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往日不复
离岛。
老船工吧塔吧塔抽陈旧的水烟，深邃的眼眸远眺海平面上少有的几艘——这点数量，比起日常的璃月港，简直是天差地别，毫无可比性。
旁边的杂货店老板望着空荡荡的海面，也倍感无奈，今天是他按照往常来这里进货的日子，但商船如此之少，别说进货了，能捡点“蚊子腿”就不错了
“阿伯，咱们这啥时候是个头啊？我感觉，这日子过的又苦又累，还不如下乡去种胡萝卜，至少不用担心会被饿死，这咋办啊？哎！”
老船工吐了口大而均匀的烟圈，本就微皱的眉头皱出粗线：
“还能咋办？上头的命令，咱这些平头百姓只能听着。以前靠着往来商船，咱离岛日子过得还算红火，如今普通商船都不让进了，那些有名的商船也因诸多规则不愿再来离岛，生意怕是要一落千丈咯，我倒还好，修修船，锤锤铆钉，日子勉勉强强过的去，有口饭吃。”
现在就算能进货，杂货店老板也不进了，听老船工一说，更是气的直跺脚：
“我店里那些从璃月、蒙德进的货物，都快积压成山了，再卖不出去，可就要赔本啦！这往后连进货的渠道都没了，我这店还怎么开下去哟。”
按理说，进货渠道没就没了，但为什么他店里的国外商品就是无人购买，顶多拿起来瞅一瞅就放回去。
真是古怪！
阿伯白了他一眼：
“就知道你惦记着娶媳妇。这锁国令一下，各行各业都受影响，以后找工作都难，拿什么娶媳妇？整天去浮屋逛窑子算了，多轻松自在，又不用负责，当然，你下乡种田这事，影响不大，插插秧苗，也没人管得了你。”
一侧路过的渔夫闲来无聊坐下，听着老船工的话，替杂货店老板抽搭了两下嘴皮子：
“您说将军大人就没想过我们这些普通人的生计吗？这样把稻妻和外界隔绝，真的能带来‘永恒’吗？”
杂货店老板附和：
“是啊，以前常有外国商人来，带来好多新奇玩意儿，也让咱离岛热闹非凡。现在倒好，冷冷清清的，感觉整个离岛都没了生气，稻妻城也不咋样，先前有位老板出售货物，才撑过一段时间，现在倒好，这老板人也不见了。”
老船工吞了口烟，沉默许久，烟台磕到锈迹斑斑的铁器上：
“像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如过江之鲫，将军大人的意思，哪是我们能揣测的。不过，依老头我看，锁国令定不是长久之计，后面几个月，可要过的苦咯，走一步看一步吧。”
杂货店老板一脸苦涩：
“可是，我还是想娶媳妇安家啊……虽说浮屋的不用负责很不错，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又不能日久生情，还要每天做些专注的事情告诉自己头上没长草。”
“哈哈哈……”老船工和渔夫哈哈大笑。
老船工边笑边说：
“你有没有看过稻妻最近很火的一本书，里面有一个词，叫二手货。”
“你是说……”杂货店老板有点了解。
“不对，有可能是三手货，四手货，甚至是百手货。”渔夫正巧看过那本书。
老船工和渔夫相觑两眼，又哈哈大笑。
“啧！”杂货店老板恍然大悟，而后面色愁苦。
走来的幕府士兵前排喊道：
“嘻嘻哈哈的，笑什么呢？”
三人赶紧噤声，各自散去，只留码头的海浪依旧拍打着堤岸，仿佛在诉说着离岛的无奈与担忧。
……
倾听各种低沉的数落声，林戏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
“人世悲苦，莫再萦怀。”
丝柯克呵呵：
“你又不在意，管那么多闲事干嘛？无聊。”
“因为我爱管闲事。”
丝柯克没有被林戏的坦然震惊到，默然不语，盯了他两秒，没有说话——面对弱者，她寡言少语；面对有一点本事的人，她会说一点话；而像这种，她偶尔会多说，偶尔不想说话。
“哦，林公子，你竟然在离岛？”托马从一侧窜了出来，额头流着豆子大的汗水，似刚刚经历什么累死累活的大事。
紧接着，林戏就知道托马为何这么累了。
“汪汪汪……”一条拉布拉多龇牙咧嘴奔来，途中涎水飞溅，似见到了什么食物。
“你这……”林戏怯退两步。
托马一个回旋踢，把狗踢飞。
拉布拉多嘤嘤叫了几声，恶凶凶的眼神都变得清澈了几分，拔腿就原路仓皇出逃。
“没事，没事，刚刚不小心踩到了它的骨头，一路追着我不放，我真是太难了，呼，还好我跑得快，不然就被咬到了。”
托马抹了把汗，跺了跺脚，脚底板的火元素力无形收回，将手心的纸以不引人人注意的形式塞进口袋里。
但林戏还是注意到了，估计是有关柊家的，或者是一些需要寄回神里家族的宅邸神里屋敷。
托马歪头看了看道路两侧，惊讶的发现林戏身旁还有一个人，他依稀记得，没看见人来着，怎么突然就冒出了个人来？
“这位姑娘是？”
“我朋友，来稻妻游玩的。”林戏随口敷衍。
“璃月人，蒙德人，还是须弥人？都不太像啊。”托马思衬。
丝柯克的衣服明显不是稻妻的，托马猜测到别国的人。
“都可以是，也都可以不是。”林戏回以淡淡的笑意。
丝柯克是偷渡者，自提瓦特不能动用过多的力量去搅乱这个世界的平衡，住的地方，一年有三百多天都在深渊秘境搭建的帐篷内。
“好奇怪，刚才，她从哪里出现的？”托马嘀咕。
“她在我后面，被我挡住了，可能是你被狗追的太着急，没注意到，是吗？真有这回事？”托马生性多疑，不太相信林戏说的话。
“没错。”林戏给予肯定。
“嗯。”托马半信半疑，身上的汗水在冷风的吹刮下逐渐干涸成垢：
“你们要去何处？我带你们去吧。”
“就随便走走，不久就会离开。”林戏就没想过多待。
“是吗？偷渡回去？”托马道。
办理通行证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要求数不胜数，没点关系就别想上鸣神岛。
“哎呀，被你发现了。”林戏笑道。
“那你注意一点，最好用船走海路，这样不容易被抓到。”托马经验丰富。
“好。”林戏点头。
托马转头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看林戏，又看了看林戏身旁的丝柯克：
“这位是？”
林戏：“？”
林戏又给托马介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