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这话咋那么耳熟?

第二百五十七章 这话咋那么耳熟?

谢阔看着理直气壮的叶绒,沉默了很久,久久无言的那种沉默着……

很好——

现在问题来了!

他稍稍透露一点点实话,真实身份很快就能被她扒出来了,那她转头回过味儿来,晓得他是谁了,就完犊子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该如何开口才能在不暴露真实身份前提下,保全自己清白呢?

总不能自暴自弃,实话实说——

我之所以能认出你唇脂颜色,是因为我在宫里御笔朱批折子,批的多了,因成天使用朱砂笔墨的缘故,自然而然的就清楚了朱砂上唇,会染出来怎样的色泽!

“……”

想到自己前脚实话实说,后脚她就能一蹦三尺高,离他远远的,恨不能和他隔着咫尺天涯的距离,再也不见,谢阔内心想也不想的就否定了这一做法。

这倒不是他杞人忧天,亦或者是近墨者黑,和她待久了想太多,脑补过度的缘故!

他们相处这么久,虽然叶绒内心没表露出来,但常年和人相处的直觉告诉他——

叶绒对于权势,并非像其他世家贵族之人,那样趋之若鹜,而是避上加避的。

这可能是因为她从小在外长大,没被家族污染过的缘故吧;亦或者是因为叶绒脑回路,和常人比起来有些异常,以至于这一行径,在常人看起来很是离经叛道。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他今儿个出宫探望重病大臣,因表面功夫要做到位的缘故,为了符合自己的权势地位,身上衣服穿的,和往常她见到的比起来,仅仅是奢华了一点点罢了。

但就是这样一丢丢的奢靡,他打从马车上一下来,一个照面的功夫,叶绒对他的态度,就往他不想见到的方向发展了。

——这要是让她知道,他万万人之上,九五之尊身份的话,那场面……

老实说,一点都不想追妻火葬场的谢阔,此时内心是有些庆幸的。

得亏他半个月前,从朝廷里选拔出来的,和他一起外出巡查的那批文武百官,嘴巴都是比较严的那种。

他们一个个蛮会看人眼色行事的,在发现他不想在叶绒面前表露出真实身份之后,那叫一个机灵,给人瞒的死死的,甚至于她都回京那么久了,还没察觉到不对劲儿。eeu?z!?*小;?说¤:网¨. ˉ÷最¥新?>-章÷?节*更/,新ˉ?快??

这助攻能耐,杠杠的!

可惜,今儿个因为是独自一人出来的缘故,身边没带个会说话的激灵官员,以至于此时此刻,没人能给他解围了。

那么,前有狼,后有虎,在左右为难,难上加难的情况下——

他是要在自己性取向和她相同,亦或者是在自己有特殊癖好,喜欢钻研女子妆容打扮用物之间,选择前者呢?还是选择后者呢?

倘若选择前者的话,那没什么意外的话,在叶绒这里,他这一污名,那是一辈子都洗不掉了;不仅如此,她十有八九还会顺杆子往上爬,想和他当一辈子好姐妹!

真异父异母的无血缘亲戚的那种!

倘若是选择后者的话……

想到那个穿针引线做女红的噩梦,谢阔身上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于是,他看着叶绒的目光,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难不成,这就是他强迫她学习,所需要付出的沉重代价吗?

沉吟好半天功夫,看着因涉及到知识盲区,一时有些词穷,不知该如何开口的谢阔,正艰难组织语言的模样,叶绒乐了。

——都那么久功夫了,腹稿还没打好,所以是她猜对了,他才这么沉默的?!

看着心里想法全写脸上的叶绒,谢阔:“……”

眼看她就要把他的久久沉默,无言以对,当成了对她话的默认,随着时间流逝,脸上表情越发理直气壮的,并且看他的眼神还逐渐发生了变化……

谢阔:“——”

男人轻吸一口气,强大压力转化为脑部动力,在短短一息的功夫间,耗死不少脑细胞之后,他选择了另辟蹊径,走出一条全新的路!

