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无力的独孤博
说话间,两人已抵达冰火两仪眼外围区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尚未散尽的血腥味和魂力激荡后的余波,显然刚刚结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只见一个淡绿色长发、面容带着几分阴鸷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一具巨大的美杜莎尸体前。(漫画是这样得,动画我没看过)
美杜莎头颅碎裂,一道深邃的黑色魂环悬浮其上,同时,一股浓郁的绿色能量正从头颅断裂处凝聚成一块晶莹剔透的头骨魂骨。
此人,正是未来的毒斗罗——独孤博!
他刚经历一场恶战,成功猎杀了这只强大的魂兽,准备晋升魂斗罗。
正当他心中窃喜,准备收取魂骨并吸收魂环时,一股警觉瞬间攫住了他!
他猛地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何人能无视此地天然毒瘴?”
定睛望去,只见一男一女缓步而来。
两人周身环绕着一层柔和的青色光晕,如同无形的屏障,将弥漫的剧毒瘴气轻易隔绝在外。
男子气度沉凝,女子清丽脱俗。
“一个高阶魂圣……还有一个魂宗?”独孤博心中一沉,嘴角泛起苦涩。
他此刻魂力消耗殆尽,十不存二。
面对来人,别说保住魂骨,连吸收魂环都成了奢望——强行吸收无异于自杀!
对方只需稍加干扰,他便会爆体而亡。
“临川,前面有人,刚结束战斗。”阿银敏锐地感知到了血腥和魂力波动,轻声提醒。
赵临川目光扫过战场,微微颔首,“嗯,倒是巧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他。”
“你认识?”阿银好奇地问。
“听说过,碧磷蛇独孤博,一个……被自身武魂“诅咒”的人。”赵临川语气平淡,带着阿银径直走了过去。
独孤博看着走近的两人,眼神闪烁,最终认命般颓然道:“阁下实力超群,这魂骨……尽管取去,权当独孤博交个朋友。”
他只想尽快送走这尊瘟神。
赵临川却摇了摇头,目光并未落在魂骨上,“我对你的战利品没兴趣。”
“哦?”独孤博精神一振,难道还能保住魂骨魂环?“那不知阁下对何物感兴趣?”
赵临川的目光平静地落在独孤博身上,仿佛能穿透他的皮囊,直视他灵魂深处的痛苦。
“我对你,更确切地说,是对你,以及你整个碧磷蛇家族的命运,更感兴趣。”
独孤博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阁下……认得我?”
“独孤博,碧磷蛇武魂当代家主,”赵临川缓缓道出他的身份,随即话锋一转,带着深深的惋惜,“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阁下到底想说什么?”独孤博心中不安更甚,厉声问道。
赵临川仿佛没听到他的质问,自顾自地继续道:“碧磷蛇,以毒称雄,霸绝一方。”
“可惜,这剧毒是双刃剑,伤人亦伤己。”
“每一次全力催动武魂,尤其是施展那些压箱底的毒功,毒素便会更深一分地侵蚀你的骨髓,啃噬你的灵魂。那种痛楚……深入骨髓吧?”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锋,精准地剖开独孤博最深的伤疤,“更可悲的是,这份诅咒……还会流淌在血脉之中,代代相传。”
“你的儿子,也继承了你武魂中的剧毒吧?”
“日夜承受煎熬,日渐虚弱,恐怕……命不久矣了?”
独孤博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脸色惨白如纸。
赵临川的声音没有停歇,继续敲打着独孤博脆弱的神经,“还有你的儿媳……她是不是至今未能为碧磷蛇一脉诞下子嗣?”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吧?”
“一旦怀孕生产,母体孱弱之时,便是碧磷蛇毒彻底爆发夺命之刻!”
“等你儿媳真的为你们家族留下孙辈之时,也就是她……香消玉殒之日。”
“碧磷蛇的毒……太重了!”
“重到足以压垮一个家族的血脉和希望!”
这番话,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独孤博头顶!
他最深沉的秘密,最无力的绝望,最锥心的痛楚,竟被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如此清晰、如此冷酷地揭穿!
独孤博的脸色瞬间由白转青,再由青变灰,身体剧烈地摇晃起来,不是因为虚弱,而是因为极致的震惊、恐惧和被戳破隐私的滔天愤怒!
他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嘶哑的声音带着疯狂的杀意。
“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若非魂力枯竭,他此刻绝对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用最烈的毒将这个窥破他家族隐秘的人化为脓血!
“我是谁,并不重要。”赵临川向前踏出一步,无形的气势让独孤博下意识后退了半步,“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的儿子儿媳在痛苦中挣扎,命悬一线。”
“知道你血脉至亲所承受的折磨远甚于你,因为他们没有你深厚的魂力去压制那跗骨之蛆般的毒素。”
“更知道……你穷尽毕生之力,踏遍大陆险地,苦苦寻觅解药,却始终……一无所获!”
“你到底想说什么?!”独孤博眼中的愤怒被巨大的悲怆取代,声音充满了绝望的嘶哑,“你以为我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骨肉至亲,在我面前一天天衰弱、死去,而我却束手无策吗?!”
“这是碧磷蛇武魂的宿命!”
“是流淌在我们血液里的诅咒!”
“传承了多少代?!我除了认命,还能做什么?!”
“我……无能为力啊!!!”
说到最后,这个未来以毒威慑天下的强者,此刻声音已然哽咽,浑浊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充满了英雄末路的悲凉。
“认命?未必!”赵临川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洪钟大吕,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毒,是力量,亦是诅咒。”
“但这诅咒,未尝不能……化为更强大力量的源泉!”
“堵不如疏,压不如控!”
“你与其耗尽心力想要祛除它、压制它,为何不尝试……彻底掌控它?!”
“掌控?!”独孤博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爆射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仿佛在无尽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微弱的火苗,“如何掌控?!”
“你说!如何掌控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