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新一轮选题会！
时间略早一些，乐团汇演结束后的第二天。
京城，央台总部，会议室。
王成芳与刘继发两位教授，今天一大早便赶到这里，进行下一次直播的选题会商议。
本次，也是轮到了王成芳教授进行提案。
“综上所述，这一期的主题，我认为应该聚焦于三所学校的期中考试。”
“同时也要重新进行学科成绩的检测。”
“不仅是我之前所说的原因。相信，就算是关注着这个节目的广大观众们，也都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关于这次的选题，王成芳教授心中却是来回盘旋了很久。
一来，劳芳中学入学的那些孩子，虽然确实底子薄，基础差。
但，在关校长那套以人为本的教育理念下学习已有两个月了。
相信已经得到了长足的进步。
正如她之前的所想，成绩依然是高中教育无法完全回避的标尺。
所以，其真正的学科水平也需要一次硬核的检验。
二来……若是衡河中学这样极致压榨追求成绩牺牲一切的模式……
最终在成绩比拼上都不能碾压，甚至只是勉强胜过劳芳中学。
那能证明的东西就太多了！
这，就将会是衡河模式最好的……落幕仪式！
这失控的野兽，因自已而生，当然也要因自已而死，这才完整。
而坐在其对面的刘继发教授，也没有反对王教授此时有些成绩至上的提案。
两人相处已久，此刻已经有些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能明白王成芳的潜台词。
这也正是他所期待的：要在衡河中学最骄傲的战场上击败对方！
总导演宗道言，手指敲着桌面，脑中开始权衡这个选题的娱乐性是否足够。
毕竟如果只是单纯展示学生们如何用功读书的片段，或者仅仅介绍他们的学习方法，观众们可不一定爱看……
但他刚想开口，会议室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和劝阻声。
“程校长！程校长，您不能进去！我们正在开内部会议！”
“滚开！我当初同意你们拍我们衡河中学，现在连一点意见都提不了吗！”
程明光暴跳如雷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还是嘉宾！有什么会是我不能听的！？”
“哎！你别动手啊！我警告你啊！”
“别管他们，给我往里进！”
“哎呦……我的腿！我是伤员！你们央台要欺负一个伤员吗？”
随后伴随着轮椅吱呀呀的声音，以及工作人员无奈的劝阻声，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坐在轮椅上，一条腿还打着石膏的程明光，被他的助手几乎是硬推着进来了。
他脸色因为激动而泛红，额角还有汗。
明明他刚才闯进来的动作全都是被助手推着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费了什么劲。
宗道言眉头紧锁，看向王成芳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谁都知道这，两人曾经并肩作战的关系，以及最近的决裂……
处理不好，将会弄得大家都很尴尬。
王成芳看着有些狼狈，却依旧跟以前一样气势汹汹的程明光，轻轻叹了口气。
她八成能猜到，对方为何而来。
那也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摆了摆手，语气淡漠地对工作人员说道：
“没事，让他进来吧。给程明光校长挪个位置。”
程明光的轮椅被推到会议桌旁。
他的眼神狠狠剜过王成芳的脸庞，其中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和如今势同水火的决绝。
十几年共同奋斗的回忆，在王成芳离开并转向认同关校长之后，在其心中已经彻底化为了敌意。
“王成芳！知道我来了京城，也不来见我？”
“怎么？你们这选题会又在琢磨什么小花招。”
“觉得乐团比不过我们衡河中学，就想换个场子找补回来？”
虽然那场汇演名义上并不是比赛，评分也只是对乐团选手形式上的鼓励。
而且还是为了王成芳的基金会进行公益募款的汇演。
虽然有着严老师那边发生了一些他不太畅快的插曲……
但并不影响这个固执而胡搅蛮缠的家伙，因此自认为扳回了一局。
王成芳教授面色阴沉，并不接话，安静地看他表演。
程明光见她不理，更加得意。
趾高气扬眼神扫过宗道言和刘继发，又停留在播放着幻灯片的投影幕布上。
三校期中考试成绩评比的相关内容正显示其上。
“好啊！考试好啊！”
他的声音，都兴奋地提高了八度。
“正合我意！正好又送给我们衡河中学下一场胜利！哈哈哈！”
他挥舞着粗短的手臂，几乎要从轮椅上站起来，又高声道：
“但，还不够！光在学校里面各考各的有什么意思？”
“要考，就一起来我们衡河中学考！高一高二高三，三个年级都要检测！”
“我现在就在这里，邀请劳芳中学和启新实验中学派代表团来！”
“路费，住宿费……一切相关费用，我们衡河中学掏！”
“学生也随他们挑，挑那两所学校最好的学生来也没关系！我们衡河中学一点都不怕！”
他狠狠从鼻子里擤出一口气，目光再次扫过全场。
看着桌旁哑口无言的几人，他脸上又带起疯狂而偏执的自信。
“命题，就由你王成芳来出！保证公平，公正，而且要高水准！”
“放心，我不会在这方面耍什么花招！就堂堂正正决胜负！”
“就问你们，敢不敢？！”
程明光这次赶到会议室来，就是为了宣布他的这个决定。
没错，之前的乐团比赛他确实获胜了。
当晚，衡河教育集团的公关团队，就借此开始大做文章。
可出乎他意料的，虽然舆论攻势已经开足火力……
这网络上的风评与舆论环境，网友们压根就没有并没有因此对衡河中学有所改观的迹象。
他不能理解……
但，常植脑中的经验主义，让他的思想很快转向路径依赖——
只要继续获胜就行了！一定是这样的！
一直以来，缠着衡河中学的恶名，也该做出一个了结了！
就用这无可争议的学习成绩，来宣告衡河中学的最终胜利吧！
他话毕，会议室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向王成芳。
王成芳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简直是铁青。
曾经的战友如今反目，而且完全不顾自已的面子，更是几乎是跳到自已脸上宣战。
但，如果是自已出卷的话……
不……程明光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作弊。
王成芳教授很了解他，他需要用堂堂正正的胜利，来证明他的优越感。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目光锐利地迎向程明光：
“好，那就照做。”
于是，下一场直播选题，顺利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