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此战，焚身！
这是齐尘凝聚道身之后，感到最为无力，最没有胜算的一战。
他的速度越来越慢，随着时间的推移。
而今身上全是伤口。
明伤暗伤，到处受损。
之前几乎无敌的姿态，此时此刻却被钟此煌无情的碾压。
情况危急到随时可能陨落。
“轰！”
钟此煌青铜钟被齐尘斩碎之后，将所有的碎片收拢。
手中辅以某种功法，随后青铜碎片朝着齐尘不断冲击而去。
恰如天际流星坠落，此时齐尘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躲避。
那些碎片携带着无上的威势，转眼之间齐尘便被几片碎片穿透身体。
“竟然能够吞噬灵力！”
齐尘闷哼一声，嘴中喷出鲜血，一时间失去支撑，朝着下方的城市落了下去，瞬间砸碎了一处宅子，被废墟掩埋。
钟此煌没有停顿，又追了下去，他要抓着齐尘暴揍一顿，拆了他的手脚，为自己的青铜钟以及自己所受的伤泄愤。
灰尘四起，钟此煌看着周围惊诧四散奔逃的百姓，丝毫不理睬。
紧接着一掌拍出，这处废墟被强悍的掌风瞬间吹开。
周围不少来不及避开的百姓都被残垣断壁给砸到。
“嗯？”
钟此煌皱起眉头，此处竟然没有齐尘的身影。
分明上一刻神识还探查到齐尘就在这片废墟当中。
突然，钟此煌身上的汗毛又竖了起来。
大危险来临！
果然如他这种奇怪的能力所预料。
齐尘竟然躲在被掌风掀飞的牌匾之后，收敛气息，在即将落地的时候，以十分迅捷的速度朝着钟此煌拳袭而来。
钟此煌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拳，瞬间倒飞出去，几处屋舍瞬间被他撞塌。
烟尘四起中，钟此煌一步踏出。
“年轻就是好。”钟此煌挨了这一拳，反而感叹道：“若是以前的我，你这一拳我会受重伤！”
那一拳似乎对钟此煌没有任何影响，虽然被击飞数十丈，但是丝毫没有受伤的表现。
钟此煌话音落下，眼神骤然变得冰冷，虚空一抓瞬间朝着齐尘抓来。
齐尘躲避，放轻松口中不断诅咒着钟此煌，更是大骂他是变态。
这一拳耗了齐尘不少的气力，但是没有效果，一时间齐尘也有些头疼。
当初斩四鼎仙，自己分明感觉到那强大的自信。
而今竟有些手足无措，失了不少信心。
“若是有人皇骨，灵力足够的话，或许有击败他的可能。”
齐尘没有办法了。
“你我身体，天地差距！镇杀！！”
钟此煌轻叱，竟然对齐尘用出古祖秘法。
便是三啸，分别吞噬精血，神魂以及灵力。
在方才与绿毛怪物彻底融合之后，钟此煌便能够以人身随时使用这种秘法。
而且其状态更是发生变化。
这片城中，钟此煌面对齐尘站立的方向，周遭数十丈之内，包括齐尘在内，以及几十无辜百姓。
此刻都被成片的青铜光柱包裹住，这柱子顶天立地，撑开头顶云霭。
更重要的是，这些光柱上面居然流动着金色的符文。
齐尘皱起眉头，这钟此煌对那几枚金色符文的领悟，竟然活学活用。
他被困在光柱当中，看着钟此煌张开喉头，便要施展秘法。
于是左冲右突，却霹雳一声，被那光柱上的符文击得神魂皆震，瞬间七窍流血。
周围百姓的哀嚎，更是不绝于耳。
“对无辜之人动手，钟此煌，你该死。”
“不过蝼蚁罢了。”钟此煌风轻云淡道：“算了，你已无胜算，这些人便陪着你一同上路。”
齐尘看着钟此煌无所谓的样子，不禁怒从心头起。
挥动右拳，对着光柱轰出百拳。
“破！”
齐尘费尽全力，最终将光柱轰出一个缺口，逃了出去，浑身都是血。
“还在负隅顽抗。”钟此煌微微皱眉，本想着只是将其灵气给吸纳，让齐尘失去反抗的能力。
毕竟齐尘的身体还有研究的价值，化作干尸太不值得。
哪想齐尘居然用蛮力轰开光柱。
他看着眼前的干尸，舔了舔嘴唇，道：“无法修行之人，味道太差，不过精血还算有些作用。”
