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命运紊乱
星斗大森林核心区，生命之湖深处。
古月娜缓缓苏醒，仿佛从一个悠长的梦境中回到了现实。
她那绝美的脸上中闪过一丝惊疑，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为何伤势...怎么恢复得这么快。”
她感觉到，周围的位面意识似乎变得更加活跃，更加“干净”。
原本按照她的预期，至少还需要斗罗大陆时间一万年才能完全恢复修罗神给她造成的创伤。
可现在，才过了短短一年啊！
“难道是因为位面意识变得更加活跃，所以恢复速度也就更快了吗？”古月娜喃喃地想到。
这很有可能。
“帝天。”
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还是问问比较好。
刹那间，身穿黑袍的兽神帝天，恭敬地出现在外面，微微一躬：“主上，您醒了？”
“位面意志……似乎发生了变化？究竟发生了什么？”古月娜的声音透着一丝急切。
如果这对于魂兽来说是好事，那她必须要尽快知道。
帝天沉声回答：“回禀主上，属下探查到，史莱克学院前些时日发生了剧变，玄子陨落，随后，昊天宗的大宗主牛天，也就是万年前给我们看大门的那个天青牛蟒，亲临史莱克，似乎与一个人类小孩发生了冲突……而那股令我们心悸的毁灭性力量波动的源头，已初步锁定，指向了两个人类。”
对于天青牛蟒和他兄弟泰坦巨猿，帝天自然是很愤怒的。
作为一只魂兽，献祭给人类就算了，还当了人类的神仆，魂兽的脸都被他两给丢尽了。
要不是对方有神撑腰，还能动用海神神力，他作为最后仅存的几只龙族不能随便出手，帝天定要让那两个魂兽叛徒知道，什么叫天理难容！
“两个人类？”古月娜微微皱眉，她可不认为一个小孩能有让她感到心悸的力量。
哪怕对方是人类，也不太可能。
“其中一位名为波提欧，身份神秘，行踪不定，似乎与那股力量有着直接关联，另一位则是与牛天冲突的史莱克新生，名叫霍雨浩，同样蕴含着一丝令人心悸的法则气息，只是显得稍显稚嫩。”帝天顿了顿，目光凝重。
虽然他们和人类关系素来不好，但该有的情报，他还是收集的很清楚的。
毕竟史莱克学院就建在星斗大森林旁边，那些人的德行，让帝天不得不防。
“波提欧……霍雨浩……”古月娜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心中隐隐浮现出半年多前，那撕裂星斗的恐怖箭影。
“找到那个波提欧，至于那个人类小孩，也要关注一下。”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显得坚定而有力。
这个能引动概念力量、甚至可能与斗罗位面意志变化有关的神秘人类，绝不能被忽视。
虽然有伤，但她脑子还在，一个人类小孩，自然不可能有让位面意识活跃的力量，那只有可能是那个神秘的波提欧了。
“是，主上！”帝天躬身道。
在生命之湖的边缘，三眼金猊，正在困惑地用爪子扒拉着地面。
那只蕴含着命运之力的第三只眼，此刻看到的命运长河支流，似乎变得混乱而模糊，许多既定的轨迹被强行扭曲、偏移，指向了未知的方向。
它低低呜咽着，显得无比不解。
所以它才焦躁地用爪子刨着地面，声音颤抖：“命运…命运长河，乱了，被强行…扭转了轨迹，有什么未知的东西…进来了，我看不清，好模糊，好混乱……”
古月娜和帝天闻言，脸色同时一变。
连掌控一丝命运之力的三眼金猊都感到如此混乱，这个波提欧，又是何等存在？
而他们口中的波提欧，此刻，已经离开极北，朝着南方走去。
当然，这一次，波提欧不再是一个人。
波提欧走在前面，靴子踩在冻土上，发出沉闷却又带着节奏感的声响。
嘴里叼着一颗子弹，牛仔帽的檐沿微微压低，恰到好处地挡住了那并不刺眼的阳光。
不过他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声音显得有些轻松。
但如果仔细听的话，波提欧哼的......
其实是一首儿歌。
雪帝静静地跟在他身后，眼里散发着七分冰冷，三分难以察觉的好奇，细细打量着周围的绿色植被，还有远处地平线上那若隐若现的人类村庄轮廓。
这是她七十万年来，第一次真正踏足人类的世界，心中泛起一丝难得的兴奋。
虽然不明白波提欧嘴里哼着的是个什么调子，但雪帝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应该失去过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不过波提欧不想说，她自然不会问。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嚣张的咒骂声，像一把利刃在空气中划过。
波提欧的耳朵微微一动，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收敛，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他转身，脚步果断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雪帝微微蹙眉，却还是默默跟了上去。
她不明白，为什么听到这种声音，波提欧会突然露出这种表情。
沿着商道，眼前出现了一个临时搭建的简陋哨卡，几名穿着星罗帝国低级军官服饰的士兵正围着几辆看似平民的马车，场面显得相当混乱。
一个衣着华贵的贵族，正趾高气扬地指使着手下的兵痞，肆无忌惮地抢夺着车上的粮食和皮货。
一个老汉跪在地上，满脸愁苦，声嘶力竭地哀求，却被一个兵痞一脚踹翻在地，随即抽出鞭子，狠狠抽打。
周围的平民如同惊弓之鸟，瑟瑟发抖，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一个孩子惊恐地哭喊着，却引来更狠的鞭打。
“哼，蝼蚁之争。”雪帝的声音清冷如冰，无波无澜。
在她漫长的生命中，弱肉强食早已是再自然不过的自然法则。
人类的自相残杀罢了，还不值得她去关注。
然而，身边的波提欧却在这一刻停住了脚步。
他脸上的懒散与无聊瞬间烟消云散，牛仔帽檐下，那双总是带着玩世不恭笑意的眼睛微微眯起，闪烁着如钢铁般冷硬的光芒。
他注意到兵痞鞭子上沾染的鲜血，地上老汉破烂衣物下新旧交错的伤痕，以及那些平民眼中麻木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