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碾压!
韩锐听到埋伏在河谷中的禁卫军耐不住性子,继续南撤了。
他继续往嘴里扒拉着肉汤疙瘩。
“我还以为他们要在河谷里跟咱们玩捉迷藏呢。”
“没想到这才一个多时辰,他们就沉不住气要跑了。”
“可他们到了咱们辽西的地界,能让他们这么轻轻松松地跑了吗?”
韩松说着,目光扫向坐在身旁的胡人千户。
“你带人先上去,耗一耗他们!”
韩松对胡人千户道:“等我吃饱喝足,便上去换你。”
“遵命!”
胡人千户三两口便将碗里的面疙瘩肉汤灌入腹中。
他大口咀嚼着,大步流星地迈向自已的马匹。
他手下的胡人勇士们纷纷放下碗筷,翻身上马,动作利落。
“驾——!”
他们宛如迅猛的恶狼一般,朝着平静的河谷涌了过去。
河谷中。
负责断后的禁卫军刘指挥使带着人正在监视着辽西军。
“指挥使!”
“辽西军冲过来了!!”
他们看到大批的辽西军以散兵的队形朝着他们这边冲来。
有禁卫军骑兵咽了口唾沫,脸上难掩紧张之色。
刘指挥使朝地上啐了一口,满脸晦气。
“他娘的!”
“这帮辽西军的鼻子,比狗还灵!”
“咱们副都督大人刚走,他们就扑上来了!”
有禁卫军的骑兵看向了面色凝重的刘指挥使。
“刘指挥使!”
“他们看样子有千余人!”
“咱们怎么办?”
刘指挥使没好气地踹了一脚这说话的禁卫军骑兵。
“蠢货!”
“还不快跑!等死吗?”
刘指挥使说着,抓住自已的马鞍,翻身爬上了自已的战马。
“跑!”
“赶紧跑!”
刘指挥使的手底下就三百余人。
远不是辽西军的对手。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刘指挥使带头逃走,他手底下的三百余名禁卫军也都纷纷翻身上马紧随其后向南奔逃。
看到奔逃的禁卫军骑兵,千余名阿鲁营的骑兵大呼小叫地展开了追击。
“驾!”
“驾!”
战马从河谷中疾驰而过,大片的青草被马蹄踩在了脚下。
辽西军的胡人千户望着前方奔逃的禁卫军骑兵,满脸凶光。
他猛然摘下肩头长弓,左手如鹰爪般抓起一支羽箭,瞬间搭上弓弦
马背颠簸如浪,他双眼眯成一线,瞳孔紧锁着百步外的目标。
“咻!”
弓弦松开,羽箭呼啸而出。
“噗!”
一名禁卫军骑兵的身躯猛地一顿,羽箭扎进了他的后背。
他紧攥着缰绳,没有让自已从马背上跌落下去。
战马依然在疾驰。
他强忍着剧痛,将身躯伏在马背上,继续向南奔逃。
“咻!”
可刚奔出去数十步远,又一支羽箭呼啸而来。
这一支羽箭扎进了战马的屁股。
战马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突然就受惊暴躁起来,四蹄乱蹬。
“啊!”
马背上的这禁卫军骑兵一个不注意,重重地甩飞了出去。
这禁卫军骑兵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这才堪堪停下。
穿透他身躯的羽箭都被折断了,鲜血如泉涌般汩汩地往外冒。
他浑身散架一般,脑子晕乎乎的。
周围都是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和各种嘶吼怒骂声。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
“扑哧!”
突然。
一道黑影从他的身旁掠过。
这禁卫军骑兵的脖颈出现了一道细细的红线,紧跟着鲜血喷涌而出。
“扑通!”
这禁卫军骑兵的身躯晃了晃,直挺挺地再次栽倒在地。
“咻!”
“咻!”
