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隐世宗门
沐舟在“敲打”了蓝电霸王龙家族族长玉元震后,几乎一刻也不得清闲。
宁风致主动提出,“沐舟小姐实力冠绝当世,对武魂帝国战绩更是斐然卓著,毫无疑问,应该担任联盟盟主。”
雪氏皇族与蓝电霸王龙家族亦紧随其后,一致认定唯有沐舟出任盟主,方能令各方心服,震慑群雄。
在众望所归之下,沐舟当仁不让,接下了这副重担。
然而,面对诸如各家族驻地规划、粮秣调配、魂师名册清点等纷繁冗杂的汇报文书……
沐舟眸光微转,忽地心生一计,径直将这摊“重任”推给了“职业代理人”雪珂。
“雪珂小姐,”沐舟语带期许,眸光清亮,“你愿意担任我们联盟的副盟主么?”
“我?我可以么?”雪珂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沐舟单独来见她竟是委以如此重任。
沐舟温言软语,句句如春风化雨:
“你可以的。”
“我相信你。”
“雪珂小姐,可是这天斗城中,我最信任的人了。”
一句句极具蛊惑的话语落下,雪珂几乎心神失守,除了晕乎乎地点头应承,做不出任何多余动作。
见雪珂应下,沐舟心头如释重负。
虽诱使年轻的皇帝陛下料理这等繁杂政务,心头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罪恶感”,
但瞧着雪珂那副欣然接受、跃跃欲试的模样,她便也心安理得地彻底放手了。
可令人意外的是,她见到了一名身份特殊的访客,自称来自星罗帝国的顶级宗门。
“沐盟主,久仰盛名,今日得见仙姿玉容,实乃三生有幸。”
一名身着长袍的男子步入室内,恭敬行礼,“在下星冠宗许文秀,特来拜谒。”
“先生不必多礼。”沐舟敏锐察觉对方言谈间带着几分古朴雅致的“文气”,或许说是有些“复古”,便也顺势换了语调,不疾不徐地问道,
“不知贵宗此行,所为何来?”
“我宗仰慕贵盟威德久矣,特遣在下前来,商议结盟事宜。”
许文秀略作停顿,语带玄机,“若贵盟……胆略非凡,鄙宗尚有一份‘大礼’相赠。”
沐舟眸光淡然扫过,声音清冷如泉:“说。”
那平静无波却隐含锋锐的眼神,令许文秀心头一凛,再不敢卖弄关子,连忙道:
“星罗帝国皇帝戴沐白死讯传至星罗城,举国震动,人心惶惶。
菊斗罗先扶残废皇子戴维斯上位,后又行鸩杀之事,改立戴氏旁支子弟为傀儡,肆意玩弄朝纲,早已引得举国上下愤懑难平!”
“星罗帝国各地,无不翘首以盼,渴望有正义之师,涤荡武魂殿之邪秽!
当今天下,有如此魄力与实力者,唯盟主您一人而已!”许文秀言辞恳切,试图送上高帽。
沐舟并未被这虚名所动,美眸静静审视着对方,“提出自己的要求之前,不应该认真介绍自己么?”
“这是当然,是在下失礼了。”
许文秀拱手告罪,心中对眼前少女的沉稳老练更添几分满意——处变不惊,不为虚名所动,宗主眼光果然精准。
“鄙宗名为星冠宗,乃是以传承大陆顶级武魂‘星冠’的主脉家族为核心,外附数千精锐魂师,实力底蕴,绝非寻常宗门可比。”
“只是多年避世修行,声名不显于外罢了。与我宗结盟,于贵盟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
沐舟眸光微垂,指尖轻点扶手,“嗯,说说你口中的好机会吧。”
话音刚落,侍立一旁的亲卫极有眼力,当即捧过热茶奉予许文秀。
许文秀双手接过茶盏,沿着杯沿轻啜润嗓,方娓娓道来:“盟主大人在澜汐城力挽狂澜、诛杀强敌之壮举,在下如雷贯耳。
然您或有所不知,您亲手斩落的那数百魂圣精锐,大半皆自星罗帝国调配而来。
如今的星罗城内,除却菊斗罗月关坐镇,余部兵力空虚,实乃天赐良机。”
“我星冠宗虽避世多年,然在星罗城亦经营有年,根基尚存。若盟主大人愿挥师南指,我宗可佯作归顺武魂殿,充为内应。
届时里应外合,必能打月关一个措手不及!星罗故土,重归戴氏便在此一举!”许文秀言辞恳切,语带煽动。
沐舟静默聆听,澄澈美眸只定定看着他,未置一词。
平心而论,许文秀献上的这份“投名状”,诱惑力不可谓不大。
她如今也面临着两个选择,一是整合力量,向西寻求比比东主力决战,
二是南下收复星罗城,将联盟推广至星罗帝国,再度扩大势力。
前者太急,后者太缓,并且容易陷入武魂帝国东西夹击之险境。
若真能得星冠宗倾力配合,南部广袤疆域唾手可得,
联盟势力将迎来爆发式增长,进而形成东部联盟与西部帝国分庭抗礼之局!
但这终究仅是眼前这位名唤许文秀之人一面之词,不能尽信。
沐舟笑着试探道:“贵宗星冠隐世多年,今番却为戴氏恢复江山而重履尘寰,当真是……‘忠心可鉴’啊。”
这言外之意非常明显了,让戴家人重新亲政,对姓许的宗门又有何实质好处?这是图什么呢?
许文秀早备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当即朗声道:“武魂殿狼子野心,欲剿灭天下宗门豪族,行那独霸大陆的悖逆之举,实乃倒行逆施,有违天和!
冕下立联盟而聚群雄,虽削皇权,却顺兆民之心,合天下大势!我星冠宗感佩大义,自当倾力相助,共襄盛举!”
简而言之,你沐舟势头正盛,胜算更大,我们不过是想借星罗这块“他人之田”,换取入盟分一杯羹的资格罢了。
语毕,许文秀稍作停顿,复又抛出一个更具说服力、也更显私心的理由,
“况且……当日武魂殿操弄戴沐白发动政变之时,狠毒地设计害死了我们宗主视若亲子的侄儿!此乃血海深仇,焉能不报!”
这个理由听着虽不那么大义凛然,却真切得多。
这一明一暗两道缘由,于情于理,面对绝大多数人,都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