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何必如此
“你知道?”
韦伯.维尔维特的声音变得略带冷静,但可以听出背后浓浓的担忧与愤怒。
梅尔文的轻率行径显然让他愈加焦虑。
“嗯,他现在正和我在同一艘邮轮上。”间桐池的语气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在说着一件极为普通的事情。
“啊啊啊啊!!你是说他跑去了那个真祖开的邮轮里面吗?!他难道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他吗?这个节骨眼上还跑去滥赌,简直无法饶恕!”
二世的声音忽然高涨,愤怒几乎要从话筒中溢位。他难以置信地想象梅尔文会选择在如此复杂的局势下,选择去涉足如此危险的场合。
“不止如此,那个家伙还成为了彷徨海的魔术师,也就是我之前和你提到过的,那个叫做基兹的家伙的弟子,现在可是能够用出神代的魔术。”
间桐池没有被对方的情绪带动,依旧平静地说着。
“基兹?”
韦伯的语气变得更加低沉,似乎在深思。他沉默了几秒后,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那个彷徨海的魔术师...梅尔文到底在做什么?他怎么掺乎到你手里的那件事里去了?”
“谁知道呢?”间桐池轻描淡写地回应,“我还想要跟你打听一下他的现状呢,韦伯。你有什么能讲给我听的吗?要知道,他的行动现在可是站到了我们的对立面了。”
电话那头的沉默又持续了片刻,似乎韦伯在深思如何应对眼前的局势。他的呼吸微微沉重,似乎已经做出了某种决断。
“......不要杀他。”
“嗯。所以你知道他为什么会陷入到这件事情中吗?”间桐池再次问道,声音平静,却隐隐带着一丝迫切的探求。
电话那头,韦伯的语气沉重。
沉默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或许,是因为特兰贝利奥吧,那个家伙和自己的家族直接闹翻了。”
“是因为我们的策略吗?”间桐池的声音平静,他似乎已经有了某种猜测。
毕竟,在对付千界树一族的战略中,间桐池与埃尔梅罗家族的合作可不止是表面上的“侦探游戏”那么简单。
而是采取多方面的试探。
这种策略更多的是一种多方位的试探与打压——借助埃尔梅罗家族在时钟塔的内部影响力对千界树施加压力,同时透过一系列的控制手段,打破对方在魔术界生态上的生长空间,从而有效地获取情报。
如果特兰贝利奥一族真的放弃了作为君主家族的底线,与千界树一族达成了交易的话。
如果特兰贝利奥家族真的放弃了作为君主家族的底线,和千界树一族达成了某种交易,那么梅尔文作为威因兹家族的成员,也就不可避免地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他的身上,已经不仅仅是个人选择那么简单,更多的是站队和利益的博弈。
间桐池可以想象到,特兰贝利奥的君主一定会把梅尔文叫到面前,冷冷问出一个问题:“如果要你在友情与血统之间选择,你会怎么做?”
要知道在魔术师的世界里,血脉可是相当重要的东西。
这种话语,足以让任何一位家族成员陷入困境。
“但是,如果他选择成为彷徨海的魔术师,成为基兹的弟子……”间桐池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冷静的洞察,“那么,他或许就能够摆脱血统的束缚,彻底脱离特兰贝利奥一族的影响。”
这是梅尔文的目的所在吗?如果如此,间桐池不禁感叹,梅尔文这个家伙真的在为自己的未来做出了痛苦却果断的决定......
“但这种决定,真的就是正确的吗?”
间桐池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不禁微微皱眉。
梅尔文,那个他早已识破的家伙,明明并非什么简单的人。
若是为了避免站队、避免在友情与血统之间做出艰难选择,明明就有一条简单而轻松的路可走——什么都不做,保持沉默、保持中立。
换句话说,什么都不做,甚至可以藉着他那具残破的身体“”作为借口,以不在场者的身份保持旁观。
这个方法不难,且足够合适,完全能为梅尔文找到一个安全的立足点,而没有牵涉到任何家族的复杂关系,哪怕是在整个时钟塔这种被复杂利益纠缠的环境中。
通讯中再次陷入了沉默,间桐池耐心地等待,心中隐隐感到某种情绪的变化。
沉默的间隙似乎带着无法言喻的压迫感,直到几秒钟后,埃尔梅罗二世才终于开口,语气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沉重。
“......或许吧,我们策略的确可能是原因之一......但还请帮我问问他,为什么要自作主张的把自己弄到这种事情里面去。”
话语的末尾,埃尔梅罗二世的语气微微颤抖,那份不知如何言说的无奈与焦虑愈发清晰。
尽管语句平淡,但间桐池听得出来,他的话语中更多的是一种恳求,甚至有些放不下的情感。
.......
“是啊,何必呢?明明只要用身体作为借口就行了。”梅尔文的笑容带着一丝讽刺“如果硬要谈论原因的话,或许就是那场圣杯战争吧......”
“圣杯战争?”间桐池的眉头微微蹙起,显然有些困惑。
十年前的那场战斗早已过去,而眼前这个人,唯一与圣杯战争有牵连的,便是韦伯.维尔维特。
梅尔文没有第一时间解释,反而自顾自地继续道:“对你们来说,那大概是两周的时间,而对我来说,现在的这一小时就是全部了。”
“突然说自己要去日本参加圣杯战争,结果回来以后,彻底变样的同班同学……”梅尔文的语气渐渐带上了某种无法抑制的情绪。
他的目光直直地对视着间桐池,那双眼中似乎看到了某个熟悉的影像。
“我到底有多么的惊讶,我到底有多么的羡慕,你能明白吗?”梅尔文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颤抖,“我的身体一天一天地虚弱下去,却让我看见,只经过了充其量两周的冒险,就像破蛹羽化了的家伙。你知道我有多么的痛苦吗?”
“怎么可能知道。就像你又不能明白我的心情的一样。”
间桐池无所谓的回复着,手指摆弄着桌面上的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