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调查(三合一)
来到圣犹达医疗中心,埃里克将车稳稳停入圣犹达医疗中心停车场的一个空位。
熄了火,埃里克看了眼人来人往的医院大楼,随即下车。
一边朝医院大厅走,一边扫了眼停车场。
目光寻觅之间,埃里克找到了迭戈的皮卡车,就停在他车位不远的地方。
“看来真出事了。”埃里克径直走向大楼的自动门。
自动门在身后合拢,将外界的喧嚣隔绝了一部分。
医院特有消毒水的味道便迎面扑来,即使是白天,大厅依然灯火通明。
候诊区坐满了面色各异的病人和家属。
低声交谈、孩童啼哭、广播呼叫交织在一起形成了相当嘈杂的背景音。
埃里克目光平静地扫过人群,习惯性地观察着周围,走向标有咨询的柜台。
里面有一位年轻女护士正低头处理文件,感觉到有人走近,抬起头来。
“打扰一下,我寻找一位刚入院的病人家属,迭戈·罗德里格斯先生。”
也许是惊讶于埃里克帅气的容颜还有那区别于医院的阳光气质,年轻护士挑眉,推了推眼镜,看向前面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击。
“罗德里格斯?嗯,他可能在015号重症监护室外的等候区。
沿着主走廊直走,看到中心花园后右转,尽头就是。”
“谢谢。”埃里克点头示意,转身步入护士所指的主走廊,但眉头却皱了起来。
重症监护室?这意味着迭戈遇上的事情可不小。
埃里克顺着护士指点的方向往里走,环境越发安静,光线也趋于柔和,但空气中的凝重感有增无减。
偶尔有穿着白大褂或手术服的医护人员步履匆匆地经过,表情严肃。
转过拐角,一片相对独立的等候区出现在眼前。
这里更加安静。
寥寥数人分散坐着,每个人的脸色都很疲惫,氛围完全是那种愁云惨雾。
埃里克的目光继续转移到走廊上,瞬间锁定坐在一间重症守护室门前长椅的那个身影。
不是迭戈又是谁。
他独自一人,深陷在冰冷的塑料椅里,与平日那个挺拔健谈的工头判若两人。
佝偻着背,头颅低垂,双手紧紧交握抵在额前,手肘支撑在腿上,整个人像一座石雕。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埃里克都能感受到那股深沉的绝望,以及一种在无声中剧烈燃烧的愤怒。
埃里克放缓脚步,无声地走近,先是在迭戈佝偻的背影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转向一旁重症监护室的观察窗。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躺着一个年轻女孩,双目紧闭,鼻子里插着氧气管,手臂上连着输液管和监控仪器线缆,胸口贴着监护电极片.
仅仅是一瞥,埃里克心中已有了模糊的轮廓。
单从面容来看,里面的女孩子应该是迭戈的女儿。
埃里克收回目光,在迭戈旁边的空位坐下。
塑料椅发出轻微的声响让沉陷在情绪之中的迭戈猛地一颤,惊醒之余猛地抬起头看来。
双眼布满骇人的血丝,眼神涣散却又在深处燃烧着一种疯狂的火焰,但看到是埃里克时,迭戈愣住了,瞳孔因惊愕而收缩,嘴唇剧烈地哆嗦着,沙哑地挤出几个字。
“史史蒂文斯先生?您您怎么”
“卡米洛很担心你,所以我过来看看。”埃里克打断了他,刚才那一瞥获得的信息足以成为他判断的依据。
迭戈在犹豫要做些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了?”
迭戈像是被这个问题刺中了痛处,猛地避开了埃里克的目光,喉咙里发出一声带着泣音的哽咽。
接着,迭戈胡乱地抹了把脸,试图掩饰失态,但颤抖的肩膀却暴露了一切。
埃里克沉默片刻,也没说什么,只是看向前面的观察窗内的女孩子,一脸平静,等着迭戈收拾好情绪。
过了一会,迭戈深吸一口气,顺着埃里克的目光,也望向窗内的女儿,最终还是开口道。
“里面是我的女儿,她叫安娜.才十八岁。”
埃里克轻微地颔首,什么也没说,只是单纯表示他在听。
埃里克的沉默像一块磁石,吸引着迭戈积压的情绪决堤。
“她那么乖,那么懂事,哪怕我和她妈妈离婚后,她很伤心也从不在我面前表现出来,反而是会想方设法的哄我开心,努力考上大学”
迭戈像是在宣泄压抑的情绪说了一堆无关的事情,但说到最后,他突然刹车,没再说下去。
“史蒂文斯先生,能给我请几天假吗?你放心,卡米洛是我的徒弟,水平过关,不会影响围栏的进度的。”
“当然可以。”埃里克看向迭戈道,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
“你想请几天都行。”
说着,埃里克看了眼室内的女孩子,没说什么只是接着道。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迭戈勉强扯出一丝微笑,点点头。
埃里克心里叹口气,转身离开。
迭戈的掩饰和突然的请假请求,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他是看出来了,迭戈绝对是想做什么事情,不想别人知道或者说怕人影响他的计划,所以才没说明发生了什么事。
至于是什么事,其中的关键点自然是在他的女儿身上。
复仇?还是?
