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乌合之众
“噗……”唐纵实在忍不住了,这兄弟两个的对话真的太有意思了,正常人谁能忍得住啊!
兄弟两人默契的将目光落到唐纵身上,似乎在看他在笑什么。¢0`0?暁\税\惘, ¢埂?辛~醉¨全?
唐纵轻咳一下:“那什么,不是,我就是看网络上那群人像是神经病,被那群人无理取闹的话逗笑了。”
谢肖信了,谢朝却没信,但也没揭穿唐纵,毕竟刚才他跟谢肖的对话确实很令人无语。
谢肖已经翻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缓慢滑动,一页页刷新着网络上的最新动态。
病房里的灯光柔和,映在他冷峻的侧脸上,却照不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屏幕的光映在他瞳孔里,像是一簇跳动的火苗,燃烧着某种压抑已久的愤怒。
网络上那群人,依旧没有停歇。
祁深的名字,被一次次推上热搜,评论区里满是污言秽语,像一场永无止境的暴风雨,将一个曾经被奉为“天才企业家”的人,彻底钉在“疯子”“变态”“心理扭曲”的耻辱柱上。
有人翻出他童年照片,恶意剪辑成“阴郁变态成长史”,有人扒出他大学时期的社交动态,断章取义地解读为“早有反社会倾向”,更有甚者,将他与姜栖晚的过往互动,曲解为“病态占有”“情感操控”。¨6?邀*墈?书\惘′ +已.发^布-嶵′薪¢璋!結/
谢肖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看着那些评论,像是在看一场荒诞的集体癔症。
一群人,从未见过祁深,从未与他说过一句话,甚至对他的经历一知半解,却能理直气壮地用最恶毒的语言去审判他、羞辱他、诅咒他。
人,好像就是这样。
明明辱骂他人并不会让自己得到任何好处,甚至不会改变任何现实,可他们就是愿意为了发泄内心那点微不足道的郁气,去攻击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仿佛只要把别人踩进泥里,自己就能短暂地获得一丝“优越感”,仿佛只要把别人定义为“疯子”,自己就能显得“正常”。
可他们有没有想过真正的疯,不是祁深,而是这群躲在屏幕后、用键盘当武器、以伤害他人为乐的乌合之众?
谢肖知道祁深被傅承煜养大。
他也看到了那些被“有心人”贴出来的日记,字迹潦草,纸张泛黄,显然是从某个私人角落偷拍流出的。
日记里,祁深写下了对姜栖晚的在意,写下了那些年少时无法言说的渴望与挣扎。
他写“她笑起来像春天的风”,写“我多想成为她眼中那个值得依靠的人”,也写“如果她知道我是被傅家养大的,还会不会愿意看我一眼”。/k\a/y?e¨-¨g\e`.·c+o+m`
这些文字,被断章取义地截取,配上煽动性标题,成了“祁深早有变态倾向”的“铁证”。
可谢肖却知道,日记,本就是人内心最私密、最真实、也最脆弱的投射。
它记录的,往往不是现实,而是渴望,是幻想,是那些在现实中无法实现、只能在纸上倾诉的情感。
谁年少时没有过偏执的念头?
谁没有在深夜里写下过“如果她能回头看我一眼就好了”的句子?
谁没有幻想过自己是故事的主角,拥有被爱的资格?
可幻想,不等于行动。
谢肖看着那些日记,第一反应不是震惊,而是共鸣。
因为那些想法,他也曾有过。
他也曾在深夜翻来覆去,想着姜栖晚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裙子,她说话时的语气是不是比昨天轻快了些,她看祁深的眼神,是不是藏着自己永远无法触及的温柔。
他也曾渴望过,如果时间能倒流,如果他能早一点遇见她,如果他能成为她生命里那个最重要的人……
可这些想法,他从未付诸行动。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爱,不是占有,而是尊重。
他不会去伤害姜栖晚,同样的,祁深也不会。
他们确实对姜栖晚有无法割舍的感情,甚至在某些深夜,也曾幻想过“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她”。
可那只是幻想。
因为他们都清楚如果真的去伤害她,去破坏她的生活,去逼迫她做出选择,那他们就不再是爱她的人,而是她恐惧的源头。
所以,他们克制,他们隐忍,他们把爱意藏进沉默里,藏进每一次克制的退让中。
谢肖很能共情祁深。
他明白那种“明明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痛苦,明白那种“她就在眼前,却永远无法触碰”的煎熬,更明白那种被全世界误解,却无法辩解的孤独。
如果祁深做到这一步,还要被人嘲讽是“疯子”,那谢肖只会比祁深疯得更厉害。
因为祁深至少还有姜栖晚的回应,哪怕那回应是犹豫、是挣扎、是矛盾,也至少是存在的。
而谢肖呢?
他连“存在”都不敢奢望。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去伤害任何人。
他没有去抹黑祁深,没有去煽动舆论,没有去利用姜栖晚的软弱去趁虚而入。
所以,当网络上那群人用“疯子”“变态”“心理扭曲”去形容祁深时,谢肖只觉得荒谬。
他们骂的,不是一个真实的人,而是一个被他们自己构建出来的“怪物”。
他们用最恶意的揣测去解读别人的内心,却从不审视自己。
他们自己,又是什么好东西?
谢肖的目光冷得像冰,指尖在屏幕上缓缓滑动,看着那些刺眼的评论。
“如果我是祁家的大少爷,我可不会沦落到祁深这种境地,明明会选人家投胎却偏偏还要被傅家人养大,图什么,是没脑子吗?”
“笑死了,想到以前竟然有人会粉祁深这种疯子就想笑。”
“一个疯子而已,配让谁喜欢啊,喜欢祁深的人约莫是没有脑子吧!”
“喜欢祁深的那群人其实就是看中了祁深的身份吧,如果祁深只是个普通出身的,那群人还会为祁深说话吗?说不定全都会说希望有人制裁祁深呢,笑死,不就是因为祁深有钱吗?”
“我要有钱我也会捐钱,面子工程谁不会做?祁深他有那么多钱,捐个几亿的那也算多吗?这也算是优秀企业家了?说不定就是为了避税才捐钱的?”
谢肖盯着这些文字,指尖微微发颤。
他忽然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