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真的只求一死啊醉剑书生
第519章 即刻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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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阶深吸一口气。“去司礼监。”司礼监的值房内,炭火盆烧得正旺。掌印太监冯保接过奏疏,眼皮都没抬一下。“徐阁老放心,咱家会呈给吕公公。”“有劳冯公公。”徐阶拱手,却见冯保已将奏疏随手放在案几上,被一堆文书淹没。离开司礼监,徐阶的步履沉重。奏疏多半会被”留中”,但更令他忧心的是,这场风波恐怕才刚刚开始。与此同时,南京国子监内人声鼎沸。年轻的监生们围坐在讲堂中,争相传阅着一本手抄的《劝学篇》。“'良知即天理',说得太好了!”一个瘦高监生拍案而起。“朱子之学迂腐陈旧,岂能与我心学相比!”“慎言!”年长的助教连忙制止。“科举仍以程朱为本...”“那又如何?”另一个监生激动地挥舞着手臂。“阳明先生说过,满街都是圣人!只要致良知,人人皆可为圣贤!”这样的场景在全国各大书院不断上演。《劝学篇》迅速蔓延,从江南到北地,从通都大邑到偏远州县。茶楼酒肆中,连贩夫走卒都能说上几句”致良知”“知行合一”。苏州城最热闹的观前街上,几个绸缎商围坐在茶楼雅间。“听说了吗?朝廷要改官学了!”胖商人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真的假的?”同伴凑近。“我那在县学读书的小子说,现在先生都 “据东厂查探,撰写《劝学篇》的魏良弼,是严世蕃特意请来的...”“呵。”嘉靖冷笑。“严嵩那个老狐狸,以为躲在后面就没事了?”他站起身,明黄色的龙袍在烛光下熠熠生辉。“朕继位时就昭告天下,科举以程朱为本。四十年了,还没死心?”吕芳不敢接话,只是更深地低下头。嘉靖踱步到窗前,望着漫天飞雪。“心学各派自己都争得不可开交,还想立为官学?笑话!”他突然转身,眼中寒光乍现。“这是要乱我大明的根基!”吕芳感觉膝盖发软。“主子明鉴...”“去告诉内阁。”嘉靖一字一顿地说。“此事不准再议。让他们好好准备来年科举,别到时候又哭爹喊娘!”“是,奴才这就去传旨。”吕芳如蒙大赦,连忙退下。走出殿门,吕芳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内衫已经湿透。他抬头望了望阴沉的天色,心中暗叹:这朝堂,怕是要变天了。……八卦台上,嘉靖盘膝而坐,手中捻着一串沉香木佛珠。“主子。”吕芳小心地走近,声音压得极低。“江南那边...出事了。”嘉靖眼皮都没抬。“说。”“江南按察使殷正茂递来急报,佃奴闹事,已经镇压下去了。”吕芳递上一份密折。“领头的几个人...打着太祖旗号。”嘉靖终于睁开眼,接过密折。他的目光在纸面上快速扫过。“与匪类勾结?攻占县衙?”嘉靖冷笑一声。“好大的胆子。”吕芳低着头,不敢接话。 主子此刻正在权衡利弊。“心学官学的事,先搁着。”嘉靖突然说道。“看看再说。”吕芳心头一跳。这两件事看似毫无关联,但主子既然这么说了,必然有其道理。他隐约感觉到,这背后似乎有某种联系,但一时又说不清楚。“奴才愚钝...”吕芳试探着开口。“主子的意思是...”嘉靖瞥了他一眼。“你也看出来了?”吕芳连忙摇头。“奴才哪敢妄加揣测,只是觉得...时机太过巧合。”“哼。”嘉靖站起身,佛珠在手中转得飞快。“这是有人给朕设套呢。一旦朕对心学表态,就会被看作是对江南事件的态度。”吕芳恍然大悟,随即又陷入更大的恐惧中。若真如主子所言,那这朝堂之上,岂不是...“吴明吴亮那边,有什么说法?”嘉靖突然问道。吕芳支支吾吾。“这个...领头的乱民确实说过效法太祖,还...还提到要跟着杨帆干...”“杨帆?”嘉靖眼中精光一闪。“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吕芳心头一震。杨帆这个名字,在朝中可是个忌讳。此人当年提出”新莽伪学”之说,矛头直指程朱理学,后来...“他们这是要搞事啊。”嘉靖的声音冷得像冰。“把变法停下来,最好再把全国的读书人都煽动起来。”吕芳额头渗出冷汗。“主子明鉴。奴才听说,严府最近很热闹...”“严世蕃?”嘉靖冷笑。“他府上那些理学大师、心学大师,怕不是去喝茶的吧?”吕芳不敢接话。严府势大,朝中无人不知。更可怕的是,据说高拱最近也...“高胡子比杨廷和还会拱。”嘉靖突然说道,仿佛看穿了吕芳的心思。“先看看情况。多派些人去江南,查清楚那些领头的是真说过'跟杨帆干去',还是有人教他们说的。”“奴才明白。”吕芳躬身应道。嘉靖走到栏杆边,俯瞰着紫禁城的重重殿宇。“一边嚷着立阳明官学、尊圣人之制,一边拿佃户奴仆做文章,搞出暴动大案...”嘉靖的声音越来越冷。“矛头指向变法,这是要煽动全天下的读书人啊。”吕芳心头狂跳。若真如此,那反对变法的行动恐怕会更加激烈,甚至...“他们这是准备杀人了。”嘉靖转过身,眼中寒光凛冽。“杀得越狠,反对的声音就越大。”吕芳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忽然明白过来,这哪里是什么学术之争?分明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政治博弈!他强撑着身子,声音发颤。“陛下明鉴万里...奴才这就去安排。”嘉靖颔首。“让黄锦亲自去江南,把那几个领头的押解到京师。告诉胡宗宪,把倭寇看紧些。谭纶接任江南布政使,你们共同商量大事,随时向内阁汇报。”“奴才遵旨。”吕芳退出几步,才敢转身离去。他心中暗叹,这江南的天,怕是要变了。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江南湖州府衙内,江南按察使殷正茂正捏着一封密信,在堂内来回踱步。信纸已被他捏得皱皱巴巴,却仍舍不得放下。“高阁老这是要逼我上梁山啊...”殷正茂喃喃自语,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他三十五岁中进士,如今已近知天命之年。一生不畏权贵,与严家势不两立。追随高拱,只因认同其”以法济儒”的理念。用法家手段恢复圣人之制。殷正茂曾苦读程朱理学,却发现与现实差距太大。直到遇见高拱,才看到了希望。他诛杀乱民从不手软,这次抓了张贵、罗进、宋德武等人,一方面是执行高拱授意,另一方面也是痛恨这些刁民作乱。“大人,您已经看了三遍信了。”师爷小心翼翼提醒。“高阁老究竟有何指示?”殷正茂将信拍在案上。“你自己看!”师爷凑近一看,顿时脸色大变。“这...这...”信中写道。“百人山长疏已上达,然司礼监留中不发。东楼诸子作《劝学篇》,天下缙绅、儒生皆尊阳明官学,声势浩大。若此时杀乱民,天下必指责杨帆变法杀人,阳明之学亦被玷污。理法相济,方能救天下。”
“高阁老这是要借刀杀人啊!”师爷声音发颤。殷正茂冷笑一声。“不,是要借我的刀,杀杨帆的人!”他猛地一拍桌子。“来人!传我命令,即刻升堂!”不到半个时辰,府衙大堂内已站满了各级官员。殷正茂高坐堂上,面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