看着逃离的齐尘，钟此煌一步跨出，追了上去。
“齐尘，你我之间，实力差距如此，莫要再逃！”钟此煌挑衅般说道。
“渣滓...”齐尘开口要骂，却察觉喉头涌出大股血腥气息，连忙闭嘴调转方向朝着远处逃去。
“齐尘，你现在灵力亏空，断无战胜的可能，这么逃下去似乎也不是办法。”放轻松担忧道。
“我知道，如今快要日落，东林他们应当已经离开了。”
齐尘挤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道：“从我将钟此煌引开的时候，便知道没有胜算，便再拖一下吧。”
“我觉得.....他们不一定会离开”放轻松道：“既然你不知道去哪里，那便去一天峰吧。”
“一天峰？”齐尘疑问道。
“一天峰，还留有梦爷遗蜕，玲珑阙幻影，应当可以困住钟此煌片刻。”
齐尘点头，连忙调转方向，朝着一天峰的方向赶去。
这次齐尘用尽了力气，加快速度。
完全无视钟此煌的细碎攻击，硬扛着脚步不停。
鲜血不断从身上滴落，齐尘也只能掏出丹药短暂补给。
他吸收不了丹药中的灵力，只能依靠丹药中的药效来缓解疼痛，止住鲜血。
一天峰上方，飞快的掠过两道身影。
齐尘丝毫不停，钻入地脉当中。
“嗯？”钟此煌看着脚下一天峰，十七桃用擂台夺下了这里，赤霄宗离开之后，竟然没有将这里纳入赤霄门的属地。
不存在什么大阵，更不存在什么灵脉。
他不知道齐尘为何逃了进去，只当是齐尘病急乱投医，躲入了地下。
“没用的！”钟此煌嘲道，随后也跟着钻入地脉。
钟此煌惊讶，这一天峰花灵草。
一时间一种仇恨的感觉涌上心头。
“若是在如今，这些都当是老子的，这十七桃也可恨！回到书院之后，我定要教训一下她。”
“十大天骄，用来当做炉鼎，未尝不可！”
钟此煌狞笑着，过去不敢想，现在只觉得随手可得！
身影快速穿梭在通道之中。
通道深处，齐尘来到曾经的玲珑阙，这里没有任何灵力波动，只有地上曾经晓梦仙尊的雕像齑粉。
“抓紧时间，将这些齑粉捏成灵香，焚香点燃。虽然有些不尊重梦爷，但是别无他法了。”放轻松催促道。
齐尘连忙行动，对着齑粉深深一拜，随后跪地捏香。
刚好钟此煌也追上来了。
“你身为一棵入地生根的大树，居然知道这些地方，倒是稀奇。”
钟此煌扫视左右，这里已经没有通道，也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
看着齐尘手上捏着三根香，嘲笑起他的穷途末路。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齐尘啐了一口血痰，点燃灵香。
“晓梦仙尊，助我！”齐尘怒喝道。
灵香点燃的瞬间，三缕青烟忽然凝而不散，在玲珑阙废墟上空盘旋交织，渐渐化作一道淡白色的光雾。
光雾中，衣袂翻飞的虚影缓缓浮现。
素白仙裙上绣着细碎的星辰纹，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仙气，正是晓梦仙尊的遗蜕虚影！
她垂眸望着下方，眼神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连空气都似被这道虚影凝固。
废墟地面上，那些曾被碾碎的雕像齑粉突然颤动起来，顺着虚影的裙摆汇聚，竟在周围凝成半座玲珑阙的幻象。
“这……这是仙气？！”
钟此煌脸上的嘲笑瞬间僵住，瞳孔骤缩，浑身的嚣张气焰如同被冰水浇灭。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虚影身上的威压，很强大。
他想抬手攻击，却发现四肢如同被无形的枷锁锁住，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虚影的目光扫过自己，带来刺骨的寒意。