埃里克脑海中闪过这个词,习惯性微微眯起双眼。
抬眸看了眼前面的护士站,埃里克抿起嘴,没有走向出口,而是看似随意地走向护士站。
此时并非探视高峰,护士站只有一位四十岁左右,看起来经验丰富的护士在电脑前录入资料。
这年龄阶段一般大概率就是护士长,一般都会很熟悉病房的所有情,因为这样她们才能对症监护,下药。
埃里克观察她的穿着,调整了一下表情,让眉头微蹙,眼神中带上恰到好处的忧虑和一丝疲惫。
这符合一个担忧朋友及其家属的访客形象,此时,演技lv4(精通)终于找到了最适合发挥的地方。
埃里克走近柜台,声音温和但带着些许沉重:
“打扰一下。”
护士长抬起头,职业化的表情中带着询问。
“嗯?”
埃里克朝等候区方向示意了一下,语气带着无奈和关切:
“我是迭戈·罗德里格斯先生的朋友,他女儿安娜在里面
但迭戈现在的状态非常糟糕,他看起来要崩溃了,我试着问他具体的情况,可他情绪太激动,根本说不清楚。”
埃里克叹了口气,表现得像是一个想帮忙却无从下手的朋友。
“我只知道孩子是紧急送来的,情况很严重。
您能不能告诉我,安娜她主要是哪方面的状况?是意外受伤,还是?
让我心里也好有个数,看看怎么能更好地支持迭戈,天呐!他一个人扛着,我真怕他垮掉。”
埃里克这话直接把自己的身份定位成想帮助崩溃朋友的支持者,而非打探隐私的好奇者。
甚至将问题聚焦在伤情性质这个宏观层面,而非具体细节,从而降低了对方的戒备心。
果然,护士长看了看埃里克,又望了一眼等候区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她见过太多崩溃的家属,表情犹豫了一下,毕竟这涉及道病人的隐私,但护士长看着眼露痛苦的埃里克还是压低了声音道。
“抱歉,先生,罗德里格斯先生的情况我们理解,具体医疗细节我不能透露,这是规定。”
埃里克露出相当遗憾的神色:“真的不能透露一些?我很想安慰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护士长抿了抿嘴,似乎在斟酌用词,最后还是非常谨慎地道。
“我只能说孩子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除了药物过量的问题,急诊那边记录创伤其实不完全是生理上的,
对了,我听说那孩子前天第一次来医院的时候,有警察来过。”
“警察来过?”埃里克重复了一遍,眼神适当地表现出震惊和了然,埃里克微微点头,声音更低沉了些。
“我明白了.谢谢您,唉,可怜的迭戈,可怜的安娜。”
“多陪陪他吧,这时候家人朋友的支持很重要。”护士长善意地提醒道。
“我会的,谢谢您,您是个好人。”埃里克诚恳地点头致谢,然后转身离开,表情瞬间恢复到之前的平静。
护士长的这句话,对埃里克来说,信息量已经足够。
迭戈的女儿是因为药物过量入院。
埃里克一边走,一边想。
这类事情如果涉及到警方,一般都是因为家庭暴力、性侵犯、严重虐待等各种原因,需要法律和社会介入。
家庭暴力?虐待?不可能,这样一来,迭戈的女儿想必是受到了什么侵害。
非完全生理上的创伤,也指向心理和精神层面的创伤,结合警方介入的信息.
埃里克已经瞬间整理出一条线,他大步走出医院,进入车中,视线穿透前车窗看向医院。
这些信息,结合迭戈的反应,已经足够让他拼凑出事件的大致轮廓。
迭戈的女儿前天遭受到严重的侵犯,主动报警,回去之后最终因为心理崩溃而尝试自杀,然后第二次被送来医院。
而且这其中肯定因为什么问题,导致迭戈放弃了常规途径,决定自己动手复仇或者打算做些什么事。
当然,这只是猜测,但埃里克觉得这猜测距离真相不远。
埃里克皱了下眉,有点犹豫。
这事到底要不要插手?
