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璇玑思
“明珠鸾凤琥珀抹胸,雪纺裁云缀星裙……不行……”
“冰绡蝴蝶翡翠披帛,云锦蹙金霞影裙……还是不行,凝光大人昨天穿过了……”
“雪绢金线鸳鸯袄,烟罗银线月魄裙……嗯,就这套了,今天天较冷,恰好适合。”
“配上‘垂泪的水晶’,凝光大人一定美不胜收……嘿嘿……”
晨曦微亮,铜镜前扣好深红色群玉阁秘书制服,戴上一副小巧的眼镜,百识在脑海里为凝光搭配的今日的服饰,口水自嘴角流到了下巴。
想到凝光展现在众人面前的英姿,更衣时的背影,出浴时如玉的胴体,她就不自觉的迷恋。
若有人注意,绝对很容易察出这是位有点“同信恋”的女秘书,深爱着顶头上司。
百识抹掉口水,洗干净手,从偌大的衣柜里找出莺莺袄、月魄裙、烟罗肚兜,及同调袖套、小挂件、高跟,一骨碌抱起,出门前去轻叩凝光的睡房大门。
“进来。”凝光富有磁性的嗓音从屋内漾开。
百识收敛住过多的笑容,只留浅浅的、不明显的半抹,推门而入,窗户前默思的云锦旗袍女引入眼镜。
“凝光大人?想什么呢?”她将手里的物品一一挂到衣架上。
兰生幽谷:不错呢,成功了,回去我要来点煎饼果子和烤红肠,最好再来点润喉糖,避免喉咙臃肿。
兰生幽谷:当然,我也会给你一点奖励的,玉蒲团就是最垃圾的那一个。
兰生幽谷:哎呀,太多人看着,我都不好意思了。
“群”里,夜兰的弦外之音格外明显——我是,你们这群小三注意点,要陪他,也是我先。
“没什么?”神魂走出“群”聊,凝光涂抹猩红胭脂的嘴唇轻张。
“怎么感觉您有点‘并蒂池边叹并蒂,盼卿思卿卿难觅’的意味,难道您有喜欢的人了吗?您有四十了吧,保养的那么好,想要夫君,还不是勾勾手指的事。”
百识放好高跟鞋,略乎丧气,但一联想到凝光结婚,自己陪侍在一旁,听凝光大人美妙动听的歌声,看凝光大人的一姿一舞,就开心的不行。
若是凝光大人的夫君是个三分钟的废物,我一定要好好拷打他……百识变质的思想胡思到。
“没有。”凝光挺直了腰,凤眉舒展,凌眸艳红。
百识轻舒着莺莺袄上的小褶子:
“您脸蛋都红了,平时您都不是这样的,之前我问您这件事,您都是回避不语或直接赶我走的。”
“出去。”凝光身上的帝王之相倏隐倏现。
我就知道,凝光大人怎么看得上别人……百识膝盖一弯,虚抱腹行礼,嘿嘿一笑:
“好的。”
她走后,凝光起身,脱下身上的衣物,速度不快不慢的换衣,偶尔轻拢胸,偶尔轻抚大腿,披好衣装,她站到镜子前,瓜子脸不知何时因乱涌的邪魅念头湿红。
“天牢来信。”脚步声轻轻地来,门口响起百闻的喊声,脚步声又轻轻地去。
凝光握起烟斗,啪嗒啪嗒抽了会,将衣领拉低一点,完完整整地露出两根锁骨,开门拿起放到门侧桌面的柚红信笺。
红玫瑰酒馆被抓捕者的审问:初步推测,抓到的六人来自至冬国,八有六七为愚人众,但不管是火烙,还是鞭刑等酷刑,都难探出一点半点信息……
再往下是详细的抓捕计策和审问过程。
凝光一目十行阅完,视线慢慢的上挪到信的中央处,来回观看一段话:出手者是刻晴大人请的打手,只一个离奇荒诞的消失就击败五人,我们甚至看不清他的影子……
“你们能看清他的影子才怪……”凝光少有吐槽的心理竟吐槽起来。
这可是实力很强的男人,她要是不动用神之眼,空手空脚对决可能会全程被压制,乃至被按到地上摩擦,上次她被“囚笼”围住就感受到了这点。
“呸,我到底又在想什么?还要工作呢……今天似乎有飞云商会的大买卖,去看看……”通过“赚摩拉”,她暂时忘掉大多邪念。
……
楼内,刻晴腾起腰,带动身子竖起,眼底的血枝还未褪去,刻晴闻到了油炸的香味,侧身过去,即看到一盘金丝虾球,量比昨天晚的那盘还多。
【霆霓快雨好感度+1】
【霆霓快雨好感度+1】
她理好衣,也不漱口清洗口腔中的异味,穿好浅紫平底鞋,坐桌边慢吃。
林戏从门外进来,端着一壶茉莉花茶,桌上的油炸美食已仅剩金黄色的浑浊油渍。
“你不怕胖吗?”
“练一练就可以了。”刻晴捂住微鼓的肚子,不顾两座雪山挺立的妙曼,粗鲁躺到床上,想再睡一睡。
“你不去上班?”林戏多倒了一杯茶。
一闻,刻晴精神抖擞:
“去,为什么不去?”
捻茶簌簌口,刻晴透过窗望胧胧天色:
“那个兰生幽谷是夜兰?”
林戏颔首。
“璇玑是凝光大人?”她问。
林戏点头。
“那个浮生若梦和循循守月是谁?”她再问。
林戏习惯的点点头。
见他太过敷衍,刻晴龇牙:
“你和夜兰什么关系?”
林戏晃动茶杯,让清新的茶液打旋,揶揄道:
“夫妻关系。”
眉一挑,刻晴转向另一个人:
“你和甘雨的关系?”
“夫妻关系。”林戏玩味的给出上一个答案。
刻晴完全不相信,扯了扯嘴:
“凝光大人呢?”
“男女朋友关系。”林戏换了句话。
“哦。”刻晴微鼓腮,确认没在房间内留东西,走到窗户边:
“我走了。”
“等等,你要从窗户走?”林戏拦住她起跳。
顿了下,他半叹半忧道:
“你这样,要是被人撞见,一定会被当成偷情的女人。”
“走正门,保不定被你那个叔叔撞见,趁现在天没全亮,外面没人,还不如从这里走。”
话音一落,刻晴跳出窗外,落到大街边。
“不得了啊,不得了啊,你这小姑娘,偷完男人就跑。”路边低头栽植的白发老嬷嬷啧啧称奇。
刻晴预料不到这人有人,表情全僵硬完,脸黑的不行,双手捂住滚热的赤脸,仓皇逃窜,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鹿。
“我是想提醒你,街上有人,还不如走正门。”窗边,林戏伸了伸手,赶紧缩回头。
以免这喜欢八卦的老嬷嬷邻居见到,对他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