“前些年我因公,为了处理一个棘手的案子,曾仔细钻研过一段时间胭脂水粉。”

听到这话,叶绒肉眼可见的瞪大了眼睛。

“……真的?”

这是她从未想过的可能。

男人闻言扯了扯嘴角,“这种事情,你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了,我有什么好骗你的?”

看男人这般理直气壮,毫不心虚,一点都看不出是撒谎的模样,万万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叶绒:“……”

淦!

这两相一对比,衬得她一番脑补下来,和真相南辕北辙的猜测,跟编故事似的,全是脑洞没一点真实!

虽然但是——

叶绒有些不可置信,刚想出声反驳

,瞥到男人一身昂贵穿着,猝不及防,想到他皇帝心腹的身份,叶绒:“——”

emmm……

其实,顺着这个思路一想,他这话说的,还蛮有可信度的。(?;求′,′书|?帮?′ =))最£1)新¨#章?>¢节3更?|新;快?_|

毕竟,他若非做事认真细致,在有一颗聪明脑袋瓜子的前提下,严以律己的同时,多年来在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呕心沥血的话,也不可能这么年纪轻轻的,就能成为云朝开国皇帝重用的心腹手下,和她便宜爹那辈儿朝中老臣处在同一个辈分上啊!

在这一前提下,他为了办案,了解了些女儿家的胭脂水粉什么的,这完全是正常的事情。

工作需要嘛,她懂!

眼睁睁看叶绒一番自我脑补之下,很快就说服自己,相信了他说的话的模样,谢阔心里几不可见松了口气。

头一次,他庆幸她脑袋里的水多!

若非如此,今日这话题,他还真不好糊弄过去。

虽然他为此,回到皇宫之后,百忙之中还要抽出时间,请专人教导他一下与胭脂水粉有关的知识,以防日后在她这里穿帮。

——但这问题不大!

他身份地位在这里摆着,便是当真有人看他钻研这些不务正业的东西,想来为了自己的三族着想,脸上也不会露出异样表情的。

至于他们背地里会怎么蛐蛐他?

在梦里,大场面已经经历过的男人,对此表示,只要不闹到他面前来,那这一切就是不存在的。

他对于没影儿的事,向来是不管不顾,不追究的!

四目相对,脑补过度,脸上逐渐露出了些许愧疚的叶绒,此时并不知道,在这短短一瞬间的功夫内,男人在心里做下了什么决定。

叶绒抿唇看向谢阔,在他坦然目光的注视下,没能撑住,很快就为自己脑洞大开的不靠谱推测,尴尬的道歉了。

“厍叔叔,对不起!我不该胡思乱想,险些污了你名声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叶绒因自己过于yy的脑袋,付出了极为羞耻的代价,关键还是被当事人当面给抓包的那种!

男人闻言,皮笑肉不笑,“道歉有用的话,要官差干嘛?”

叶绒:“……”

这话听起来咋这么耳熟呢?

叶绒中译中以后,想到这句网络金句的出处,整个人都,“……”

不愧是老祖宗,就是有够时髦的,网络还没影儿呢,网络金句他就会说了!

而在现代,有人说了这话之后,气急败坏打了110。

那么,问题来了,同样场景下,他说了这话之后,也是准备报官吗?

叶绒是这么想的,但好在她仅存的理智,阻止了自己就这么直截了当问出来。

生锈大脑在嘴不靠谱的情况下,危机感那叫一个浓烈,在超强压力作用下,叶绒这回竟奇迹般地抓住了男人这句话里的重点。

“厍叔叔,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瞎想,胡乱说话,毁你名声的。”

叶绒边说,边在心里快速想了一下自己全身上下,穿着佩戴着的,能拿得出手,给男人当赔礼的贵重物品,然后……

杏眸闪烁间,她目光缓缓落在自己刚得到没多久,将将在拇指上戴热的墨玉扳指,然后咬牙心一横,眼一闭,直接撸了下来。

“厍叔叔,我把这个扳指送给你,当做赔罪的礼物,你原谅我这次的口无遮掩好不好?”