“晓梦仙尊……”
齐尘望着那道虚影，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他强撑着受损的道身，踉跄着转身，朝着玲珑阙幻象一处跑去。
“齐尘！你敢走！”
钟此煌怒吼着，试图挣脱威压，却只觉得那道虚影的目光更冷，周身的灵力如同被冻结，连青铜钟的碎片都无法召唤。
他看着齐尘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口，眼中满是愤怒。
却只能被玲珑阙幻象和仙人虚影死死镇在原地，连半步都挪不开。
“快！这幻象撑不了多久，梦爷遗蜕的力量有限，等她散了，钟此煌肯定会追上来！”
“咱们就趁现在，带着他们逃！”
齐尘微微点头，而后快速离开一天峰。
出地脉的时候，月光已经洒落在群山之间。
微风拂过，齐尘微微松了一口气。
现在要做的事情，便是让所有修士逃离长盛大陆。
——
十里红大阵后。
陈东林等人在原地调息，心情忐忑，没人说话。
他们没有决定离开，只期盼着这天边能够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齐尘在离开的时候说过，若是日落的时候自己回不来，所有人都要离开长盛大陆。
但。
陈东林和彰泰等人坐定调息，如同放轻松说的一样。
没有离开的打算，就连拾光门的云船都没有碰一下。
这些主心骨没有离开的意思，各个世家也不敢开口，不敢行动半分。
“仙树怎么还不回来。”陈长盛脸上写满愁绪，终于是忍不住开口。
“相信仙树，一定会回来的。”陈东林眼神也不轻松，他何尝不希望在天边出现仙树的身影。
陈东林正望着天际出神，忽然瞥见一道蹒跚的身影从山道尽头走来。
正是他们盼了许久的齐尘。
“仙树！”
陈东林猛地站起身，声音都带着颤抖，三兄妹与彰泰几乎同时围了上去。
陈念看着齐尘胸口还在渗血的伤口，眼圈瞬间红了：“
前辈，您……您回来了！是不是赢了？”
齐尘停下脚步，靠在一块断石上，才勉强稳住摇晃的身体。
他缓缓摇头，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
“没赢，钟此煌太强，我……拦不住他。”
他低头看着自己满是血污的手，声音轻了几分：
“咱们离开长盛大陆吧，只要修士们走了，他要的是修行资源，应当不会对普通百姓做什么。”
这话出口，他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手。
只有他自己知道，一旦云船离开，他便要折返回来。
钟此煌心性歹毒，未必会放过百姓，他不能让炀国的悲剧再重演一次。
只是这话，他没说出口，只对着众人轻声道：
“对不起各位了，没能护住长盛大陆。”
“前辈说的什么话！”张天碧粗声打断，他看着齐尘身上的伤，眼眶也有些红：
“那钟此煌用的都是邪门法子，吞噬两万修士才变得这么强，您凭一己之力跟他拼到现在，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
陈东林也点头：“没错，是他无德，非您之过。咱们先离开，日后总有机会回来！”
齐尘心中一暖，不再多言，抬手将拾光门的云船召入大阵。
众人跟着他前往岿巍城，沿途通知世家子弟与散修。
虽有不舍，却也知道形势危急，行动竟异常迅速。
搬物资的、清点人数的、检修云船的，岿巍城内外灯火通明，透着一股悲壮的秩序感。
半个时辰后，两艘云船停在岿巍城大阵外。
众人正要登船，齐尘却突然皱起眉头，猛地抬手喝止：
“所有人退回大阵！将云船驶入大阵！快！”
陈东林等人一愣，却见齐尘眼神凝重地望向十里红方向。
“彰泰，十里红大阵破了。”
