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的未婚夫和你的爱人
“我......”
俞岁安能感受到少年努力想要表达出的善意,但是喝血什么的太超过了!
她低头就能对上少年亮晶晶的眼睛,写满了殷切的期待。
“我...我不喝。”
“我不行。”
俞岁安过不去心里的坎,她咬着牙,最终还是叹息道着拒绝。
她不忍心去看月浮楹的表情。
少年已然红了眼眶,唇角微微下撇,眼底的光芒再次消失,恢复暗淡。
像是失落的小狗,可怜的不成样子。
俞岁安捂住了自已的胸口。
到底是谁才是受害者!
“姐姐...”少年完好无损的手轻轻晃了晃她的衣角,声音潋滟着祈求。
俞岁安急哭:“我不...我不行,我不敢。”
怎么能喝人血呢?!
看到女人眼角沁出的泪花月浮楹愣住了,他紧紧咬着上唇,瞪大了眼睛去看。
姐姐又哭了。
她哭起来好漂亮...唔...还是很可怜!
月浮楹连忙甩手将手心的血甩出去很远,他恨恨地咒骂:“让人讨厌的脏东西,滚远点!”
“恶心死了,垃圾就应该被埋在烂泥里...”
都怪这些浓稠的血液,又吓到姐姐了。
她可真胆小。
少年用力地摁着掌心,将血液挤出,伤口几乎发白。
俞岁安才回过神,抓住月浮楹的手腕,用急救包里的生理盐水冲洗少年手心的伤口。
然后生疏的用绷带将他的手缠了一圈又一圈。
真是疯了。
俞岁安心里骂骂咧咧,脸上却仍旧苍白缺乏血色。
“下次别这样了,很疼。”
她垂眸,轻声道。
月浮楹明明很怕疼,刚遇见的时候手指被骨头扎出血了就会哭好一会儿,哼哼唧唧要她吹。
怎么能划出这么长的伤口。
月浮楹垂眸,长而卷曲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在昏暗的光线中投下小小的阴影。
他的目光跟随女人的手指不断挪动,心尖颤动,针扎般的有点疼,但他喜欢这种感觉。
让他连灵魂都在颤栗。
姐姐的声音好温柔啊...
明明这么害怕还要关心他,姐姐人真好,好喜欢啊...
月浮楹乖巧地跪坐在俞岁安身侧,然后在某一刻忽地倾身,用舌尖卷掉了女人眼角的泪花。
“唔...是甜的。”
他惊喜道。
俞岁安:“......”
根本完全招架不住。
他好像根本不懂得如何正常与人相处,这种超过了的亲密关系在少年眼里似乎是表达情绪的一种。
俞岁安僵硬地往后咧了咧身子:“眼泪是咸的。”
或者是苦的。
但少年很快接话,他的声音高昂兴奋:“但姐姐是甜的!”
瞪圆了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某种渴望得到关注的小兽,让人怜惜。
俞岁安:“不可以随便舔别人,这是不对的。”
她将绷带打了个蝴蝶结,神色认真地告诉月浮楹。
她和月浮楹已经呆在一起整整七天了,她知道少年也是要去帝都的。
月浮楹眨了眨眼:“为什么?”
俞岁安:“...因为别人的脸很脏,有细菌,吃进肚子里会生病。”
某些方面,少年单纯的像是白纸。
她没有弟弟妹妹,更没有带孩子的经验,面对月浮楹时经常感到无措。
月浮楹笑:“姐姐不是别人!”
“姐姐的脸也不脏哦。”
再没见过比岁安姐姐更干净的人了。
俞岁安:“......”
她从少年干净的目光中能判断出这并非阿谀奉承,也并非胡言乱语。
他相当真诚,这种真诚的目光让她自惭形秽。
俞岁安叹息,她看月亮闷声道:“以后别这样就是了。”
月浮楹舔了舔虎牙:“我听姐姐的,以后不会舔别人。”
其他人都好脏。
眼神是脏的、皮肤是脏的,就连灵魂也是肮脏的,就是路上看到了也想要把他们都杀掉哦。
俞岁安:“...嗯。”
少年莫名乖顺,但她清楚这都是假象。
长久的沉默后,月浮楹悄悄往女人身边挪了挪,见没有被推开后,咧着嘴把自已挤进了俞岁安的怀里。
洞悉一切的俞岁安沉默。
这少年像是有什么皮肤饥渴症般,总喜欢在她身边蹭来蹭去。
可这种接触又不带丝毫情欲,就像是粘人的小猫小狗。
嗯...
少年还喜欢男人。
俞岁安想起了前天夜里月浮楹讲到他的爱人,极具英雄主义色彩的故事。
总结来说,就是月浮楹受到家族胁迫,一个男人从天而降解救了他,两个人顺理成章的相爱了。
啧啧,好一个俗套的英雄救美。
可月浮楹单纯,她总觉得他会被骗,毕竟现在的男人很少有品行兼优的。
不过...
俞岁安垂眸看了眼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年已经枕在她的膝盖上,安静的像个睡美人。
月浮楹这么神秘,如果男人骗了他,应当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吧。
用不着她在这里瞎操心。
“姐姐,我真的好可怜。”像是读懂了女人眼中的担忧,少年得寸进尺委屈地撇了撇嘴,“你说他是不是不爱我了?不然怎么不回来看我。”
俞岁安:“......”
难评。
月浮楹直起身子和俞岁安对视,漂亮的桃花眼弥漫水雾。
“一定是那个该死的蠢女人纠缠齐印让他没法脱身!我讨厌死女人了!”
他的眼泪收放自如,现在已经满脸怨毒,咬牙切齿。
俞岁安皱眉:“阿楹,你怎么能这么说!”
她知道月浮楹说的是那个男人的未婚妻。
一个有未婚妻的贱男人还勾搭别人,这是未婚妻的错吗?!
虽然听说那个齐印的未婚妻挟恩图报,无恶不作,嚣张跋扈让那个男人受尽委屈。
...谁知道是真是假。
她还是倾向于女孩子都是小天使,那个齐印...
俞岁安讨厌他!
月浮楹怔住,他看着俞岁安面露不悦连忙凑过来轻声道歉:“不讨厌姐姐,姐姐是最好的人...”
俞岁安脸色仍然不太好看。
月浮楹凑过来蹭女人的手,小心翼翼讨好道:“女人真好!女人是天底下最好的!她们比天使还要要纯洁,比上帝还要神圣!应该得到最虔诚的赞颂。”
“男人都该死!男人都是火性杨草的烂泥巴,就应该呆在臭水沟里永远不见天日。”
月浮楹满脸愤慨,恶毒的咒骂。
只要姐姐高兴,什么都是对的。
俞岁安:“......”
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