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你的爱从来只流向自己
第751章 你的爱从来只流向自己
陈宥汐失控地挥舞手臂,袖口扫过桌上的古董瓷瓶,青花瓷碎裂的脆响在客厅炸开,碎片如雪片般散落一地。′w^a~n!g`l′i\s.o′n¢g\.+c·o^m·
“姑姑!别说了!”陈菲菲猛地扑上来拉住她,指甲几乎掐进陈宥汐的手臂。
她瞥见程臻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容,眼神却像在看一场荒诞剧。
陈菲菲的心跳如擂鼓,家族体面在陈宥汐的嘶吼中碎成一地残渣。
她压低声音,急促道:“程臻还在呢!您就算要闹,也不该在这儿丢人现眼!”可陈宥汐早已听不进任何劝告,她像被点燃的炸药,破罐子破摔的癫狂吞噬了最后一丝尊严。
“丢人?我现在还有什么脸面可丢?”陈宥汐甩开陈菲菲的手,力道之大让年轻女孩踉跄后退。
她嗤笑着环视四周,目光扫过程臻时,甚至带上一丝挑衅:“程总,让您见笑了。可这祁家,早就烂到根子里了!我这个儿子,是傅承煜那个疯子教出来的怪物,眼里哪有亲情?他爱的只有那个姜栖晚,为了她,连亲爹亲妈都能踩在脚下!”她越说越激动,高跟鞋重重跺在地板上,发髻散乱,珍珠耳坠晃出刺耳的声响,全然没了往日贵妇的优雅。*?{完¤??本£/神3?站! x免??{费a阅?;e读@_
祁深始终无视她,任由陈宥汐的咆哮在耳边炸开。
他从侍者托盘中取过方巾擦拭着手掌,动作不疾不徐,仿佛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
直到陈宥汐提到姜栖晚,他眉梢才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抬头时,眼底已凝上一层霜。
这样冰冷的眼神令陈宥汐整个人都在此刻僵在原地,血色瞬间褪尽,方才的癫狂被恐惧冻结。
陈菲菲趁机再次抓住她的手腕,这次用了十成力气,几乎要将她拖出客厅:“姑姑,够了!程总还在,您这样闹下去,整个陈家都要跟着丢脸!”她余光瞥见祁深冷漠的侧脸,深知这场闹剧已无法收场。
程臻虽保持沉默,但眼底的震惊与疏离已足够让陈宥汐悔恨终生,这桩丑闻,明日便会成为上流圈的笑柄。
陈宥汐突然爆发出一阵凄厉的笑,笑声里混着泪与恨:“丢脸?我早就没脸了!从祁深撕碎我给他安排的联姻那天起,从他在董事会用数据碾碎仲景的提案那天起,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养了个吃人的怪物!”
她猛地甩开陈菲菲,踉跄着冲向祁深:“你说!你究竟有没有心?有没有人性?你父亲被你架空成傀儡,我这个母亲被你当成狗一样踩在脚下,你满意了?你高兴了?”
祁深任由她揪扯,眸中毫无波澜。_s?j·k~s*a/p,p~.?c*o?m-
他轻轻拨开她的手,力道却重得让陈宥汐跌坐在地:“你现在,确实很像一条狗。”
眼看着祁深说出这句话,陈菲菲就猜到陈宥汐要发疯,她赶紧重新冲过去在她耳边几乎是低语:“姑姑,程臻还在呢,别再闹了。”
陈宥汐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了,她竟然在疯狂的时候忘记了大厅还有程家人,可脸都已经丢到这地步了,她也不在意会不会更丢脸了,她拂开陈菲菲:“菲菲,程臻在又怎么了?你看看祁深面上说着多喜欢姜栖晚,可你看他这副模样,是担心姜栖晚的样子吗!在我看来他真是虚伪自私无情又凉薄狠毒!”
一个母亲,到底是有多恨自己的儿子才能评价自己的亲生儿子虚伪自私无情凉薄狠毒?
这哪里是评价自己的亲生儿子,就是评价最恨的仇人也就是这种评价了!
陈菲菲一时有些哑然,竟然在这一瞬不知道要如何回应陈宥汐了。
倒是程臻仿佛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很轻很轻的笑了一声。
“陈阿姨。”
程臻这样唤了一声。
“在我看来虚伪自私的不是祁深,是你,无情凉薄的不是祁深也是你,至于狠毒……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这样评价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不是狠毒,可以说是恶毒的地步了,不是吗。”
程臻字字句句,将陈宥汐的脸皮几乎都要撕扯下来。
陈宥汐惊愕的望向程臻,她没想到程臻会这样评价自己。
程臻不是陈深的好友吗?她平日里对程臻态度那么好,程臻现在这么说自己,这不是背刺自己还能是什么?
陈宥汐几乎气的嘴唇都在发抖的地步。
“你……你怎么能……”陈宥汐的话已经说不利索了。
程臻面上却还是挂着温润的笑意,只是笑容带着明显的疏离冷意。
程臻是程家的继承人,他和祁深本该是同样的出身,但他比祁深幸福太多,因为他的父母感情很好可以说是相敬如宾琴瑟和鸣,他出生在有爱的家庭,父母都对自己非常疼爱给他灌输了正常的三观。
但陈宥汐不是,陈宥汐不爱祁深,她只爱她自己。
陈宥汐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一寸寸褪去,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她瞪大双眼,望着程臻那张温润却带着冷意的脸,嘴
唇颤抖着,却吐不出半个字。
程臻的每一句话都像锋利的冰锥,狠狠刺穿她仅存的尊严,将她钉在耻辱柱上。
她从未想过,这个平日里被她视作“晚辈”的年轻人,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用如此刻薄的语言撕碎她的体面。
程臻斜倚在雕花木椅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袖扣,姿态优雅得如同鉴赏一件艺术品。
可出口的话语却如淬毒的利箭:“陈阿姨,您对祁深的评价,真是精彩。虚伪、自私、无情、凉薄、狠毒吗,您以为这是形容一个儿子的词汇吗?不,这是您毕生为人的写照。”
他忽地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
陈宥汐的瞳孔猛地收缩,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沿着指缝渗出,滴落在华贵的地毯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她试图反驳,喉咙却像被堵住般发不出声音。
程臻的指控句句属实,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往事,此刻被剥开血淋淋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程臻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目光扫过她颤抖的身躯:“您现在指责祁深‘虚伪’,可你就不需要?说什么真爱,你的爱从来只流向自己。”
他顿了顿,声音骤然转冷,“至于‘狠毒’,一个母亲在大庭广众之下诅咒亲生儿子,甚至用‘恶毒’这样的词,陈阿姨,您配当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