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你不够霸气
齐尘就这么默默听着，默默看着这个如师父一般的慕晚，她将自己隐秘的伤口剖开给众修士看。
姜国那些曾经见过她春色执念的修士，此刻也在静静聆听着。
“下一位。”
慕晚只是淡淡的走下舞台，齐尘也跟着慢慢走了下去。
“慕老祖，我实在不应该....”
齐尘报以最大的歉意道。
“无碍，过眼云烟，早就接受了，能够乘机分享点什么，我之心情却是不错。”
慕晚淡淡笑了笑：“跟我走一走。”
“好。”
齐尘缓缓站起身来，跟着慕晚离开。
“人皇甲胄上面的奥秘参详的如何了？”
慕晚一遍检查着城中布置，仔细看了一处又一处枢纽，言语关切道。
“始终差点火候。”齐尘微微皱起眉头道：“第一枚符文记录的似乎是一套刀法。”
“刀法？你怎么不问问秦木老祖？”
慕晚转过头来道：“斩马横刀，乃是炀国最厉害的一把刀，而秦木老祖则是用刀第一人，你为何不问问他？”
齐尘闭门造车久了，竟然忘了秦木老祖用刀有多厉害，他拍了拍脑门，自嘲道：“对啊，我怎么这么笨，我这就去。”
却被慕晚叫住。
“慕老祖，您想说什么，但说无妨。”齐尘拱手道。
“有件事情我从来没有见过，刚才亦没有说出，便是我的执念为何会崩坏，我想说与你听，或许.....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够明白。”
慕晚皱了皱眉头，继而开口道：“在我突破化神的时候，见到了一些奇怪的景象，似乎是来自魔渊当中，我看见魔渊
“这城市乃是一片尸山血海，无论如何那画面都挥之不去，我感受到了，血腥，恐惧，贪婪，绝望.......”
“便是这些情绪，轻易让我执念崩坏。”
慕晚很多年后，第一次向别人说出突破化神时候所预见到的场景，竟觉得心头轻松很多。
“老祖.....我之前进入魔渊的事情跟您们说过。”
“其实我一直怀疑，魔渊神的原因。”
齐尘紧皱眉头，慕晚老祖看到的怕是上古王都后来的场景。
尸山血海，七情六欲，太过强大，才让其踏入化神境界失败。
“其实我也猜到了，所以我也怕风玄也难以突破化神，而你我并不担心，只是需要时间罢了。”
慕晚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期许：“若，你能够搞清楚这一切，倒真是炀国修真界的拯救者。”
“我必当尽力。”齐尘郑重回应道。
慕晚欣慰的点头，道：“撞钟山与你的赌约还有多久时间？”
“只有一个半月不到了。”齐尘仔细算着，开口道：“应该是一个月零十一日。”
“好，你去找找秦木老祖吧。”慕晚只是简单的回答，并未再多说什么。
——
“你确定真的是一套刀法？”小屋之中，秦木认真问道，眼中也带着一丝欣喜。
“确定。”齐尘念头微动，人皇甲胄出现，他指了指那最简单的符文，道：“便是这枚。”
“不过里面刻录的信息全是混乱的，我只能勉强的看懂前面两句。”
齐尘喃喃开口道：“一刀斩碎山河海，千盏饮尽日月来。”
“好生霸气！”只是简单的两句诗，秦木便体会到人皇的无上霸气。
“纵然没有讲述刀法，却体现了一种霸道的意境。”
秦木赞叹着，随后集中精力，用神识全力探查之后，却是叹了口气：“这是留给你的，纵是我也参详不得。”
“不过既然是刀法，便能有迹可循，而且讲的是刀法霸气，那我就能帮上你的忙。”
秦木拍了拍齐尘肩膀：“走，带你去一个地方。”
吞云城外某处，遍布丘陵，秦木带着齐尘一步跨出便来到这里。
秦木抬手一挥，斩马大刀裹挟着赤红刀芒破风而出，在地面划出三丈裂痕：“此刀名为‘焚天’，需以烈焰灵力淬体，方能施展《霸王踏马法》。”
话音未落，他周身重甲骤然燃起赤色火焰，刀背重重砸向地面，轰出一片焦土。
“第一式‘踏破山河’！”
秦木踏步向前，刀光如长虹贯日，地面腾起的热浪将齐尘的衣角掀得猎猎作响。
刀锋未至，远处丘陵顶竟被无形气劲削去半角：“此式讲究以力破巧，灵力需凝聚于刀背，借踏地之势迸发，方能碎山断岳。”
