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展行卓升了官,还是一如既往的没钱
展行卓愣愣出神。
他很清楚周芷宁是什么样的人。
她是在利用骁儿,逼他回去。
而姚青凌呢?
他这些天每日都与马佩贞厮混在一起,姚青凌却不闻不问,仿佛不知道一般,连一个前来打探的下人都没有。
他不信她不知道。
她只是毫不在意。
不管他与谁在一起,哪怕这个女人是针对她,陷害她的人,她也不在乎。
半点都不在乎……
男人抿一口酒,愁苦的滋味咽下喉。
不管他如何做,他又一次碰壁,别说见姚青凌,让她吃醋让她愤怒,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连孩子,他也没能见着一面。
马佩贞使唤不了木兰院的人,整个侯府,就连忠勇侯也使唤不动。
展行卓奇怪的是,他这些天来侯府,那忠勇侯却不再谄媚地撮合他与姚青凌了。
他们似乎反而忌惮他与姚青凌复合?
马佩贞看一眼走神的男人,看向那小厮时,止不住地得意起来。
看来,那周芷宁不过如此。
一个被休弃的女人,已经没有了魅力,男人腻了她,哪怕用孩子来骗他回去,男人都无动于衷。
同时她又想,那姚青凌也是窝囊,展行卓这样好哄,她竟然没能留住男人的心。
马佩贞想,姚青凌败就败在没有女人味,总是硬梆梆凶巴巴的。
她立刻警醒自己,男人喜欢听话的,女人应该柔情似水,既要娇媚,又要妖气。
马佩贞调整了一下身姿,身子扭得像蛇一样柔软,目光含情脉脉。
此刻,展行卓犹豫的是,他该不该回去。
他想惩治周芷宁,希望她安分下来,可又担心孩子。
那毕竟只是个四岁的孩子,有什么错?
男人的眸光微暗。
马佩贞自然是希望展行卓留下来的。
那不过是王家的种,又不是展行卓的,他不是那孩子的亲爹,凭什么要管他?
马佩贞甚至觉得,展行卓此刻的犹豫是因为她,不免有些沾沾自喜。
她娇声道:“二爷,这周氏好不讲理。孩子生病,自有大夫医治,她做娘的没有照顾好孩子,这是她的责任。您去了也不能看病呀。倒是二爷日日被烦事所扰,就想找个清净地方散心。她这般不体谅二爷,反而来打扰,真是不懂事了。二爷,奴家给您唱……”
她话说到一半,看着男人冰冷狠戾的目光,后半截话卡在了嗓子里。
展行卓起身离开了侯府,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仿佛,马佩贞是那茶馆添茶倒水的伙计似的。
马佩贞一张脸红了绿,绿了红,几乎把桌子掰碎。
偏在这时候,赵妾派了嬷嬷前去落梨院,找她讨要银子。
那马佩贞是表姑娘,每个月侯府给她月银,是马氏安排下来的。如今马氏已经不再掌家,赵妾掌管了侯府的中馈,就将马佩贞的份额划掉了。
马佩贞继续吃住在侯府,又要讨好展行卓,每天上那些酒菜,虽不名贵却也花银子。
赵妾精打细算,不肯给马佩贞沾这便宜。
讨要银子这事儿,让马佩贞十分恼火,也十分没脸。
她清楚赵妾是想逼她走,可她还没有高嫁,怎么都要继续赖着。
好在马氏当家时,马佩贞攒了不少私房钱,她将银子给了嬷嬷。
“哼,等本姑娘成了二爷的人,叫你们求着我叫奶奶,一群眼皮子浅的东西。”她背地里恨恨地说。
木兰院的婆子们将这件事当笑话说。
“……那表姑娘是恨嫁,急疯了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二爷频繁来侯府,为的是看咱们小姐一眼。咱小姐把院门封了,根本不让见。”
“还以为表姑娘沾到什么便宜,高低让展二爷多看她一眼,没想到自己出钱贴男人,什么好事儿没捞到,还折了一笔。”
姚青凌要出门,正好听到那些婆子们的闲话。
她倒是不知道,马佩贞给展行卓贴钱呢?
呵,展行卓升了官,还是一如既往的没钱。
连一点酒菜钱都舍不得给。
也就他那张脸,那官位能糊弄人。
幸好她早日脱离苦海。
姚青凌今日要去见忻城侯夫人。
蔺拾渊在皇宫查案,青凌搭上了忻城侯府,也就等于与皇后娘娘搭上了关系。
说起来,皇宫的贪腐案,正是青凌悄悄递了消息给皇后。若是这大案成了,皇后就可在后宫立威,忻城侯府也就有机会成为国公府。
姚青凌抛出了引子,却也不能甩手不管了。她暗示忻城侯夫人,请侯爷站在蔺拾渊一边,助力他破案。
忻城侯夫人说道:“姚娘子,我是知道那蔺郎中曾经在你的荟八方做事的。不过,他做官后,就与你划清了界限。我向来不喜欢这种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做派。这与忘恩负义无异。”
“你怎还记挂他?”侯夫人的目光暧昧地往青凌脸上一扫,又似乎有所明白,笑着说,“那蔺郎中长了一副好相貌。”
姚青凌找了八个媒婆,又豢养小倌的事儿,传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那蔺郎中虽然已经为官,但毕竟还未站稳脚跟,居住的房子还是租来的,比起财富,还是姚青凌更富有一些。
侯夫人觉得,姚青凌试图在用她的人脉和金钱收买蔺拾渊。
姚青凌也不辩解,她娇羞地眨了眨眼,说道:“毕竟是熟人。若能打动他,我也能招个婿,免得又被那些官夫人嚼舌根。”
她一副被闲言碎语所扰的无奈样,懒洋洋地整了整抹额,再掸了下衣服上的褶皱,“再说了,皇宫大案已经被蔺拾渊接下了,这案子总是要破了的。”
“其他人看热闹,蔺拾渊死不死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希望这案子永远都破不了,这样就动不了他们的利益。”
“可是,这事关皇后和皇上的利益。侯爷助力蔺拾渊,也是在助力皇上和皇后。侯府的将来,不就近在眼前吗?”
侯夫人被有些说动了:“可是,那蔺郎中到底是个没什么家世背景的武人。”
朝廷被门阀世家把控,忻城侯府也是世家之一。
他们对要求上升的寒门有着天然的抵触。
姚青凌明白侯夫人瞧不上蔺拾渊。
这些人的算计,无非是让蔺拾渊先去送人头,案子破不了,以显示这案子的艰难,然后他们再安排自己人,再趟这浑水,除去异己,壮大自己的势力。
青凌笑了笑:“夫人,您别忘了,蔺拾渊当初从南境被押着来京城,那场游街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有意留他一命,又快速将他从五城兵马司调任兵部郎中,这才一年不到。夫人,皇上和皇后的意图,您还不明白吗?”
“不若趁此机会,卖一个人情给蔺拾渊。”说到这里,姚青凌挑了挑眉毛,笑得有些邪佞,“顺便,再叫他欠我的人情。”
“他若被我招为夫婿……呵,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羞愤欲死的样子了。”
“夫人,您刚才说他忘恩负义,那我这般报复他,是不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