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 可见一斑
其中牵涉到的管理局下辖地,便有好几路:湖南路、川府路、两广路、南山路、南岳路,俱都是强人辈出的地方。
各种修行界的势力错综复杂,他一个外来户随意经过,便像是投入了平湖中的小石子,不知会惊起多大的波澜。
而且,那些各路的总督,未必就会有玉玑子这般,对他们如此和善。
据玉玑子所说,唐越身上打着的管理局烙印,和一般在管理局登记造册的修行者身上打着的烙印还不一样,是一种极为特殊的烙印。
否则的话,他也不可能一眼就从大五行先天星图上发现唐越的存在。
毕竟,以两江路的繁华,每天从海岸线出入的修行者虽然不能说如同过江之鲫,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
如果不能将唐越身上的烙印去掉,那么他们接下来的路程,便会寸步难行!
很显然,赵旻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她直接就问玉玑子,能不能将他身上的烙印给去掉。
想来,玉玑子道法通神,本身又是管理局的一方大员,对于如何去掉管理局种上的烙印,应该不会太陌生才是。
这玉玑子也不知是不是修炼了传说中的不老神功,驻颜有术,明明是四十多岁的人,居然看上去便像是二十刚出头的少年人一般。
他的性格也如同他的外貌,丝毫没有一方大员和道门仙尊该有的严肃和自持,完全就像是一个为老不尊的老顽童。
听到赵旻的问题之后,玉玑子不但一言不发,反倒是笑眯眯地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捏起了一颗话梅塞进了嘴里。
接着,他将碧玉酒杯重新放回到小木桌上,用手指轻轻地点着桌面,似笑非笑地看着赵旻。
赵旻自然知道,玉玑子的意思是让她帮他倒酒,但是以赵旻的性子,怎生能做这种忍辱负重之事?
若是以往有人敢对这位女魔头如此不敬,想必她已经直接掏出枪开火了,可是如今他们的行踪却是掌握在玉玑子手里。
若是玉玑子他不愿意帮他们隐匿的话,想必赵家来抓他们的人很快就会到,那么赵旻之前为了金蝉脱壳所耗费的努力也就全部都白费了。
因此,赵旻只能强忍着怒火,但却依然不愿意放低姿态,愤愤然地将头扭到了一边儿。
唐越知道,是因为赵旻之前的不够尊重,让玉玑子这位长辈,想要找回来一点儿面子。
可是以赵旻的性子,低头服软这种事情,却是根本不可能做得出来。
尤其是如今从家里面叛逃出来,她心情不佳。即便他们是有求于玉玑子,但赵旻仍是不愿意低声下气。
玉玑子似乎是察觉到了赵旻的心理,倒也丝毫不焦急,又拈起一颗话梅放进了嘴里,同时身体斜倚在桌子上,指尖轻轻在桌面上敲打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唐越一看气氛变得有些僵持,便只好在心中轻叹一声,伸手拿起了翡翠酒壶。
和赵旻这样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不同,唐越从小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哪里还不知道低头做人的道理?
以前当学徒时被师父打骂羞辱,也都是家常便饭,后来自己做起了古玩生意,整天更是跟个孙子似的,为了能多卖点价格,他几乎都要抱着顾客的大腿叫爷爷。
更何况,此时仅仅是帮玉玑子倒酒呢?
而且,想来以玉玑子的身份,不知道有多少达官贵人,想给他倒酒都倒不上呢!
端起翡翠酒壶,淡淡的凉意便顺着唐越的手心窜进了他身体里,迅速在他全身上下游走了一周,将这些日子里积攒在心里的邪火都给灭了个干净,让他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这就是这翡翠酒壶的神效,单单是这么一个作为容器来用的酒壶,便有如此的神效,酒壶之中盛放着的玉酿琼瑶的价值,由此可见一斑。
纯净无瑕的酒液倾泻在碧玉酒杯里,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馨香,便四溢了开来。
也不知道这玉酿琼瑶究竟是用什么材料,是如何酿造,总之肯定是某些极其珍贵的天材地宝,酿造手法肯定也是出神入化,否则,怎能酿造出如此酒香的佳酿。
看着纯净无瑕的玉酿琼瑶在碧玉酒杯中升起袅袅的雾霭,玉玑子脸上露出赞叹之色,轻轻叹了一声“孺子可教也”,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端着酒杯的唐越,自然又连忙将其空杯续满。
玉玑子这回却没有再次端起酒杯,反倒是用手撑着下巴,靠在小木桌上,沉吟了许久之后,才幽幽地说道:
“这种烙印,祛除的方法,是没有的。换言之,除了你们那位云叔之外,没有人能够去得掉。”
听到这个回答,唐越和赵旻俱是面色大变。
不过他们都没有说话,而是在等着玉玑子的那个“但是”。
“你想要什么,直说!”
唐越心中还在腹诽着,赵旻已经冷冰冰地直接开口问道。
她的声音就像是三九腊月寒冬里的寒风一样,冷飕飕的,听得人心头都忍不住一颤。
其实唐越也没想到,赵旻居然会如此直接。
听到这话,玉玑子脸上的表情也一下子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确实,面对赵旻这样直来直往的人。
所有的花头都没有了任何效果,让他们这些习惯于遮遮掩掩的人,实在是会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玉玑子能有如今的地位,自然肯定也是个人精。
他只是讪讪地笑了笑,眸子里闪烁过一道精光,然后,带着似笑非笑的不明意味反问道:
“其实吧,这种烙印,也只有唐越身上有,赵大小姐,你要往南走就自己往南走,谁也找不到你是不是,何必非要把唐越带着呢?不带着他,不就没事了?”
听到这话,唐越和赵旻的眉头,都一下子紧紧地皱了起来。
玉玑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的目的,是把他留下来?
他要对唐越做什么?
仿佛是在验证着唐越的猜想,当他和赵旻都死死地皱着眉头,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时,玉玑子脸上又闪过一丝坏笑,转过头看着他,继续忽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