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一天上班
运气很差，第一天去信诚上班就遇到了大雨。
宝丰4s店和信诚集团的奥迪店隔着一个城市，一个在城东一个城西。以前她上班坐公交车坐三站就到，现在要倒几趟车，得提前一个小时出门。
这才头一天苏萤就有一种想哭的感觉。雨天等车难，坐车的人又多，挤公交车简直就是一部恐怖片，她还被别人的扇尖狠狠地扎了一下，有火没处撒。
等到了奥迪店，她的衣服已湿了大半，黏在身上实在是难受。
更难受的是一进店门就碰到了何墨也。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正跟一个店员在说话。
在他的地盘上工作，见面肯定会是常事，可自己这般狼狈样被他看到，还是忍不住会尴尬，脸都红了。
何墨也眉头紧锁，盯着她上下看了看：“你没打伞吗？”
苏萤擡了擡手里的伞，伞尖向下微垂着，雨水顺着伞尖滴下，在地上已留下一小摊水。
“你是怎么来的？”他的眉头锁的更紧了。
苏萤愣了愣：“公交车。”
“这么大的雨怎么不打车。”
苏萤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这么远的路程半天的工资都不够付打车费的，那还不如不来，请一天假至少还能休息一天。
“雨天打不到车。”这也是实话。
何墨也把文件夹往身边店员手里一塞，走了过来，拉着苏萤就往里面走。不只是苏萤，展厅里所有的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俩。
苏萤的脸都快烧着了，像上次在刘珉的酒店一样，她甩了几次都没甩开他的手。
跟着他上了楼，楼上人少，苏萤小声：“你能先放开手吗？”
“别跟我谈条件。”何墨也冷冷地说。
这算是条件？苏萤哭笑不得。
办公室在二楼，何墨也却拉着她上了三楼。本以后二楼上面就是楼顶了，没想到却别有洞天。
走上楼梯先看到的是一个很大的厅，厅里摆有一组真皮沙发和一个吧台。厅的另一面是两个并排的房间，房门紧闭着。
推开其中的一间，居然是一间卧室，冷气开得很足，房间里家具家电一应俱全，他不会是就住在这里吧？
何墨也拉开橱柜的门，从里面拿出一条白色毛巾，递给苏萤，然后指着里面的一扇门说：“那是卫生间，有热水，进去冲一下免得感冒。我会让人给你送干衣服过来。”
他说完就出去了。
我是疯了才会在这里洗澡，一想到楼下是人来人往的公共场所，苏萤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何墨也走后不久，有人来敲门。
她问：“谁？”
“苏小姐，何总让我来给您送衣服。”是个女人的声音。
苏萤走过去把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她左手拎着一个纸袋，举起递给苏萤。
苏萤接过来说了声谢谢。可女孩没有要走的意思，眼神里充满了好奇，盯着苏萤看。
“苏小姐，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有了。叫我苏萤就行了，我是r保新来的出单员。以后可能得天天见面了。”她以后要在这里工作了，人生地不熟的，与其让她们在背后猜来猜去，还不如直接告诉了。
女孩显然没想到苏萤会这样介绍自己，愣了一会儿后，笑着说：“好，我是何总的秘书，叫白洁，你也可以叫我小白。你刚来不熟悉，以后有什么明白的就直接问我。”
“好的，谢谢你。”
白洁满意地走了。
苏萤关上门，又开始纠结要不要洗澡的事。
从纸袋里取出一身衣服，是信诚的工作服。以前的同事说过，不管是不是信诚的员工，只要在店里工作都必须穿他们的工作员。
蓝色及膝短裙，白色收腰纯棉半袖，和一条蓝白相间的雪纺小丝巾。都是暂新。苏萤并不喜欢穿这种没上过身的衣服，总觉得会有化学染料的残留物在上面。尤其是贴身的，得过两遍水她才会穿。
今天不穿怕是不行了，她不会认为何墨也拉了她两次手就会给她异与别人的特权。
为了自己的身体不因这场雨感冒，还是冲了个热水澡，再换上干爽的衣服，顿觉舒服多了。
她擦干卫生间的水，然后把换下的衣服卷成一团塞进装工作服的袋子。
忙完了看了下时间，正好九点。出了房间，又环视了一下整个三楼，似乎空无一人，静得让人心慌。
信诚是大公司，跟宝丰不一样。他们给每家保险公司都配有单独的办公室。而且相隔甚远。
办公室的门是不上锁的，屋内除了一桌一椅，还有一个长条黑皮沙发。
同她一样，上一个出单员临走前也把桌子收拾得很干净，整间屋子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人气。不过，这里有一点比宝丰强，有空调。
走到椅子前坐下，打开电脑。每个店都有自己单独的账号和密码，临来前，同事已经把这些发到她的微信里。
登录上系统，第一张单子也来了。
模样帅气的销售顾问拿着两张复印件，领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推门进来，看到苏萤，他愣了愣，笑问：“怎么换人了，那个美女呢？”
苏萤接过复印件，回答说：“那美女调走了，以后我管这个店。”
“是吗？那美女你叫什么，有男朋友没？”
“有没有男朋友关你什么事？是不是太闲了陈非？”何墨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板着脸。
被称为陈非的销售顾问明显的一哆嗦，转过身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何总”。
苏萤忍不住想起刚才的事，有些尴尬。稍稍沉淀了一下情绪，擡头跟着唤了一声：“何总。”别人家的地盘，还是客气些好。
陈非也不敢贫了，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等着苏萤录信息。何墨也就靠在门边，没有要走的意思，低着头，若有所思。
录完了基本信息，苏萤问要上的险种。陈非说全险。
他们口中所谓的全险就是除自燃险和涉水险以外所有的险种，苏萤又问：“三者保多少？”
这是问客户的。能来买奥迪的人都是有钱人，很少有人在这点小钱上计较。果然，客户说一百万。
接下来是出单，苏萤把录入的信息再次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后点了提交，由公司进行审核。
在等待核保的期间，又有销售顾问带客户来。他见到何墨也同样吓了一跳。
“何总。”站在门口不知该进还是该等。
苏萤觉得好笑，便问：“何总，您有事吗？”
何墨也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摇了摇头，说：“没有。”
“您要是有事您就直说。”都站了快二十分钟了，说没事谁会信。
像赌气似的，何墨也再次强调了一句：“我没事。”然后回了他的办公室。
两个销售顾问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后进来的那个问先进来的陈非：“何总怎么了？是不是出r保的单子他不满意了，可是他好像从来没过问过保险的事。”
陈非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打我站这儿，他就阴阳怪气的，我还以为是我哪里得罪了他。”
苏萤微垂着头，把保险订好，递给客户让他签字。
两个销售顾问分折了半天，没找到原因，然后，很默契的看向苏萤。眼睛里的探究十分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