如果他的推断没错,迭戈很有可能也会将他自己也拖入深渊。
埃里克本能想起躺在观察窗内的女孩子以及迭戈所说的话,摇头叹了口气。
他不算是滥好人,但好像无法坐视迭戈进入深渊,因为在他看来这完全没有必要。
这无关于滥好人的问题,而是内心选择的问题。
“罢了,还是念头通达,老规矩,视情况如何再行事,毕竟说到底,建筑解析能提升到Lv3(精通)还是因为迭戈的原因。”
埃里克拿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了一个名字,贝德·珀克,后面有个括号标注着中央警局。
这家伙同样也是中央警局的资深警员之一,算是和雷差不多一样,和他也算是熟人,都是一个圈子的。
别的不说,这两年的巡警生涯,他也不是白混的。
而且这家伙最近好像也是单独巡逻。
电话响了四五声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杂,有无线电的杂音和隐约的谈话声,像是在警车里或者值班室里。
“埃里克?”贝德的声音略显惊讶。
“嘿,伙计,听说你准备抛弃我们去做警探了?”
“消息传得这么快吗?”
“当然。”
埃里克懒得和贝德继续说这些,转移话提道:“贝德,我有事需要你帮忙。”
“嗯?”贝德这家伙传来的语气更加惊讶了。
“这世界怎么了?死神居然也有需要帮忙的事?”
“正常点,贝德。”埃里克无奈道。
“你们那边有没有接到圣犹达医疗中心的一个报警?涉及一个年轻女孩,但情况可能更复杂,可能是受到了侵害需要警方介入的那种?姓罗德里格斯,安娜·罗德里格斯。”
贝德那边沉默了片刻,能听到轻微的键盘敲击声和纸张翻动的声音,显然是在查询记录。
“圣犹达疑似受到侵害罗德里格斯.”
手机里传来贝德的嘀咕声,随即键盘声停下。
“嗯,有,前天凌晨四点钟吧,有一起报警的位置是圣犹达医疗中心的,内部系统初步记录女孩子因为受到侵害而报警,但.”贝德的声音带上了明显的疑惑。
“这案子有点怪。”
埃里克皱紧眉头,估计这里有迭戈放弃了常规途径,决定自己动手的主要原因。
“怎么?”
“我们同事到场做初步接触,掌握了基本情况和嫌疑人线索,已经准备正式做笔录立案了,
但报警人,也就是那个女孩子和她的监护人报警之后,态度突然发生转变,拒绝正式立案,也拒绝签署任何书面文件。”
贝德道:“好像是很抗拒我们的介入,你说奇怪吧?明明还主动报警了。”
埃里克的目光锐利起来:“记录里有没有提到他们改变主意的原因?通常这种案子,家属一般不会这样。”
贝德道:“正式记录里没有明确说明原因,不过这件事倒是挂在系统上了,理论上会有警探后续评估是否值得跟进。
但像这种连受害者都拒绝警方介入,立案的情况下,很少会有人主动去管这吃力不讨好的麻烦事。
怎么,埃里克,你认识当事人?”
“算是有点关系吧。”埃里克平静道。
“贝德,能帮我问一下你同事有关于这件事的细节吗,如果可以,能提供点线索也好。”
“ok!”贝德没追问,只是道。
“我帮你问问,等我消息。”
“好。”埃里克挂断电话,靠在椅背上,脸上阴晴不定。
其实贝德的话,埃里克听得明白。
理论上,刑事案件是由检察官提起公诉,即使受害者不配合也可以强行起诉。
但没有受害者配合的案件极难成功,所以即便警方立案,检察官也不会接手一个注定败诉的案子。
毕竟,与谋杀这类警方必须介入的天然强制性案件不同,性侵案的成功起诉极大程度上依赖受害者的证词与合作。
因此在实际操作中,如果受害者坚决拒绝追究,警方也很难推进,只能选择尊重并放弃。
“所以到底因为什么,迭戈放弃了立案追究?选择自己私底下去做?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
埃里克看向平静的手机,现在就等贝德的消息了。
贝德没让他等多久,很快,手机便震动起来。
埃里克接通:“你同事怎么说?贝德。”
“这事还算清楚,埃里克,就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立案。”贝德道,接着口述他同事提供的信息。
“.”
很快,埃里克总算了解到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这件事的本身并没那么复杂,反而相当简单,简单到根本不需要浪费脑细胞。
前晚,迭戈的女儿安娜被自己的朋友带去参加了一个同学私底下组织的派对,算是庆祝自己高中毕业。
但结果,遭到了多人的轮番性侵。
“他们就知道这么多了,这都是整理出来的,埃里克。”贝德道,但下一秒他的语气变得迟疑起来。
“你不会是想?”
