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潜移默化，宁风致的阴谋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三月之后。
在月关与鬼魅的高效运作，以及教皇千寻疾的“积极配合”下，
《斗罗日报》如同燎原之火，迅速覆盖了大半个斗罗大陆，其影响力悄然渗透至各个阶层。
这一日，七宝琉璃宗，恢弘的七宝大殿内。
古榕大步迈入大殿，他将厚厚一叠散发着油墨清香的报纸，放在宗主宁风致的紫檀木书案上。
“风致，你要的各城最新报纸，都在这儿了。”古榕的声音带着一丝随意。
“有劳古叔了。”宁风致温和回应，修长的手指已经翻开了最上面的一份。
书页哗啦作响，他浏览的速度极快，目光敏锐地扫过头条新闻、各地趣闻、连载故事，乃至边角处的天气预告。
这些报纸虽来自不同城市，但除了首页标注的地区和未来三日的天气信息略有不同外，其余内容，从标题到内容，甚至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分毫不差。
然而，越是翻阅，宁风致那总是带着温文尔雅笑意的脸上，眉头却渐渐锁紧，最终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
古榕见他神色凝重，不由得好奇道：“风致，怎么了？这报纸上的内容，有何不妥？”
宁风致缓缓将报纸放下，可眉宇间的忧虑并未散去，他指着那叠报纸问道：“古叔，可知这报纸，售价几何？”
古榕更觉疑惑，“不是明码标价，根据地区的不同，一到三枚铜魂币吗？风致，你之前不是了解过？”
“问题，恰恰出在这价格上。”宁风致的指尖轻轻点着报纸光滑的纸面，语气沉凝，“古叔，你细看这纸张的质地，光洁坚韧，根本不是普通的草纸。”
“且不提编纂内容、雕刻印版所需的人力心力，单是制造这等品质纸张的成本，就绝非区区两三枚铜魂币能够覆盖。”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继续道：“更令人费解的是，周边十数座大小城市，报纸内容竟能如此同步，一模一样。”
“他们是如何将雕刻好的印版，在极短时间内传递到各处的？”
“得到印版后，又是如何在消息尚未过时前，迅速完成大量印刷、分发？”
“若要保证如此效率，除非武魂殿专门派遣数位擅长速度的封号斗罗，不眠不休地在各城之间运送印版！”
“但是，这可能吗？”
“耗费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仅仅为了传播这些新闻故事？”
“他们图什么？”
“难道真是钱多到没处花，来做慈善的吗？”宁风致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困惑与一丝不安。
“这……”古榕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风致，你是否多虑了？不过是一些贱民闲暇时的消遣读物罢了。”
“武魂殿就算花费再多资源去讨好这些连魂力都没有的贱民，又能如何？”
“蝼蚁的数量再多，终究还是蝼蚁。”
“提出这法子的人，怕是蠢不可及，无须在意。”
“呵。”宁风致闻言，只是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并未与古榕争辩。
他深知这位古叔的观念根深蒂固，与其费尽口舌解释舆论潜移默化的力量与民心向背的可怕，不如省些力气。
在古榕眼中，唯有绝对的实力才是根本，魂斗罗以下皆如草芥。
只有到了魂斗罗，才有资格和他说上几句话。
他话锋一转，将报纸之事暂且压下，问道：“古叔，近来天斗城那边，雪夜太子情况如何？”
提到此事，古榕脸上露出几分玩味的神色，“呵，能如何？”
“自从上次他急不可耐地调动城防军围住皇宫，结果雪煜那老家伙命硬，又挺了过来之后，他就被勒令禁足东宫，连麾下为数不多的几只卫队都被缴了械，形同软禁。”
他摸了摸下巴，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说来也怪，当时连叶诗雨那个女人都断言雪煜油尽灯枯，回天乏术了。”
“谁曾想这老皇帝竟又能从鬼门关爬回来，而且看样子，精神头比生病前还足了些。”
宁风致微微颔首，“此事确实蹊跷，当时我亦曾前去探视，雪煜大帝气息衰败，瞳孔涣散，确是大限将至之兆……能挺过来，实属异数。”
他沉吟片刻，又问，“雪夜近来，可曾试图联系过我们？”
古榕答道：“雪星那小子前几日秘密来找过我一次。”
“雪星？”宁风致眼中精光一闪，“他怎么说？”
“那小子，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古榕嗤笑一声，“说什么希望我们七宝琉璃宗能明确支持雪夜，待他日雪夜登基，便封我宗为天斗帝国护国宗门，享无上尊荣。”
宁风致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那，古叔您是如何回复的？”
“还能如何？”古榕傲然道：“我告诉他，七宝琉璃宗从不介入帝国皇权更迭。”
“若雪夜太子真有本事顺利继承大统，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宗自会给予一定的支持与便利。”
“嗯……”宁风致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缓缓开口道：
“古叔，或许……我们可以暗中给雪夜施加一些压力。”
“施加压力？”古榕一愣，“风致，你这是何意？我们与雪煜的关系尚可，何必去蹚这浑水？”
“呵呵。”宁风致轻笑一声，解释道：“古叔，此乃驱虎吞狼，火中取栗之计。”
“我们暗中推动，将雪夜逼到不得不反的境地，再在他看似穷途末路之时，施以援手，助他‘清君侧’，登上皇位。”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却带着无比的诱惑，“如此一来，雪夜登基之后，对我们七宝琉璃宗，将不仅仅是感激，更是依赖！”
“我们能从中获取的利益，将远超现在这种不痛不痒的合作关系。”
“一个由我们扶植起来的皇帝，岂不比一个仅仅维持表面友好的皇帝，更有价值？”
古榕闻言，眼中顿时爆发出精光，抚掌大笑，“妙啊！风致！此计大妙！好一个驱虎吞狼！”
“我这就去安排，定要让雪夜那小子，感觉除了造反，已无路可走！”
说罢，古榕身形一晃，便化作一道幽影消失在七宝大殿之中，开始暗中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