齐尘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
彰泰脸色骤变：“能破您布下的大阵，只有钟此煌！”
他刚要上前，却见齐尘转身：“你们快退进岿巍城的蟠龙大阵，我去阻击他片刻，争取时间。”
“前辈，我帮您！”
彰泰说着便要跟上，可还没迈出两步，广场外突然传来“轰隆”几声巨响。
云船瞬间被炸得粉碎，木屑与火焰飞溅，烟雾中，一道冰冷的声音缓缓传来，带着戏谑的笑意：
“逃？你们以为，能逃到哪里去？”
烟雾渐渐散去，钟此煌的身影站在废墟之上。
眼神如鹰隼般盯着广场上众人。
“竟然这么快就追来了。”齐尘皱眉道。
“梦爷在长盛大陆时间太久了，若是时间不这么久，便是遗蜕，也能镇压这个垃圾玩意儿千年。”放轻松愤愤道。
“无法，只能迎战了。”齐尘又吞下丹药，将自己的伤势恢复了一些之后。
转头看着众人，道：“如今到了这般田地，大家没有离开长盛大陆的可能了。”
“干他！”张天碧怒喝道。
陈东林等人眼神带着决然，显然已经做好了和钟此煌决一死战的准备。
齐尘却是摇了摇头：“你们出了大阵，钟此煌便会瞬间吞噬你们。”
“而今我已经没有阻止他吞噬的能力。”
“你们便好好待在阵中吧。”
众人表情错愕，但深知不能给齐尘添乱，也只能答应在阵后发出攻击。
“彰泰，你也留在这里面。”齐尘看着彰泰道：“若我拜了，能带走多少人逃，便带多少人逃。”
彰泰默然，点头道：“前辈，这是我的本命青铜钟，或许能够助您。”
齐尘摇头，道：“他已经是化神后期，乃至圆满的实力，没用的。”
他沉默着一步踏出，眸子变得越发深邃。
没有愤怒，没有嫉恨，只有平静。
看着钟此煌，没有说一句话。
他已经做好了和钟此煌死斗的准备，就算不能斩杀他，也要拼到他修为受损！
“就是这个眼神。”钟此煌大笑起来。
“你很不忿，想杀我却没有那个能力，是否感觉很憋屈？”
“既然不打算逃了，你想活下来吗？”
彰泰笑道：“我给你一个机会，交出人皇的传承，做个废人活下去！”
“我居然被逼到了这个地步了。”齐尘面无表情，却轻轻叹道。
“看样子你的选择很明显了。”钟此煌的狞笑沉了下去。
“那便死！”
“是你死！”
齐尘猛然抬头，做了决定，浑身气息开始节节攀升，人皇甲胄与横刀瞬间恢复如初。
他抬着横刀，冷冷指着彰泰。
钟此煌变了变眼神，齐尘如此地步，气息还能节节攀升。
要做到这样，只有一个可能。
燃烧心血与灵力。
“齐尘，你觉得你能杀了我，是临死了还要讲些笑话来听听？”钟此煌淡淡的笑着。
齐尘一叹，望向天空。
那是承云大陆的方向。
这一战过后，还能有机会再见到自己心心念念想着的人们吗？
这次，似乎没人能够帮助自己了。
“蓝星之上，天纵之资，陨落在我手中，不错！”钟此煌开始动了，揶揄嘲讽道：“求死得死，我好好成全你！”
音未落，齐尘已踏雷冲来，横刀带着燃烧的灵力，直劈钟此煌面门。
这一刀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快，却也因为燃烧过度，刀势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钟此煌侧身避开，指尖符文顺势贴向齐尘手腕。
“嗤啦”一声，符文炸开的暗劲瞬间震碎了横刀上的雷光。
余波顺着手臂蔓延，齐尘只觉小臂骨头一阵剧痛，竟是被震出数道裂纹。
他咬牙反手挥刀，想斩向钟此煌腰侧。
却被对方抬手扣住刀柄，五指发力。
“咔嚓”！
横刀的刀柄竟被硬生生捏碎，刀身脱手飞出。
“没了刀，你还剩什么？”
钟此煌冷笑，另一只手猛地拍在齐尘胸口。
这一掌没有用任何秘法，却带着化神圆满的纯粹力量。
齐尘如遭重击，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岿巍城大阵的光壁上，光壁都被震得泛起涟漪。
