装甲。
而且，骨刺的增生并非只有一波，而是分形地从新的刺中生出刺，一口气侵蚀了过去。
“喂喂喂！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状况可能就连致使这一切发生的梅亚斯提亚自己都没有想到。
“很简单，记忆饱和了！”对于梅亚斯提亚的喊叫，美狄亚回应道。
“把自我交付给副框架，勉强保持着均衡的名为库尔德里斯的异质人格转移到了主框架，因为战斗状况或是受到其他的压力而暴走了……”
也就是说，塞弗的出现可能就是引爆这一切的导火索。
如果连拉提奥也陷入到这种境地的话，那么在库尔德里斯的路途上走的比拉提奥更慢的罗格呢？
情况同样很不妙。
壮汉手臂上的面板破裂，长了无数骨刺。
“……拉提奥、塞弗、拉提奥、塞弗......”
他像咏唱咒文一样念着孩子的名字，从骨刺中绽放出无数的“塔塔利”。
骨与骨碰撞的声音，就像钢铁在泣鸣。
“放弃吧...让我来就好......”
“库尔德里斯的意志......”
“...由我...来执行吧...”
他呢喃着。
他伸出手，好似是要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
但手上不断增生出来的骨刺，却在快速切割着挡在拉提奥与他之间的塞弗所催生出来的骨质装甲。
激烈而尖锐，火花四溅。
如同生命之凋零。
“我的思考明明是常人的几千倍、几万倍，我的怠惰是那么的不可原谅啊！现在你们...去休息吧...拯救世界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从罗格的全身生出了无比强大、其数量无法抵抗的骨刺。
完全击穿了塞弗那骨之巨人的躯体。
而拉提奥的攻击也从塞弗的背后驶来。
她的双手合十，手掌中突出的骨头缠绕在一起，化为一把巨大的骨剑。
与其说是剑，看起来更像是一具荒唐的骨头。不幸的是，所有部位的骨头组合形成了异形的大槌矛。
这恐怕是她最大的攻击吧。
两面包夹之势。
避无可避。
但没有必要避开了。
塞弗在死前便计算出了此等的结果。
他是比拉提奥更优秀的炼金术士，甚至在才能上和紫苑也不遑多让。
高速思考的能力，甚至在不知道何时已经朝着未来视的方向发展。
为此，他早有防备。
紧接着在暴力的冲撞下，自罗格与拉提奥体内迸发出的骨质结构绞进了坦格雷也就是塞弗的体内，并进行了接二连三的冲撞。
而塞弗有着那般夸张强度的外骨骼，已经凄惨地崩坏了。
一只胳膊完全烧毁掉落，连痕迹都不见了。
他蜷缩着身子，大腿、肩膀、腹部都大片残损。
从后背到前胸，有一半以上的地方开了可以看到对面的大洞，烧焦的部分还冒着烟。
而下一瞬间，有着如同果冻般的的胶状体从埋入到坦格雷躯体中的那块臂骨内流了出来。
那是骨髓。
顺延着因撞击而产生破坏的拉提奥与罗格之间的、所增生出来的骨头进入了两者体内。
塞弗当初攻略亚历山卓大图书馆到底攻略到了第几层呢？
或许是第三层又或许已经潜入到了第四层。
虽然没有完成最终的目的，但他也取得了足够的成果。
他已经提取过了一部分神体的碎片。
虽然量少得可怜。
但如果一次性用光的话，也足以发动一次权能。
“归还”
那是未曾被埃尔戈吃掉的第四位神灵的权柄。
也是在当初阻止了埃尔戈实验进一步扩大的神明。
将外来的东西归还回去。
这便是在三年前已经死去的塞弗所测定出来的手段。
无论是库尔德里斯先祖的意志，还是瓦拉契亚之夜的祖咒，对于拉提奥与罗格来说虽然已经和他们的灵魂融为一体，但终归都会算作外来物。
只要归还掉。
无论是什么狗屁的先祖睿智，还是死徒的原初血戒，甚至关于阿特拉斯院的给全部炼金术士们定下“规避世界毁灭”的要求。
统统都给他滚回去。
人类不应该被其他的意识或是命运干扰。
这就是塞弗的想法。
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士们太累了。
就连时间也要分割成无数份来使用。
就这样还不够。
甚至还研发出了“分割思考”与“高速思考”这两种变态的东西。
休息仿佛是一种罪过。
他胸口有什么东西洒了出来，滚到水晶地板上。
那是成为了坦格雷的核心的……塞弗的臂骨与制作坦格雷而使用的头盖骨。
这场凄烈的家庭纠纷似乎告终了。
无法动弹的拉提奥一直紧抱着两块骨头。
“坦格雷……”
拉提奥的手在颤抖。
那白皙的手指碰到了坦格雷的脸颊。
那里也带着滚烫的热度，“啪”的一声，指尖被烧伤了，但现在的拉提奥似乎已经失去了感知的功能。
“别露出那种表情……只是一个使魔消失了而已……”
巨人笑了。
“晚安……姐姐……向父亲问好……”
“为什么？拉提奥一直在想，为了回避灭亡，到底应当去做什么。就连你的死，拉提奥只是默默地看着，也没有任何的后悔。”
她小声说着，在水晶地板上爬行。
“可是，为什么拉提奥会这样......感觉心脏都要破裂了呢？”
“你的本质是拉提奥。”
梅亚斯提亚在一旁苦笑道。
“库尔德里斯的知识虽然会令你变质，但本质不会改变。库尔德里斯的指向性终究是主义和理念。你这个人的本质，依然会为失去弟弟而悲叹。”
梅亚斯提亚又盯着拉提奥那副模样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塞弗他......早在很久以前便厌倦了阿特拉斯院的课题，但作为库尔德里斯的才能者，一旦他放弃了这件事情，这种压力就会被分摊到他的家人身上，也就是你们。”
他说着，走到了拉提奥的身边。
“作为库尔德里斯的继业者来说，库尔德里斯的研究就像是一种祖咒一样，迫使着你们不断的朝着那个方向前行，这是他不愿意见到的，所以他便一直想要走在前列，甚至不惜和我这个时钟塔的君主一起探索各种遗迹。”
