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灯火夜市
几天后，
马车驶入天斗城时，暮色正将青石街道染成暖金色。
作为斗罗大陆两大主城之一，天斗城的繁华远超星斗森林边缘的小镇——飞檐翘角的楼阁连绵至天际，商铺幌子在晚风里猎猎作响，穿街而过的马车与行人摩肩接踵，连空气里都混着糕点甜香、铁器冷冽与魂师魂力的淡淡波动。
天斗城武魂分殿就坐落在城东的高地上，灰黑色石墙透着肃穆，分殿主教早已带着数名魂师候在门口，见千道流一行下车，忙躬身行礼。
“各位冕下，房间已备好，按您的吩咐选了最安静的后院。”
千道流颔首，目光扫过周围——分殿内院栽着成片的玉兰，晚风拂过，落英簌簌落在青石板上。
他看向比比东扶着的小舞妈妈，后者脸色依旧苍白，肩头的绷带隐隐渗着浅蓝，便对主教说道：
“再备些温热的流食，不要荤腥。”
“是！”
安置妥当后，夜色已浓。
小舞妈妈靠在软榻上休息了片刻，见窗外灯火如星河，忽然轻声道：
“东儿，陪我出去走走吧？”
比比东看向千道流，见他点头，便扶着她起身。
小舞缩在母亲怀里，巴掌大的雪白身躯团成毛球，红宝石般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千道流跟在她们身后，淡金色的魂力若有若无地萦绕在三人周围——既是遮掩小舞的气息，也是提防暗处可能存在的窥探。
夜市比白天更热闹。
穿街走巷的小贩推着木车叫卖，糖画师傅的铜勺在青石板上游走，转眼间便勾勒出栩栩如生的魂兽模样；
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地讲着“昊天斗罗与天使斗罗”的野史，周围听众拍案叫好；
更有孩童举着冰糖葫芦追逐打闹，银铃般的笑声惊飞了檐下的夜鹭。
“妈妈，那是糖做的兔子！”
小舞从母亲怀里探出头，鼻尖蹭了蹭母亲的脖颈，声音软糯。
小舞妈妈笑了笑，刚要说话，比比东已拿着一支糖兔回来：
“小舞尝尝？天斗城的糖画师傅最擅长做这个。”
小舞犹豫地看了看母亲，见她点头，才小心翼翼地探出爪子，舔了口晶莹的糖衣，顿时眯起眼睛：
“比胡萝卜甜！”
千道流站在一旁，看着比比东笨拙地帮小舞擦去嘴角的糖渍，又看着小舞妈妈望着女儿时眼底的柔光，神色柔和了几分。
小舞妈妈轻声道，目光掠过街边一对牵手散步的人类母女，
“没有魂兽厮杀，连空气都是暖的。”
“人类世界也有纷争，只是藏在繁华底下。”
千道流淡淡道，
“但总会有人守着这份暖。”
他看向比比东，少女正指着远处楼阁上的灯笼，给小舞讲武魂城的灯会。
晚风着她的紫色裙摆，锁骨处挂着一枚小巧的银饰，那是她成为圣女时教皇送的空间魂导器。
走到街角的桂花糕摊前，摊主是个白发老者，见小舞妈妈脸色不好，特意递来一块温热的糕点：
“姑娘尝尝？刚出锅的，养气。”
比比东刚要付钱，老者却摆手：
“我孙女也像这小姑娘一样，喜欢揪着我的胡子要糕吃。看你们投缘，送的。”
小舞妈妈接过糕点，指尖触到温热的油纸，说了声：
“谢谢。”
回去的路上，小舞已经在母亲怀里睡熟，粉嫩的小舌头还舔着嘴角的糖渍。
小舞妈妈轻轻抚摸着女儿的绒毛，对千道流道：
“大供奉，谢谢你。”
千道流望着远处城墙上巡逻的士兵，他们盔甲上的寒光在月色下明明灭灭：
“等你的伤好一些，就可以带着小舞学习人类的文字和知识了。”
“人类的城市……比妈妈说的还要亮。”
小舞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对陌生世界的好奇。
小舞妈妈轻轻抚摸着女儿的绒毛，眼底掠过一丝复杂：
“等伤好了，让东儿带我们多看看。”
等千道流他们回到分殿时，后院的篝火已噼啪作响。
武魂殿第一烧烤师傅降魔，正拎着滋滋冒油的皮皮猪在火上翻转，金鳄和光翎搬来石凳，空气中弥漫着烧烤的焦香。
小舞妈妈被扶坐下，看着比比东熟练地用银刀烤好的素菜切好放到小舞的玉盘，忽然轻声道：
“多谢你们。”
千道流正用树枝拨弄炭火，闻言抬眼：
“你我本就有约，不必言谢。”
他顿了顿，将话题转向魂兽重修，与魂环凝聚，
“魂兽化形成人后，凝聚魂环是原身的力量？”
小舞妈妈低头看着怀里啃糖的小舞，声音轻缓：
“重修后与人类魂师无异，但前六个魂环是依靠着原本的力量凝聚的，七环后就需猎杀魂兽，而且十万年魂兽的本源之力会融入血脉，突破时比普通魂师更能承受高年限魂环。”
千道流指尖的火光微微跳动：“原来如此。”
“所以大供奉是想凝……”
话未说完便被咳嗽打断，肩头的幽蓝能量又开始蠕动。
千道流立刻抬手，金色魂力覆盖在她的伤口，淡金色魂力涌入，那股邪气才再次蛰伏。
夜色渐深，众人的谈话在篝火的噼啪声中放缓。
小舞蜷缩在妈妈怀里睡熟，比比东收拾着碗筷，金鳄和降魔则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千道流望着跳动的火焰，指尖凝聚起一缕神圣魂力——他能感觉到，小小天使在精神世界深处微微震颤，对小舞妈妈体内的邪性能量格外敏感。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穿枝叶，
千道流和小舞妈妈在客厅疗伤。
淡金色的魂力如流水般注入她的伤口，与幽蓝邪力反复角力，那些蠕动的能量在神圣之力的冲刷下愈发稀薄，却始终像附骨之疽般顽固。
千道流收回手，掌心凝着一层薄汗，
“这邪力真是难缠，强行剥离会伤及其心脉。”
小舞妈妈脸色比昨日红润些许：“大供奉耗费的魂力……”
“无妨。”
千道流起身推开窗，天斗城的晨雾正缓缓散去，
“你若倒下，小舞怎么办？”
窗外传来光翎教导着比比东和小舞修炼的笑声，柔骨兔的身影在院中蹦跳着，混沌钟的气息如薄纱般笼罩着她，完美遮掩了魂兽的痕迹。
千道流望着那抹雪白，指尖的神圣魂力悄然流转——几日后，或许该去蓝电霸王龙宗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