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他与她的距离

“你这么聪明居然也有不知道的。”苏萤大笑。

他白了她一眼:“你这话跟我的话能沾上边吗?”

苏萤摆手:“我又没告诉你是沾边的。只是说我想起了一句,是你非要扯上关系。”

“狡辩。”

何墨也坐进车里,见她还站那儿发愣,问:“不上车?”

“上。”她跑到车的另一头,开门上车。大少爷真小气,一句玩笑而已,竟连车门都不给她开了。

“我们去哪儿?”她一副讨好的模样。

何墨也看都看没她,专注地盯着前方:“把你卖了。”

她故意大声说:“我不值钱的,而且我天生带着霉运,谁买了我谁都会倒霉的,只有你命硬震得住,勉强留下我吧!”

“呵呵……”

“笑了?你还是笑了好看,板着脸都不帅了。”

被她这样一说,他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鬼丫头。”

“我们去哪儿?”她又问了一句,现在走的这条路是去他家的方向。她已经习惯就这样被带走,何墨也带她去哪儿从来不会征求她的意见,能提前说一下已经是很客气的了,像今天他的嘴一直闭着,连话都不说了。

反正不会把她卖掉就是了,他不缺那个钱。

今天的天特别蓝,连片云彩都没了。这两天刚降了温,充足的阳光看似很温暖的样子,实际上气温特别的低,比往年这时候还要低一些。何墨也居然带她去了海边。

汽车开进海边的一家海鲜酒店,这家酒店苏萤只听说过,从来没进过,这里的每道菜都是价值不菲,一盘萝卜都要几十块。

两个人进到这里吃饭有点儿太奢侈了,她胆怯了:“能不能换个地方。”

他停下脚步,看着她说:“今天怕是不行,一会儿你不用说话,只管吃就行了,别人说什么也别在意,一切有我。”

她惊讶,还有别人?

脑子似乎有点不够用了,糊里糊涂地被他拉进了一个包间,待看到屋里的人,她更惊讶了,这是安家和何家的人在聚会吗?一个没少。

安小天的眼睛快要冒出火来了,她冲到苏萤面前,怒道:“谁请你来的?”

何墨也把苏萤拽到自己身后,皱着眉头:“你没看到是我带她进来的?今天两家聚会,从哪边论都不应该少了她。”

“何墨也。”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两人都闭了嘴。

何棕坐在正中间的位置,他狠狠瞪了孙子一眼,然后轻声对身边安宁的母亲说:“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墨也平时不是这样的,今天他是故意在跟我怄气呢?”

“还不赶紧过来跟柳奶奶打个招呼,越来越没礼貌了,亏你还是一个集团的老总。”

何墨也站着没动,朝着柳老太太微微点头问了声好,又向曾建国和安宁问好。

曾建国看着苏萤呆愣的样子有点心疼,他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说:“傻孩子愣什么神呢?这是何爷爷,这边是何叔,夏阿姨,叫人呀!”

苏萤被动地挨个儿叫了一声。何棕连理都没理,何墨也的母亲夏婉云笑得很慈祥,朝苏萤招手:“苏萤,来阿姨这边坐,上次忙也没顾得上跟你说话,最近还好吧!”

场面上的人就是不一样,面面俱到。她拉住苏萤的手,给人感觉十分的亲切。

苏萤笑着回答:“挺好的,谢谢阿姨。”

“这当事人也来了,咱说说正事吧!何叔,您来宣布?”安宁怕小天再冲动,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催着赶紧把事定下来,免费夜长梦多。

何棕清了清嗓子:“嗯,今天咱这顿饭不是白吃的,是为了庆祝两个孩子,那我就宣布了。”

两个孩子?这一会儿连连被惊到,苏萤环视屋内的众人,何墨也眉头皱起了一团,他猛地站了起来:“我不管你们怎么决定,我认定的女朋友只有一个,就是苏萤。”

苏萤感觉到身边的夏婉云哆嗦了一下,她的心开始下沉。

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在刚才进门的时候转身离开,现在这屋里的人怕是都对她讨厌至极了吧!

何棕抓起面前的一个盘子就朝何墨也砸了过来,他轻松躲过,盘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服务员听到动静跑了进来,扫了屋里一眼,识趣地拿笤帚清理了地上的碎瓷片,又一声不响的离开。

柳老太太阴阳怪气地:“我看还是算了吧?人家看不上咱家小天,何必厚着脸皮往上贴,天儿,回头外婆给你找个更好的。”

“我不,我就要墨也哥。除了他我谁都不嫁。”于小天快哭了。

苏萤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一样的难受。

“小天,从小到大我一直就是把你当成妹妹,对你只有亲情。你能不能放过我。”何墨也无奈地说。

何棕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小天跟你没有血缘关系怎么能当妹妹?她是我认定的孙媳妇,谁也不能改变,你要非得娶个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也行,等我咽气那一天,咳,咳……”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何老爷子,您……”曾建国听不下去了,想反驳,可见何棕这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夏婉云忙给何棕倒了一杯热水:“爸,您老消消气,跟小辈生气犯不上,这事不是还没定吗?慢慢来,他肯定会想通的。”她回头瞪了何墨也一眼,让他闭嘴。

何墨也不敢说话了。

苏萤像一个观众一样看着他们“表演”,心里越来越空。这时候的她是最多余的。

站了起来,对众人说:“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何爷爷再见,阿姨再见,何叔再见,外婆再见,爸,安姨再见。”

她朝众人鞠了一躬,在何墨也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冲出酒店的包间。

知道他会追出来,所以没进电梯下楼,而是躲进了楼梯间,靠在墙上,默默掉眼泪。

或许曾建国说得对,她与他之间的距离不仅仅是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更是两个家庭的差距。这种差距就像是一堵厚厚的坚不可摧的墙,无法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