辽西军追兵们不断松开弓弦,射杀着前方奔逃的禁卫军骑兵。
呼啸的箭矢带着死亡的气息,不断将一名名禁卫军骑兵穿透,射落。
看到身边的人如割麦般不断被射杀,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笼罩在死亡恐惧中的禁卫军的刘指挥使,面色如纸般惨白,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他现在懊恼不已。
早知道副都督撤退的时候,他就该带着人逃走!
可他硬生生地耽误了一些时间,以至于辽西军咬了上来。
面对头顶不断呼啸而过的羽箭,他的面颊紧绷,内心满是恐惧和绝望。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他不甘心!
刘指挥使转头回射了一箭,将一名追得比较近的辽西军骑兵射落马下。
他扯着喉咙大喊起来。
“分开跑!”
他手底下的禁卫军骑兵当即一哄而散,朝着不同的方向策马狂奔。
看到那些分散逃窜的禁卫军骑兵。
负责追击的辽西军骑兵们动作娴熟地分兵追了上去。
箭矢依然在呼啸。
惨叫声时不时地响起。
那些奔逃的禁卫军骑兵虽时不时回射几箭,试图逼退追兵。
可他们发现,这都是徒劳的。
那些辽西军骑兵一直咬着他们不松口。
分散逃走的禁卫军骑兵不断被追击的辽西军射杀。
刘指挥使和二十余名亲信很快也被近百名辽西军骑兵团团围住了。
看到周围那些满脸凶光的辽西军骑兵。
刘指挥使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绝望的神情。
他看向了围住他们的辽西军骑兵,他开口问:“能不能放我们一条活路?”
一名辽西军骑兵百户摇了摇头。
“你们屠了村子!”
“你们都得死!”
得知自已必死无疑。
刘指挥使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怨毒色。
“好!”
“你们想要我们死,那我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杀!”
刘指挥使满脸疯狂,催马直冲辽西军骑兵。
“咻咻咻!”
“咻咻咻!”
可他刚冲出十余步,便被强劲羽箭贯穿身躯。
他身上的袍甲能护住胸口等要害。
可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辽西军骑兵的精湛箭法,还是穿透了他的面门,射穿了他的脖颈。
刘指挥使身躯晃了晃,直挺挺跌落马背,栽进草丛。
“全射杀了!”
随着辽西军骑兵百户的一声令下。
箭矢齐发。
余下二十余名禁卫军骑兵纷纷跌落马背。
无需百户吩咐,便有人翻身下马,白刃补刀。
对这些辽西军将士而言,
禁卫军便是入侵者。
他们的存在,威胁着家园与妻儿老小。
所以他们动起手来,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
当阿鲁营的指挥使韩锐吃饱喝足赶上来的时候。
他看到胡人骑兵马鞍旁,挂着一颗颗鲜血淋漓的首级。
禁卫军留下断后的三百余人,尽数被辽西军的这边乡兵斩杀。
“继续追击!”
韩锐看了一眼那些首级后,当即下达了继续追击的命令。
一个时辰后。
他们在一处草木茂盛的小山谷中停下了脚步。
这小山谷中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战马和死尸。
禁卫军的大旗就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残破不堪。
一些辽西阿尔营的将士正在清理着战场。
见到韩锐他们抵达,一名百户当即迈步上前行礼。
“韩指挥使!”
“我们在这里伏击了南撤的禁卫军,斩杀了八百余人。”
“余下的禁卫军尽数向南溃逃,我家指挥使已经带人追上去了!”
得知绕到前边的阿尔营在这里伏击斩获了八百余人。
韩锐也满脸错愕。
他们要是再不追上去,怕是禁卫军的那些残兵败将都被阿尔营啃光了。
到时候他们汤都喝不上。
韩锐猛地一挥马鞭。
“娘的!”
“赶紧追击!”
“可不能让阿尔营吃独食!”
在韩锐的率领下,阿鲁营的两千余骑兵迅速通过小山谷,向南急速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