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又一人拜访
“不必紧张，此间的生灵们。”小男孩的虚影发出空灵的声音，直接回荡在众人意识海中，“我并无敌意，相反，我是来表达谢意的，尤其是对你，外来的巡猎者，波提欧。”
波提欧放下手中的肉排，打量着这个小男孩，眉头一挑：“谢我？小可爱，我认识你吗？”
小男孩的声音空灵而稚嫩，歪着头，很认真地说道：“你帮我赶走了那些坏掉的、压在我身上的钉子，让我舒服多了。”
他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那些钉子让我病了很久，真是难受，现在，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雪帝凝视着小男孩，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动，说出来了她都认为不可思议的答案。
“你是，斗罗大陆的…位面意识？”
她统治极北之地七十万年，与大陆本源的联系本就极为紧密，此刻的她，感受到了那浩瀚无边，却又纯粹稚嫩的本质。
小男孩微微一笑，看向雪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你可以这么叫我。我是‘盖亚’，也是这片土地上的一切。”
这一句话，让帝天倒吸一口凉气，位面意识竟然化形出现了？
而且还亲自来感谢波提欧。
他猛地转向波提欧，心中震撼得无以复加，这家伙究竟做了什么？
“谢谢你，终于把长久以来寄生在这片世界规则之上的毒瘤给清除了，毕竟他们一直在不断汲取世界的本源，巩固自己的神位，还把自然法则都给扭曲了。如今，他们的消失，尤其是和神界锚点的彻底断裂，让我终于能够喘口气，完成了初步复苏。”
位面意识的声音如同悠远的钟声，回荡在空气中，信息量之大让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傻眼了，除了桑原，恐怕只有雪帝才能明白他所言的深意，毕竟他们曾经并肩作战，自然明白位面意识说的是什么。
而雪帝显然不想就此打住，她心中藏着一个迫切的问题想要问。
“世界意识？你知道我族的冰神曾发生了什么事？而且为什么我们魂兽要经历天劫才能突破境界？”
提到“天劫”二字，帝天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要知道这可是所有高阶魂兽的痛苦与困惑的根源。
凭什么人类需要他们的魂环就能突破，他们要想到下一步，只能不断的经历天劫，而且到了百万年几乎必死。
斗罗大陆的意识似乎沉默了片刻，随后带着一丝无奈地说道：“冰神，她是为数不多的魂兽成神，当年她重伤从神界归来，没多久神力便溃散，化为天地一部分。至于她重伤的原因，我也无从得知，我的感知无法覆盖神界。至于魂兽的天劫…”
位面意识微微晃动了一下，接着说道，“这并非我所设定，它是世界规则底层一道古老而强大的逻辑指令，早在我懵懂初开、意识尚未清晰时便已存在，指令的核心只有一句：除非龙族复苏、龙神重现，否则，魂兽永远不得成神！”
“什么？”帝天闻言失声道。
他此刻震惊得几乎失去了龙威，周身都似乎被巨大的压力搅动得混乱不堪。
这算什么？
如今他们龙族被杀的就剩下那么三两只，现在告诉他要龙族复苏，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龙神重现可以，他们主上只要恢复，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但龙族复苏......
龙族有多难生育他又不是不知道。
“这不是神界那些神所设定的规则吗？”
不能成神，这是所有顶尖魂兽心中的绝望与无奈。
雪帝也愣住了，她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茫然。
她一直以为困锁魂兽万载的枷锁来自于神界的压制，没想到这根源竟是如此古老和不可思议。
三眼金猊在一旁似懂非懂，低声问：“为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世界意识回答得很干脆，“指令的来源早已被抹去，或许与创世之初的盟约或禁忌有关，我所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
说罢祂转向波提欧，“为表谢意，我准备了一个礼物，待你从星斗大森林归来之后再给你。”
波提欧挑起眉，懒洋洋地靠回椅背：“礼物？小可爱，我现在只想知道怎么离开这个落后的星球，你有星际地图或者太空飞船的赞助券吗？”
“离开此界…”世界意识的光晕微微摇曳，“据我所知，常规途径唯有飞升神界这一条，但你的情况特殊，那份礼物，或许能为你提供另一种可能性，到时你就会明白。”
说完，它的虚影开始缓缓变淡，似乎即将离去。
“啧，谜语人快点滚出斗罗！”波提欧不满地嘟囔着，心中有点失落。
看来，还得靠阿哈才行。
世界意识似乎听到了他的抱怨，轻轻一笑，最终在空中消散，留下一屋子心思各异的强大存在。帝天心中的怒火翻腾，对神界的仇恨达到了一个新的顶点、
雪帝沉浸在冰神陨落的真相中，内心激荡。
他们此刻都意识到，魂兽与人类的矛盾，或许并非出自彼此。
而桑原则快速地记录着，嘴里低语道：“重大补充记录：位面意识具象化，外部指令干预世界法则、神界与魂兽对立的渊源……”
······
两天后，公爵府的后院。
戴钥衡站在那片荒废的院落前，心情复杂而沉重。
他在暗中调查了许久，终于拼凑出霍雨浩的身份，以及自己母亲和弟弟当年对那对母子的所作所为的冰山一角。
虽然当年的知情人要么远离星罗城，要么被母亲处死，但偌大的公爵府，总有那么一两个知情人，只需要撬开他们嘴巴就行。
他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旧栅栏，然后走进院子，他来到了那棵枯瘦的老树下。
在它的脚下，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包，显得有些孤单。
土包前插着一块简陋的木板，木纹依稀可见，但上面却没写一个字，显然，从院落里的布局和房间里的陈设来看，当初立这座坟的人连一支笔都没有。
更让人心头一紧的是，土包前摆放着几样已经不怎么新鲜的廉价水果和糕点，但从上面的痕迹来看，摆这些东西的人最多才离开不到十天。
也就是说，霍雨浩曾经回来过，就在朱露回来之前。
而整个公爵府，居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
他的心中最后一丝侥幸轰然崩塌，他站在那里，沉默不语，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第一次感受到父亲的风流与母亲的狠毒交织在一起的无力，心底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怨恨。
但家族的责任感与血脉的亲缘在他心中激烈交战，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
最终，他只能带着这份复杂而沉重的心情，踏上了前往星罗大斗魂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