“第二式‘烈马焚天’！”
他猛然跃起，大刀在空中划出炽烈火环，所过之处空气扭曲成漩涡。
齐尘瞳孔骤缩——数十丈外的古木瞬间被点燃，树干在高温中爆裂成漫天火雨。
“此招需将灵力化为烈焰，借刀势卷动，看似刚猛，实则暗藏柔劲。”
秦木落地时，刀身红芒更盛，脚下青石已熔成赤红岩浆。
“第三式‘霸王临世’！”
秦木周身灵力暴涨，火焰凝成十丈高的虚影，手中大刀挥出的刀芒竟凝成半匹烈焰战马。
战马嘶鸣着撞向天际，云层被劈开一道鸿沟，露出赤红如血的天空：“此式需将全身灵力与刀意融合，以元婴为引，方能引动天地威压。”
演示罢，秦木收刀归鞘，重甲火焰渐熄：“刀法之道，不在招式，而在气势。”
“你虽未参透人皇甲胄中的刀法，但可先从我的霸道意境入手。”
他目光扫过满地焦土，随后将自己的武器丢给齐尘：“我相信，人皇所讲刀法之霸道，要甚于我之刀法百倍。”
“你要细细感悟我刀法当中的霸道，你可在此地以刀踏遍方圆周遭，何时能踏出如我这般气势，或许就能参详符文。”
齐尘点头，目光中似乎还燃烧着秦木刚才刀法当中的霸道烈焰，秦老祖刀法之中的霸道都是如此震撼人心。
那这符文里面之刀法，到底是有多霸道！
“待你习得此中刀法，我便送你一柄好刀！”秦木大笑着退后两步，将空地留给齐尘：“来，你试试。”
齐尘握紧斩马大刀，金属性灵气在掌心翻涌成银蛇，刀刃尚未挥动，周身已炸开细密电芒。
他模仿秦木先前踏步的姿势，却因刀身沉重踉跄半步，刀锋擦着地面划出焦黑痕迹，迸溅的火星在雷电中炸开幽蓝电弧。
“发力点在丹田！不是手腕！”秦木袖中飞出一道灵力托住刀背，“你这雷电虽凌厉，却少了一往无前的气势，倒像是受惊的游蛇乱窜！”
齐尘咬牙稳住身形，猛地挥出一刀。
雷霆裹挟着刀刃劈向远处丘陵，却在半空散作万千细碎电光，仅在山石表面留下浅白焦痕。
刀势未收，反震之力让他虎口发麻，长刀险些脱手坠落。
“停！”秦木闪身接住刀，指尖划过刀背抚平震颤，“你太执着于灵气变化，反倒失了刀法根本。看好——”
他单手握刀虚劈，烈焰刀芒未至，地面已裂开蛛网状纹路。
“霸道刀法，需如烈马踏破山河，哪有你这般畏畏缩缩？”
接下来三日，齐尘在焦土上反复挥刀。
雷电渐渐凝成刃状，却始终带着金属特有的尖锐与试探。
秦木望着他因过度用力而颤抖的手臂，微微摇头。
齐尘的招式已学了七分形似，可每次出刀前，眼底总会过度在意金属性灵气下雷电的迅捷与寻隙，少了太多霸气。
犹豫如同堤坝缝隙，将本该奔涌的霸气泄成细流。
“罢了。”秦木召回大刀，刀身烈焰映照着齐尘汗湿的脸庞：“侧重火属性灵气的修行者，往往更加霸气，金属性锐利锋芒，却追求迅捷，始终少了些霸气。”
“或许，你需要找一下风玄老祖，你们同为雷属性，他或许可以教你。”
“风玄老祖？”齐尘皱眉，在他的印象中，风玄一直是一个沉默谦和的修士，天赋非常，强大无比，但是作为自己好友。
却是从来没有体会过风玄的霸气。
“你是不是认为，风玄老祖不够霸气？吞云大江一战，当时还是结丹境的他，宫府藏兵，硬抗元婴，不落下风，那便是他的霸气！”
“现在城中没有什么事情，我觉得姜国修士的管理，重要性不及你参详这符文，你觉得呢？”
齐尘点点头，心中仔细思考，最后应允。
二人回到吞云城之后，齐尘立马将事情告知慕晚和洪溪。
“风玄虽说在闭关，但元婴后期至元婴圆满始终需要时日，没有什么问题。”洪溪点头道：“你便回青山宗吧，我会提前告知他。”
“劳烦洪老祖。”齐尘交出姜国修士的魂血，拱手之后，一步踏出。
也正好，许久没有回到青山宗，也该回去瞧瞧了。
交代完成事情，做好一切准备之后，齐尘最终离开吞云城。
浮云之下，齐尘回头看向吞云城，心中默默希望自己离开的时日，这里的人能够一切安好。
一个月出头的时间，自己还要回到王都，完成与撞钟山的赌约。
只希望自己能够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面参破第一枚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