接着梅亚斯提亚叹了一口气。
“只是他没想到，他的姐姐和父亲依旧在阿特拉斯院的课题下朝着这方面逐渐靠近。所以在他计算出自己会死后的未来，才提前把那东西交给我，为的就是防止现在这种事情的发生，虽然有些晚了，但他托付给我的话还是要传达的——”
“——‘睡一会吧，姐姐’”
像是有魔力般的言语，在传达出去之后，拉提奥便不可抗拒的闭上了眼睛。
陷入到了久违的酣睡之中。
说来奇妙。
这场家庭纠纷是围绕着库尔德里斯所遗留下的遗产而开始的。
而这座亚历山卓大图书馆的主人法老.托勒密也在亚历山大大帝去世后，卷入到了马其顿帝国的遗产继承战之中。
简直就像是一个缩影，令人有些唏嘘。
“真是不好意思，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你的那位御主所作的准备看来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啊，到时候交割收获的时候，我可是要占大头的哦。”
梅亚斯提亚从睡着的拉提奥身边站起，视线扫过已经陷入到昏迷的罗格，最后走到美狄亚的身旁自来熟的说着一些恬不知耻的话语。
美狄亚只是白了他一眼，然后看向间桐池的方向。
在那里，间桐池正指挥着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士夸特在地面上做某些事情。
那里的水晶正在不断的变质。
或是加热，或是融化，变质的水晶经过夸特的面板重新浇筑，变成了全新的东西。
如同一台平面构成的电脑。
而在刚刚创造的图形中心，坐镇着一只机械鸟。
随后美狄亚收回目光，扭头看向还在她身旁涛涛不绝的讲述着自己聪明才智“例如我的伪装做得不错吧？我怎么样怎么样...然后怎么怎么样...巴拉巴拉巴拉”之类话语的梅亚斯提亚。
他的行为，简单来说就是在“邀功”。
虽然说这种行为在一个时钟塔君主身上极不相符，但考虑到本人的性格，或许.....
而此刻美狄亚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利刃“万符必应破戒”的背面“万疵必应修补”。
“刷——”的一声。
梅亚斯提亚的左手被美狄亚整齐的砍了下来。
与之同时“万疵必应修补”的治疗能力开始在切面之处开始修补梅亚斯提亚的左手。
而那掉落下来的断手，则被美狄亚一个三百六十度回旋踢给踢到了间桐池那里。
“啊啊啊啊你要干什么？我只不过是想要和你们商量一下关于宙斯碎片的事情，虽然有些啰嗦，但也不用把我的手砍下来吧？”
梅亚斯提亚捂住左手急忙向后退去，在他想要检查左手伤势情况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左手竟然是完好无损的状态。
不对，似乎还是少了什么......
而美狄亚缓缓说道：
“好了，退到安全位置吧，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你们这些现代魔术师能够参与的。”
闻言，梅亚斯提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是他的助手蒂卡却问了出来。
“你说什么？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那个......”
但是话语说到一半的时候便止住了。
因为本该已经陷入昏迷的罗格、本该因“归还”之权能而回归正常的罗格，他的体内此刻正不断地飘洒出黑色的烟雾。
“怎么会？”
“那道权能的确能够解决因异质的主义和理念以及记忆所产生的异质人格，但这仅限于拉提奥与罗格自身。”
这时间桐池的声音从远处传达而来，道出了其中真相：
“拉提奥身上关于库尔德里斯的智慧的确会被这种概念性的‘权能’抹杀掉，但罗格身上的那家伙可不同，相较于意识或是灵魂上的侵蚀，那位第十三的真祖本身就是概念和实体的结合。
用简单的话来讲，就是那个家伙的本体就在这里，单纯以‘归还’的概念可还做不到抹杀有着同种质量的原理血戒。”
正因如此，间桐池才没有贸然强行去击杀罗格。
毕竟就算有着亚历山卓大图书馆的压制，但只要间桐池调动起所有力量，去强行击溃一个“肉体凡胎”的魔术师，这一点他还是能够做的到的。
但这种行动可解决不了真正的问题。
间桐池的目标从一开始也没有放在罗格的身上，而是一直在名为“瓦拉契亚之夜”的真祖身上。
梅亚斯提亚眉头紧锁，苦恼的像是一个——
“已经三十五岁已婚有两个孩子，家里还揹负着几十万的房贷以及十几万的车贷，然后在自己任职的公司突然被以“降本增效”这种荒唐事而要被迫离职的中年男人。
不过好讯息在于，一个领导非常看重他，将他保了下来。
但最后想要提前回家给老婆孩子一个惊喜的他，却在家门口看到了一双不属于他的精致的、高档的且非常熟悉男士皮鞋。”
虽然可能还没有到那种程度，但也大差不差了。
“该死，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中年男子就算明白了一切，也只能抱怨一句。
关于这一点，间桐池倒是知道原因，无非就是前不久他与紫苑才推理出来的东西——
——“塔塔利”
这种“模糊不清”的概念，总是会让人下意识的忽略掉一些重要的东西，就连间桐池自己都差点中招。
但间桐池也懒得再解释一遍。
“好了，时钟塔的君主大人就不要再抱怨了，接下来的二番战就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