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母亲已死，是非对错我已无心争辩
看到霍雨浩出现，戴华斌的惨叫瞬间被噤声。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那一瞬间，霍雨浩近在咫尺，脸上的冰冷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戴华斌的脸色立刻变得如同霜打的茄子，原本怨毒的表情在瞬间凝固，接着又化作了无比的错愕和迷茫。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哥…哥哥，你…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有你这种…这种弟弟？”
这话像是听到了最荒唐的笑话，如果不是有伤，戴华斌都想忍不住放声大笑。
一个十年魂环的废物，也配当他弟弟？
然而，当他看到霍雨浩那双认真的眼睛时，心底却不知为何涌起一阵不寒而栗的感觉。
上次在学院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看霍雨浩这张面孔，再加上他刚刚说的话，怎么会如此熟悉？
就连声音也是，总感觉在哪里听过。
而且为什么霍雨浩会叫他哥？
要知道戴家除了两位嫡子，也就是他和他的兄长戴钥衡之外，他父亲就只有一个和侧室生的儿子叫戴洛黎。
可霍雨浩和戴洛黎一点都不像啊，而且年龄也不对。
但这个称呼，这个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
“你…你到底是……”他颤抖着声音，好像想起了什么。
霍雨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啧啧，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白虎公爵次子，未来的帝国将军，忘了一个…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下人之子，也很正常，不是吗？”
他的语气中透着轻蔑，像是在嘲弄对方的无知。
不过霍雨浩还是缓缓蹲下，眼神与戴华斌的惊疑目光平行，带着一丝愤怒，一字一句地解释道：“十年前，在公爵府的后院里，有一个负责洗衣服的女人，她的身体一直不好，名叫霍云儿，记得吗？那天外面飘着大雪，冷得刺骨，我和母亲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而你们……却在大堂里，庆祝某位贵族老夫人的生日宴，母亲死前的执念，到死都没有传出去。”
戴华斌的瞳孔骤然一缩，霍云儿，这个名字他有印象。
好像是关于父亲年轻时的一件往事，主要是这个名字提起来的时候，他母亲总会莫名其妙的发怒。
毕竟那是关于父亲与一位身份卑微的侍女的流言蜚语，虽然被压下，但毕竟纸包不住火，还是被传出来了一些。
“你…你是那个女人的儿子？”戴华斌的声音尖锐，难以置信地说道，“那个贱婢…”
一瞬间，戴华斌终于明白了，那股深入骨髓的仇恨是怎么回事了。
啪！
霍雨浩反手一记耳光，狠狠抽在戴华斌脸上，力道之大，直接打碎了他几颗牙齿，鲜血也从他嘴角溢出。
“你没有资格提我母亲的名字！”霍雨浩的声音之大，大到直接在峡谷内回响。
此时的霍雨浩，露出了强烈的情绪波动，一直保持冷静的他此时瞬间被仇恨所占据。
他愤怒地指向戴华斌说道，“全都是因为你母亲，就因为你们，所有脏活累活全给我母亲，哪怕是比我母亲还要低等的仆役都能指示我母亲干活，染上恶疾的时候还被故意拖延，没能及时救治，就连她最后一次想见那个人的卑微请求，也被无情拒绝，我母亲到死…眼睛都没有闭上！”
戴华斌被打得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作响，然而霍雨浩的话却像惊雷一般，一道道劈入他的脑海。
他好像记得，似乎有那么一段时间，母亲心情极差，处理了几个下人，表情也有些疯狂。
然后又告诉他，府里有一对母子他不爽可以随便欺负，他们只是府里的两条狗。
难道……
一股巨大的恐惧瞬间爬满了他的心脏，不是因为死亡，而是因为那隐藏在繁华背后，猝不及防被揭露的丑陋真相，和随之而来的、不死不休的血仇。
“不…不可能…你在骗我！”戴华斌嘶吼着，试图否认这个真相。
“华斌…他说的，是真的吗？”
旁边的朱露早已脸色煞白，声音颤抖。
她看着状若疯狂的戴华斌，再看看如复仇死神般冰冷的霍雨浩，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虽然戴华斌极力否认，但朱露已经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
大家族间三妻四妾本身不是什么秘密，甚至互赠爱妾这种事在贵族之间都屡见不鲜。
所以戴华斌的父亲纳一个小丫鬟为妾也没什么奇怪的。
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位在帝国以“专情”著称的白虎公爵，似乎并不是那么专情，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有些滥情。
毕竟从霍雨浩的年龄上就能判断出来，霍雨浩和戴华斌的年龄其实相差不大，最多也就一岁的差距。
可以说，戴浩是在公爵夫人怀上戴华斌的时候找上霍雨浩的母亲，甚至更早。
那这样，公爵夫人愤怒的原因就很明显了。
一个女人在为你十月怀胎的时候，你居然耐不住寂寞，背着她出去偷人。
这还了得？
再加上霍雨浩的年龄其实和戴华斌差不多大，在这十年期间，公爵夫人自然不会对霍云儿有好脸色。
但凡在戴华斌生出来之后戴浩这么做，公爵夫人都不会说什么。
毕竟进了公爵府，就是公爵的人，公爵想怎么做，那是他的事，作为主母，帮公爵管理好家里就行。
但偏偏在公爵夫人怀孕期间，戴浩就和霍雨浩母亲搞在一起。
这算什么？
气人么？
所以为了报复，戴浩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儿子的存在，毕竟就连戴华斌，如果霍雨浩不提醒，他都不认识现在的霍雨浩。
看到戴华斌这样，霍雨浩没有一丝同情，而是缓缓站起身来，俯视着现在的戴华斌，就像曾经的戴华斌俯视他和他的母亲一样。
他的声音重新恢复了平静，但依旧能听出愤怒。
“够了，母亲已经去世，是非对错我已无心分辨，血债，唯有用血来偿还，你，就是第一个。”
他抬起手，冰晶长弓在空气中重新凝聚，目标，就是眼前不到一米的戴华斌。
“不，不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