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顿悟
“那我哪知道。”
又被装了把大的，司高心里不嘻嘻。
不过锻造铠甲毕竟和单纯的千锻不太一样，为了避免艾林失败，还是需要他提点一下。
“试试吧！”
想了想，司高从储物魂导器内取出一批已经千锻完成的材料。
“这是我提前备好的，你就用这些材料尝试，出了问题我再提醒你什么地方有问题，没有大碍，你就按照自己的理解往下操作。”
斗铠一般有十一个部件。
从头箍、胸铠到肩铠+臂铠，再到下方的手甲、护腰+战裙、腿铠+战靴，每一个部件都存在不同，设计的方案也必须遵循金属的特点。
这些显然不是艾林能无师自通的。
就像他现在要制作的这件铠甲，更多采纳的是司高的理念。
而有关各个部位在战斗中的实际作用……这个也只有设计师本人清楚。
“错了！”
“这一部分是为了增加灵活性，7片活页刚好，多一点少一点都会影响铠甲，多了容易松动，少了容易变得僵硬死板……你……你给我……”
起开！！！
司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艾林的眼神堵死。
“我会改的。”
而且现在是我在铸造铠甲，司爷爷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司高讪笑着收回了手。
一激动就把孩子当成了之前的学徒，差点忘了这小子没经验。
第一次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
只是很快，他又忘记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都跟你说了这一步不能乱改的——”
“那是司爷爷你做得不够细。”
艾林指了指眼睛，“我这双眼睛怎么可能看错？”
属于星之眼的光芒闪过。
“司爷爷你的锻造方式和我这种是一样的，只是速度上存在差异，之所以会出现断裂的情况，也是因为我的方法需要更加精细的操作。”
“差一点，就会导致材料崩毁……”
“嘭！！！”
又是一记猛锤。
看似刚猛的力道在靠近的时候轻轻一抖，落在护肩上就显得恰到好处。
结果这一下从头到尾，就只有司高一个人紧张。
“年轻人下手没轻没重的。”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上前检查，敲敲打打，确实没发现太大问题。
“还可以。”
“但是下次你少用看不懂的办法，我这星之眼虽然不及你精细，但是铸造必须稳，剑走偏锋的话，很容易就会出事。”
对此艾林虚心接受。
但，坚决不改。
千锻而已——洒洒水的事情，还不需要那么谨慎，如果是后面的灵锻魂锻天锻，面对更加复杂的局面，他自然会换种态度。
这会儿还是看他怎么利用现有的技术，给老前辈一点小震撼吧！
完整的铠甲一点点成型。
随着时间的推移，因为没有出现什么失误，司高也渐渐放心。
艾林还是很靠谱的！
虽然有些方法，他这个老年人有些接受不了，但是铸造本身就是一门不断前进的技术，对于合理的改动他也不会太过于反对……当然某些激进的手段还是不可取。
一般匠师可没有星之眼。
就算是寻常的星之眼，也不可能像艾林一样从内部进行分析。
所以铸造方法还是要回归常态。
否则拔得太高，脱离实际，后来人打不出来怎么办？
“对，对，就是这样的！”
“头盔内部的结构非常重要，打成什么形状，那是千百年来总结的经验，别的地方有点误差还好说，头盔要是不合格……被砸一下都有可能把人震死。”
对此艾林自然也是非常认可的。
他也不认为，自己随便的研究能超过千百年的总结。
因此在完成这一步的时候，艾林一直在平衡着手上的动作。
而随着他越发沉浸。
渐渐的，一人一铁块，隐约间竟产生了共鸣。
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新奇体验。
硬要描述，就是感知到了金属本身的特质，感受到了金属内传来的阵阵‘呼吸’。
“这……这是……”
司高也明显察觉到了不同。
此时艾林每一次落锤，都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韵味，天青之杖变化的锤子碰到铁块的时候，也不再是用外力促使材料改变，而是材料在自发地适应落下的每一锤。
而当两者彼此契合。
艾林立刻把握住了一丝熟悉的波动。
或者更准确说，是很多种波动融合的产物。
有对力量的把控……触碰到法则的力量……也有类似识别万物之纹脱胎的某种秘纹……生命法则的气息……还包含着越来越明显的呼吸……
顿时，逐渐化作头盔甲片的材料开始浮现出青光。
司高也忍不住瞪大眼睛。
“这是……灵锻？！！”
艾林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他只是沉浸在锻造中，一锤锤地带起青光，像是一朵朵盛开的青莲，打好头盔后又去重新调整原来的部件，锤子舞得都带了残影。
最后，有些空洞的眼睛逐渐聚焦。
“刚才……”发生了什么？
话还没出口，旁边就探出了一只大手。
“小艾林，快放血！”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艾林猛地一震，对了，我在尝试千锻。
望着眼前和自己呼应的铠甲。
“刺啦——”
他毫不犹豫在掌心剌了道口子，一把热血就快速撒了出去。
顿时，前方的铠甲发出呲呲的声响。
所有部件彼此共鸣，爆发出一阵圆融的青光，就连颜色也从玄色变成了极淡的青色，仿佛琉璃，又像是某种玉石。
不过此时艾林也没工夫管这一件铠甲了。
因为就在刚刚。
在千锻顿悟的过程中，他不仅借助这次经历领悟出力量法则。
还触摸到了一丝生命的痕迹。
九色土……生命……
艾林忽然翻手，从灵魂空间取出一蓬九色土。
而当他收起天青之杖，用另一只手施展‘药物解构’。
那熟悉的、无比复杂的图案也再次出现。
像是当初一样快速演化，疯狂地往艾林的脑子里塞了一堆东西。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
当初艾林受不了有关法则的灌输。
现在面对这些纹路，他除了感觉脑子昏涨，已经能够勉强感悟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力量。
而这一股力量。
似乎……就是生命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