对上她可怜巴巴看来的视线,眼看人好不容易激灵了一回,谢阔还没来得及开心呢,就因为她送的,这让人猝不及防的赔罪礼物,而感到哭笑不得。

“你这算是借花献佛,还是物归原主?”

长见识了,他生平头一次知道,给人赔礼道歉的礼物,还能这么送!

关键,这扳指还是他刚刚为了让她消气,特意送给她的。

这算什么?风水轮流转吗?

谢阔被自己的脑补逗笑了。

叶绒看男人表情不再那么严肃,她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然后老实道出了心中的想法。

“我现在身上就这个墨玉扳指最值钱,最有资格给你当赔罪的礼物了。”

看她老实巴交说出这话的样子,谢阔这下彻底没能忍住,笑了出来。

——要知道,在京城,就算是再怎么不讲究的人家,把收来的礼物转送给别家人的时候,都还知道避一避礼物的前主人家呢,结果到她这里……

“这谁教你的啊?把我送给你赔罪的礼物,再反送回来?

羊毛就是专逮着一只薅,也不能这么频繁的啊!

听到男人调侃话语,脑回路向来和常人不同的叶绒抿了抿唇,“你把扳指给我之后,那它就是我的东西了,我不小心说错了话惹你生气,为了赔礼道歉,把我全副身家中最贵重,最值钱,最宝贵的东西送给你,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听到她的反问,看着短短一句话,说的那叫一个可怜又可爱的叶绒,谢阔无奈失笑。

他一时之间,都有些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他知道,她回到叶家之后,那么长时间了,她家中长辈别说关心她,就是连月钱都忘了给,以至于她回到家都半个多月了,身上还是可怜巴巴的,只有及笄礼时收的一些首饰能融了充当些花用。

只稍微这么一想,谢阔脑海中,就猝不及防的浮现出了,叶绒偶尔出门逛街,想买东西时,因捉襟见肘,遇到想要买的东西,却只能眼巴巴看着,买不起时的样子,谢阔:“……”

男人伸手揉了揉额角,觉得粗心大意,忘了给她零花钱的叶文礼,该出场了。

唔……

问题来了——

就是吧,该给她发多少零花钱,才比较合适呢?

内心惆怅思考,但却一点都不耽误达成目的的男人神色如常开口。

“左右你也不是故意说错话的。”

他从善如流,给了叶绒一个台阶下,手上动作也没有停,直接把扳指重新给她戴带了回去。

“既然这个扳指对你来说那么贵重,那我就不要了,你赶明儿诚心诚意的,好好绣个荷包给我以做赔偿,如何?”

听到这话,叶绒声音木木的,“……不如何。”

虽然她很想答应,男人提出的交换要求,但理智阻止了叶绒点头。

就她那令教学嬷嬷绝望的想上吊的绣工,她要是真按他说的话,给他绣了荷包的话,那结果只有一个——

他气上加气,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指不定午夜噩梦惊醒时,气的从床上爬起来,翻墙跳进她的院子里,大晚上给她套麻袋。

所以,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叶绒只能忍痛拒绝了这一诱人的要求。

别问,问就是她不会刺绣,从小到大家里穷,没学过女红!

看叶绒拒绝,谢阔有些诧异挑眉。

然而,她拒绝的理由都写在脸上了,他也不好再戳人伤疤。

于是,谢阔想了想,转而降低了要求,并给她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荷包做起来复杂,很耗费人的精力,你嫌麻烦,不想做也行,那赶明儿给我做条手帕总可以了吧?”

听到这话,叶绒举起手上男人递过来的罪恶源头。

“像这种的帕子吗?”

双面绣,带暗纹什么的,从困难模式上升到地域级难度,这和直接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谢阔:“……那倒不至于。”

男人对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叶绒,提出唯一要求。

“朴素些的能用就行。”

听到这话的叶绒:“……”

彳亍口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