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脱胎换骨的变化
帐帘掀开的刹那,陆压停住了脚步,差点没压制住嘴角的笑容。
古月娜蜷在毛毯上,银发如水中破碎的月光铺满了全身。片片龙鳞正从她小臂剥落,露出底下新生的肌肤,如羊脂白玉一般光滑。
那些脱落的鳞片在毯子上闪着银光,像是夜空中的一粒粒星辰。
她抬起头,目光看陆压,紫眸中荡漾着春水,指尖无意识的揪住毯子,尽可能遮住自己丢脸的模样。
阴影之中,少年终于压制不住笑容,轻笑出声道:“你慌什么?”
“脱胎换骨罢了,修炼的生灵一辈子也就那么几回,褪去凡胎姑且算一回,但这是必然发生的事情。你现在就可以,已经很幸运了。”
这声音传入古月娜的耳中,这才让她好受不少,她低声问道:“这大概要持续多久?!”
“短则一个月,”少年漫不经心地捏起脚边一枚鳞片,看它在空中化作银粉,“长的话,几百年?”他偏头笑了笑,似乎在说什么寻找之事。“时间也不是很久。”
“这么久?!”古月娜猛地抬头,目光扫过正在蜕变的肌肤。那些未脱尽的鳞片骤然收紧,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闻言,陆压轻笑出声,弯腰凑近。指尖轻轻抓住她的手腕,感受着她体内的变化,毕竟这种事情他可没有遇见过。
以他的真身,也不可能遇见这种事情,除非后天逆反先天这种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发生。
“按照你这速度,大概两个月就结束了,我们还可以和浊世他们一起回去。”
“真的?”古月娜紫眸中闪烁着期待。
“应该不会有错,我又不可能遇见这种事。”陆压淡然一笑,说着便从帐篷中离去。
光阴飞逝,如同指间沙砾般悄无声息。三个月不过弹指一瞬,对某些存在而言时光似乎毫无意义。
古月娜始终在帐中修炼,从未离开。龙神神晶悬浮在她掌心,吞吐着七彩之气。身上的鳞片剥落又新生,循环往复间泛着琉璃般的光泽。
陆压始终守在附近,但多数的时间都在闭目修炼,周身流转着难以名状的道韵。
他只要确认周围安全便可,偶尔将目光投向唐舞麟等人看戏,不得不承认,那边总是能遇见莫名其妙的危机。
而在三人中最焦灼的无疑是帝天。日夜徘徊在帐篷周围,生怕古月娜出现一点意外。
直到第九十天的时候,古月娜周身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华,发出一声嘹亮的龙吟之声。
陆压终于从修炼中睁开眼睛,含笑道:“终于结束了,没想到居然比我预料的时间还要久。算了,无所谓了。回去正好问姐姐要一只魂灵,看看有没有孔雀。”
他伸了一个懒腰,站起身对帝天说道:“看来她的闭关结束了,以后超越龙神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不知道化龙要几百年。”
话语刚落,一只素白玉手轻轻拉开帐帘,晨光正好穿过树叶缝隙,为其铺上一层碎金。
古月娜从中走出,白裙像初绽放,似乎一朵亭亭玉立的兰花,一缕山风拂过,带来青草地芬芳。
她肌肤下透着瓷釉般的光泽。她抬眼时眸光流转,竟让帐篷旁那丛野蔷薇都失了颜色。
三个月的蜕变洗去了旧躯,此刻她站在熹微晨光中,竟让人移不开眼睛。
眉眼还是那样的眉眼,但眼波流转间似乎闪烁着银河的光辉。身后银发似月华垂落,只是静静站在那,身后的风景就全部变成陪衬。
帝天第一时间上前,远远的看着古月娜,金眸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激动,他能清晰感受到古月娜的实力比原来更强了。他难掩激动说道:“主上,你没事吧!”
“我没事!”古月娜微微颔首,她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变得更加强大。
陆压不知何时倚在了帐门边,眼神闪烁着星光,似乎在想着什么。他什么也没说,只仰头饮尽最后一滴酒液。
饮尽杯中药酒,他终于开口恭贺:“恭喜啊!早日化龙!”
他缓步走上前,又接着说道:“我们也该走了!”
闻言,古月娜轻轻点头,她对自己的实力更加有信心了,她一定会带领魂兽重新走上辉煌的。
但帝天和她是如此想的,其他不到凶兽级别的十万年魂兽,在考虑和陆压混的性价比。
但实际上和陆压混是高风险、低回报、高上限,毕竟自己人都比你们一帮人加起来都危险。
……
大陆的另一边,响起一阵刺耳的铃声,浊世皱着眉从怀中掏出那枚不断震动的魂导通讯器。
看清来电显示时,他脸上立刻浮现出戏谑的笑容。
“小情侣约会完了,知道要回来了吗?”他故意把通讯器贴紧耳朵,满意地听见对面短暂的沉默。
陆压却没有浊世想得那般反应,声音依旧平淡:“是这样,我们任务完成了,我们也该回来了,你们现在在哪?我们过去找你们。”
浊世望向前方地平线上隐约浮现的湛蓝,海风已经带着咸腥味扑面而来。“快到海滨一带的城市了,我们直接在之前下船的港口会合吧!一周后出航!你们来得及吗?”
通讯的另一头,传来一阵温和笑容,“没问题的,院长!”
电话挂断的忙音响起时,浊世还保持着握通讯器的姿势,闻声不由皱眉,淡笑道:“果然是和女朋友约会去了,这么快就挂了!”
舞长空看着自己老师,接了一个电话,心情大好,哼着走调的小曲大步离去。
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便不再去追问。
另一边,陆压将通讯器收进袖中。对着身侧的古月娜说道:“知道去哪会合了,我们也走吧!”
“好的!”古月娜声音空灵,似清晨的露水般通透。
帝天低吼一声化作黑龙真身,翼展遮天蔽日。古月娜轻轻跃上龙脊,回首时眼底倒映着陆压含笑的身影。
黑龙长吟着追上天际,鳞片折射出金色的余晖,渐渐消失在天空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