他滑落在地，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血里还混着碎裂的内脏碎片。
人皇甲胄的胸口处彻底崩裂，露出里面同样布满裂纹的道身。
“前辈！”
阵内的陈念失声哭喊，刚要冲出阵，却被彰泰死死拉住：
“不能去！你现在出去，只会被他瞬间吞噬！”
彰泰的声音也带着颤抖，他看着齐尘挣扎着撑起身体，气势瞬间衰弱下去。
众人的心里像被重锤砸着。
齐尘没有理会阵内的呼喊，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掌心再次凝出雷弧。
这次的雷弧比之前威力小了许多，却依旧带着燃烧灵力的气势。
他朝着钟此煌掷出雷弧，同时纵身跃起，想趁钟此煌挡雷弧的间隙近身。
可钟此煌连躲都没躲，任由雷弧砸在身上。
喉头金色符文一闪，雷弧便消散无踪。
看着齐尘再次凝聚横刀，便反而抬手抓住齐尘的脚踝，猛地将他砸向地面！
“嘭！”
地面被砸出一个深坑，碎石飞溅，齐尘的后背传来钻心的疼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多处骨头碎裂的声音。
钟此煌踩着他的胸口，居高临下地笑道：“不过是我脚下的蝼蚁罢了。”
齐尘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燃烧的灵力让他身体阵阵发烫，却再也提不起力气反抗。
他看着钟此煌那张嘲讽的脸，忽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手朝着钟此煌的小腿抓去。
指尖还残留着一丝雷弧，却连钟此煌的衣袍都没能划破，反而被对方一脚踹在手腕上。
“咔嚓”一声，腕骨应声断裂。
“还想反抗？”
钟此煌俯身，一把揪住齐尘的衣领，将他提起来。
“交出人皇的传承，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
齐尘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钟此煌，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不甘。
他燃烧了一切，却连对方一根汗毛都没伤到，连为阵内众人争取更多时间都做不到。
放轻松声音带着颤抖：“齐尘……别撑了……交给我好不好。”
齐尘却微微摇头，他望着阵内众人焦急悲痛的脸。
随后扭头看着钟此煌，却是笑了。
齐尘用尽力气，死死抓着钟此煌的脚。
钟此煌皱起眉头，举拳硬撼齐尘头颅。
一下。
两下。
三下....
齐尘听到了自己头骨碎裂的声音。
也听到了自己无比强烈的心跳声。
他松开了一只手。
放轻松化出本体，被齐尘排斥开来。
“齐尘，你干嘛！”放轻松连忙道。
“让你跟我一起燃烧，总归是不对的。”齐尘惨厉的笑道，他用尽最后的灵力，将放轻松推入了蟠龙大阵当中。
“我想，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齐尘看着大阵后的众人，话语充满了别离之意。
他的识海内，业火燃起。
“姑苏当年，九十九日业火焚身。”
“天道要让我背负果业如此，而今我要看看，以我自身为业，这业火能不能焚了你！”
“来啊！”
乌云正遮月，风声如泣，他对着抬头，识海深处传来一道微弱却清晰的叩问，像是在向冥冥中的天道，讨要一个答案：
“我齐尘一生，护承云、守长盛，虽杀过人、造过业，可这果业，究竟有多重？”
“你如此折磨我，过去，现在，未来，我的果业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