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他的爱永远拿得出手

第638章 他的爱永远拿得出手

在她心里祁深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她,但喜欢她的哪个契机她是不清楚的。

在她心里,祁深自她幼年便已钟情于她,可这爱意的起源始终朦胧,如同雾中花影,看不真切。

她太小了,早忘了那个陪她放风筝的大哥哥,更不记得曾被祁深驱赶的旧事。此刻突然出现的“傅家”,对她而言不过是陌生的符号,却在他身上掀起惊涛骇浪。

祁深当然不愿让她知晓与傅家相关的一切。

那些记忆如锈蚀的荆棘,扎进他灵魂最深处,每触碰一次便渗出腥红的痛。

他曾被拐至傅家,在那座看似金碧辉煌的牢笼里,度过了暗无天日的岁月。

佣人们虚伪的笑脸,傅承煜冷酷的算计,同龄孩子恶意欺凌的戏码……所有噩梦般的碎片,拼凑成他性格中不可见的裂痕。他像被囚禁的兽,在压抑中生出尖锐的爪牙,学会用阴鸷的手段保护自己。

直到逃离那处炼狱,他带着满身伤痕,却倔强地将自己伪装成无坚不摧的模样。¤3?8#看_~书@网@ ?.更<新t/?最?o快)这些,他怎能让姜栖晚知晓?

他怕她眼中的心疼会灼伤自己,怕她同情的目光会撕开他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

他想要的从来不是她的怜悯。

他爱她,便希望她永远活在阳光下,像株不被风雨摧折的栀子,洁白芬芳,无忧无虑。

若她知道他遭遇的那些过去,定会心疼得红了眼眶,伸手轻抚他那些看不见的伤疤。

可他不要这些,他要的是她毫无负担的笑声,是她纯粹的爱意,而不是因愧疚或同情而生的温柔。

于是他将所有苦楚咽入腹中,用缄默筑起高墙,将自己最阴暗的角落隔绝在外。他宁可独自吞咽记忆的毒,也要让她沐浴在纯粹的光里。

他的爱是如此拿得出手,却又如此矛盾。

骨子里,他是个阴暗的人,想要的便会用尽手段去攫取,可这份狠绝一旦落到爱人身上,便化作柔软的茧。

他可以为她折腰,为她摒弃所有阴鸷的念想。

但若是她真心向往自由,他亦会松开桎梏,任她飞向光明。

这份爱,早已超越了占有,成了近乎圣洁的自我牺牲。

哪怕在一起后,他亦不曾如自己阴暗的内心所想,将她囚于家中。

他知道,真正的爱不是锁住她的翅膀,而是看着她展翅翱翔时,默默守在下方,接住她每一次的坠落。

他清楚姜栖晚的活泼与无畏,若让她知晓他那些浸血的过去,她定会如他疼惜她一般疼惜他,可他不想要这种基于同情的爱。

他要的是她纯粹因他本身而生的眷恋,是她在他臂弯里笑得毫无防备的模样,是她全然信任他时的眼神,这些,远比她的心疼更让他珍视。

记忆如潮水涌来。

他想起幼年时,在傅家的阴森宅邸里,他蜷缩在阁楼角落,听着窗外孩童的笑声,掌心攥着姜栖晚遗落的蝴蝶发夹。

那抹明艳的蓝,成了他黑暗中唯一的亮色。

他逃出来时,发夹早已碎成残片,可她的影子却烙进了骨髓。

后来重逢,她成了沈洛俞的未婚妻,他几乎要疯魔,凭什么他守着这份爱意经年,她却要被旁人觊觎?

可他终究没有用手段拆散他们,那些煎熬的日夜,他咽下的不甘与妒火,她永远不会知晓。

此刻,傅家再度浮现,像根毒刺扎进平静的生活。

他面色骤冷,不是因为惧,而是怕这腌臜的过去污了她的世界。

他多希望她永远不知晓那个总将她捧在手心的男人,曾是如何在深渊里挣扎求生。

他多希望她能一直这样懵懂而快乐,像从未被阴云沾染的雏鸟。

于是,他压下所有情绪波动,转而用惯常的温柔将她揽入怀中,轻抚她发顶,仿佛那些沉重的过往从未存在。

而无人看见的角落,他指尖微微发颤,内心仍残留着“傅家”二字带来的寒意。

姜栖晚不知道的,陆子恒和许刻其实都心知肚明。

两人此刻对视了一眼,目光在餐桌上方无声交汇,仿佛有千言万语在沉默中流转。

许刻率先移开视线,筷子猛地戳向盘中虾饺,力道大得险些将薄皮戳破,陆子恒低头翻文件,指尖却无意识地将纸页揉出褶皱。

他们默契地选择了缄默,祁深不说,他们便当从未知晓

许刻匆匆寻了个新话题,嗓音刻意扬起几分轻快:“夫人,听说最近珠宝展有颗还没切割的粉钻,要不要去瞧瞧?”话题转得生硬,却如一根细绳,将即将倾覆的对话稳稳拽回正轨。

姜栖晚果然被勾起了兴致,眉梢微挑,讨论声渐渐盖过了“傅家”二字带来的阴霾。

陆子恒与许刻交换眼色,碗筷未动几筷便匆匆告辞,仿佛多留一秒便会泄露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他们并非故意找借口,但脚下步伐确实快得像是逃窜,生怕再多待一会儿,那些深埋的往事会从齿缝间漏出,他们也确实是不愿欺骗姜栖晚的,是真的怕姜栖晚再问点什么,他们扛不住全说出来。

姜栖晚望着两人仓皇离去的背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瓷杯边缘。

她虽单纯,却绝非愚钝。

祁深谈及“傅家”时眼底闪过的阴翳、许刻突兀的话题转移、陆子恒文件上被揉皱的褶皱……

这些碎片在她脑海中拼凑成模糊的轮廓。

她转头看向祁深,晨光斜照在他侧脸,将他轮廓镀上一层冷硬的金边。

他正慢条斯理地剥着虾壳,动作优雅如贵族,却不知姜栖晚此刻的目光已穿透表象,窥见了他刻意隐藏的深渊。

“你跟傅家是不是有点什么?发生过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她终究按捺不住,嗓音轻得像羽毛,却精准地落在祁深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