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同居1.
“殷悦?”
俞岁安的目光被站在别墅门口的少女吸引。
她穿着单薄的礼服,在寒风中有些无助地缩了缩肩膀,苍白的脸蛋冻得通红。
“...安...安安姐......”
听到有人叫自已的名字,殷悦抬起头,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里?穿这么少?”
马上就入冬了,露着胳膊和腿,再吹下去早晚就感冒了。
殷悦咬了咬唇,轻声道:“我...我等等...俞琛,他说...说要带我...我约会。”
她结巴。
圈子里明里暗里嘲笑她的人很多,只有俞琛给过她鼓励和温暖。
命运眷顾她,她成了俞琛的联姻对象。
他那么好...
俞岁安深吸了口气,没忍住悄悄翻了个白眼。
俞琛那样的垃圾...
算了。
俞岁安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都是别人的事,她和殷悦的交情也不过是小时候去找殷歧玩的时候偶尔会在一起。
仅此而已。
俞岁安想了想,把自已的外套脱了披在殷悦的肩膀上:“那我走了,再见。”
她挥了挥手,轻轻缩了下肩膀。
嘶...
果然冷。
她穿着长袖都冷,也不知道殷悦在这里等多久了。
远处殷歧神色莫名,甚至莫名想要发笑。
不是要迷惑他吗?
给殷悦披外套算什么意思。
俞岁安什么时候和殷悦这么熟?
忽地,殷歧嘴角的弧度戛然而止,他忽然意识到那些被封存在内心深处的过去因为俞岁安的出现再度翻涌。
因为她的过去他都有参与。
殷歧攥了攥拳,眼底流露出些许狠意。
他不需要。
他不需要那些鸡肋的记忆,只会影响他的判断,让他变的优柔寡断。
这不是他想要的。
殷歧的情绪变化很快,等到俞岁安走到他身边时,他又是那副冷冷清清生人勿近的模样。
“好冷...”
女人的声音温柔,小声喟叹道。
殷歧:“......”
他的手指轻触手腕上的佛珠,眼神逐渐冰冷。
难不成要指望他的衣服给她穿...
这样想的时候,殷歧觉得荒谬,甚至心底有几分讥讽。
但回过神来,他的外套已经脱掉了,甚至正准备递给俞岁安。
殷歧:?
身体和大脑究竟谁才是主人?
“呵...”
这下是真的笑出了,气笑了。
这种事情完全脱离掌控的感觉并不好受。
也罢,只当是迷惑俞家的一种手段。
殷歧很快为自已的举动找到借口,可惜面前的女人猛地钻进副驾,语气欢快。
“嗯...暖和多了。”
“殷歧你在做什么?”
男人举着外套站在冷风里,像是麦田上风雪无惧的稻草人。
奇怪。
她的竹马不仅不阳光了,好像脑子也有点问题。
殷歧:“......”
他攥着外套的两只手逐渐蜷缩,女人脸上的惊讶像是巴掌,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脸上。
尴尬。
这种情绪他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过了。
“热。”殷歧咬牙,一把将衣服收进怀里,冷冷开口道。
俞岁安:“嗯。”
果然是变成神经病了对吧。
殷歧习惯自已开车。
这种和生命息息相关的事情他很难信任别人。
窗外的风景在飞快变化,车内一阵沉默,俞岁安昏昏欲睡。
殷歧在身边,哪怕是完全陌生的姿态,她依然有种莫名的踏实感觉。
余光忽地瞥见了男人手腕上的佛珠,俞岁安清醒了。
“殷先生。”
女人的声音温柔,这三个字从她的口中溢出似乎带着某种眷恋,如同被截断的藕,拉扯出丝丝缕缕的线。
殷歧轻轻摩挲方向盘。
终于要忍不住开口了吗?
是给俞家求情,还是要重提当年,打打感情牌。
无所谓,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哈哈哈哈哈殷先生,哈哈哈哈.....殷歧,你好装啊。”
“他们怎么把你叫的一把年纪?”
俞岁安笑的前仰后合。
熟人突然变的正经,刚才在俞家没笑算她耐性好。
但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俞岁安只要心中默念脸这三个字,笑意根本就止不住。
殷歧:“.......”
他深吸了口气,牙龈咬碎。
算了,算了。
他一个人的尴尬继续延续,俞岁安的笑声越来越放肆。
“不过听说你现在已经是上议院的委员长了,是该正经叫你。”
“院长?殷院长?”
俞岁安好不容易止住的笑声再次充斥着整个车内空间。
不好意思,没想笑得的。
可能是因为刚才在俞家情绪太过压抑,现在一旦疏通很难收回。
殷院长沉默。
他的深呼吸已经进行了好几个,却拿俞岁安毫无办法。
俞岁安:“不过你为什么要戴佛珠?”
小说看多了吗?
一顿吃了几个霸总?
笑声终于彻底消失了,俞岁安的问题让殷歧的心中短暂地感受到一丝畅快。
“这些佛珠是用殷家叛徒的骨灰做的,我杀了他们。”
男人的声音清冷中夹杂着阴狠,他甚至刻意表现得恶毒。
他不但杀了他们,还折磨过他们。
电击还是药物他都用了,曾经将他踩在脚下的人就应该接受最残酷的刑罚。
殷歧想要吓唬俞岁安。
最好是让俞岁安对他产生恐惧,就算是报复方才她的肆意嘲笑。
红绿灯的间隙,殷歧扭头看了俞岁安一眼。
女人脸上果然没了笑意,甚至有些严肃。
殷歧冷笑。
怎么?
改策略了?
准备假惺惺流几滴眼泪说什么心疼怜悯...
俞岁安:“为什么不串起来挂脖子上?”
那样就可以s沙僧了...
哈哈哈哈......
俞岁安憋笑。
对不起,竹马哥。
她的道德和笑点在打架。
殷歧:“......”
殷歧咬牙。
殷歧深吸了口气。
**。
他暗骂了两声,这几年来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席卷他的全身。
这句荒谬的发言让他差点气笑。
最离谱的是,他居然觉得这样的话从俞岁安嘴里说出来并不稀奇。
殷歧:“呵。”
他将不再听俞岁安讲的任何一句废话。
俞岁安:“嗯?不是去老宅吗?”
方向不太对。
殷歧:“不去。”
殷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