“我只是想查清楚这件事,贝德。”埃里克平静道。
“那你同事有没有说,受害者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贝德沉默了下,再没多问:“法林·迪亚兹,泰勒街1500号。”
“谢了,贝德。”埃里克笑道。
“没事,有什么需要跟我说一声。”贝德突然压低声音。
“说实话,你想做什么我可以打个配合。”
埃里克拒绝道:“我先看看情况,贝德。”
“ok!”贝德回道。
“下次再请你喝酒。”埃里克挂断电话,放下手机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事情的出发点还是在安娜那个朋友身上。
想到这,埃里克在中控台上输入地址,接着驾车离开朝着泰勒街1500号方向开去。
他还差两个很重要的信息,迭戈拒绝立案的主要原因,他的绝望又是因为是什么。
——
泰勒街1500号。
埃里克看向一栋有些年头的四层公寓楼。
外墙的油漆斑驳脱落,门廊的木质台阶也有些下陷。
确认目的地。
埃里克没有立刻下车,继续把车开到街道对面一个阴影浓重的车位里,熄了火,接着观察起这栋公寓楼及其周边环境。
这里位于社区的边缘,很安静,没有什么人。
埃里克扫过住宅门廊、屋檐角落、对面的电线杆,没有发现监控摄像头。
这种老式住宅区,私人安装监控的密度远低于商业区或新建公寓。
观察并确认没有任何风险因素,埃里克从车里拿出一副口罩戴上之后,下车朝着住宅走去。
步伐从容,就像是一个来找朋友的普通人。
慢步走向正门,埃里克自然推开只是虚掩的主门。
埃里克根据派对,迭戈女儿安娜的年龄等综合信息,观察每一层的门口。
最后走上三楼,发现这一层的门前信箱贴着一张又一张乐队贴纸,门口还放着一双脏兮兮的运动鞋。
埃里克微微眯起眼,走到门前,他能听到里面相当吵闹的乐队音乐声。
这完全符合年轻人的侧写条件。
因为音乐声的关系,埃里克伸手大力锤了锤门。
砰砰砰砰!
过了一会,门开了一条缝,还挂着门链。
“谁啊?”一个头发蓬乱的年轻男孩警惕地从门缝里望出来。
音乐声吵杂,没有其余交谈声,不是大人开门,符合独自一人在屋里的侧写条件。
“法林·迪亚兹?”埃里克平静道,眼看着年轻男孩瞳孔微缩,直接一脚猛地踹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门链应声断裂,门板猛地向内撞在墙上。
门后的年轻男孩也被这冲击力撞得向后踉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看着戴着口罩的男人,脸上瞬间被惊恐占据。
埃里克闪身而入,反手将门关上,看到年轻男孩正惊恐地向后挪动,嘴唇张开似乎想要大声尖叫。
埃里克没给他机会,一个箭步上前,弯腰右手成刀,精准地劈在对方的颈动脉窦上。
年轻男孩的眼睛猛地瞪大,哼都没哼一声,身体一软瘫倒在地,暂时失去了意识。
做完这一步,埃里克这才面无表情地扫视屋内。
客厅相当凌乱,外卖盒、游戏光碟、皱巴巴的衣服扔得到处都是。
没管年轻男孩如何以及能掩盖所有一切的吵闹音乐声,埃里克再迅速检查了其他房间,卧室、卫生间,确认没有其他人,接着拉上客厅的百叶窗。
看了眼昏过去的年轻男孩,埃里克继续往卫生间走去,从里面找到脏衣服,还有毛巾,再拿刷牙漱口杯接了一杯自来水走了出来。
然后才开始处理昏倒的年轻男孩,埃里克先用衣服把他的手脚牢牢捆住,再拿毛巾塞住了他的嘴,接着把漱口杯里的冷水泼在他的脸上。
啪!年轻男孩猛地抽搐一下,醒了过来,意识恢复的瞬间,恐惧便淹没了他
因为他发现自己被绑着,嘴还被堵住,而那个突然闯入的男人正蹲在他面前,用一双冰冷的眼睛毫无感情地注视着他。
“呜呜呜!”
埃里克嘴角扯了扯,这家伙被吓破胆了,竟然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不过,埃里克想想也是,事情发生这么突然,他还戴着遮掩面容的口罩,搁谁身上都得吓破胆。
这样也好,反而更容易问出真相。
埃里克平静道:“我问,你答,点头或摇头。
如果你没有点头或摇头,我会认为你没有用处,后果会很严重。
所以明白就点头。”
“呜呜呜!”年轻男孩一边哭着,一边疯狂地点头。
埃里克先确认身份道:“你叫法林·迪亚兹?”
法林疯狂点头。
“看来我没找错人。”埃里克道。
“我会拿走你口中的毛巾,如果你喊叫,我会认为你不想配合,后果同样会很严重,我也不知道我会对你做些什么,听清楚的话就点头。”
法林疯狂点头,频率高得像马达。
埃里克继续道:“所以你要不要配合我?配合就点头。”
法林疯狂点头,涕泪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