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2章 借了是要还的

得到允许的水昆祭司,跑去选房间。

其他祭司也各自离去。

花岁祭司看了眼沉香祭司,朝她的房间走去。

沉香祭司跟着花岁祭司来到房间里,盘腿坐下。

花岁祭司从衣柜里拿出一个木箱子。

她把木箱子放在沉香祭司面前:“这个以后你来保管。”

沉香祭司盯着这个新箱子满脸好奇。

“你打开看看。”花岁祭司示意她打开。

沉香祭司把木箱子打开,里面铺着一层兽皮。

兽皮打开,里面还有一层兽皮。

沉香祭司好奇的看了眼花岁祭司,继续把兽皮打开。

里面是食兽花皮,鼓鼓囊囊的。

沉香祭司微诧异,抬眸看向花岁祭司:“这个……”

她没说完,花岁祭司却知道她要说什么,微点头,表示她猜的是对的。

沉香祭司从能伸缩的食兽花皮里掏出一件和她们现在差不多的衣服来。

她摩挲着这件衣服,沉默良久后才出声:“是阿瑟要出事了吗?”

才把阿瑟来到她们部落穿的那套衣服给我保管。

花岁祭司没回答这句话,而是问她:“你在荒野上看到透明的阿瑟时,具体是什么样?”

沉香祭司回答:“阿瑟身体不舒服,当晚我就看到了透明的阿瑟。”

“透明的阿瑟没回来,阿瑟晕着。”

“透明的阿瑟回来后,阿瑟就好了。”

“和以前的她差不多。”

沉香祭司以前跟花岁祭司看过几次透明的阿瑟。

她道:“水昆祭司也看到了透明的阿瑟,吓了一跳,我安抚好了她。”

花岁祭司长叹一声:“终究还是来了。”

沉香祭司很是疑惑:“你上次说的要等,时机未到,是在等水昆祭司看到透明的阿瑟?”

“也可以这样说。”花岁祭司目光落在沉香祭司手里的衣服上,“水昆祭司能看到透明的阿瑟,神女预测图就会被找到。”

沉香祭司恍然大悟:“土豪大祭司说的都是真的?”

花岁祭司拍她的肩,勉强的笑了笑:“嗯,是真的。”

沉香祭司很好奇:“你能看到神女预测图?”

她跟着花岁祭司图这么多年,关系亲如母女。

别人不敢问的,她敢问。

如果花岁祭司不想回答就不会回答。

如果能回答,就一定会告诉她答案。

花岁祭司脸色很痛苦:“看不到才好,看到才是最痛苦的。”

这就是能看到。

沉香祭司没再问,把手上阿瑟这件从现代穿来的衣服小心叠好。

花岁祭司声音低低的:“时间也快了。”

沉香祭司叠衣服的手一顿,却没有问。

正如花岁祭司说的那样,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件好事。

她知道很多,所以她很痛苦。

这种痛苦别人不能给她分担,她只能自己受着。

沉香祭司把衣服重新塞回食兽花皮里,再用兽皮包裹好。

整个动作都很温柔,哪怕这只是阿瑟的衣服。

花岁祭司看着关上的箱子:“我时限差不多到了。”

沉香祭司猛的抬头看向花岁祭司,眼睛一下子红了:“为什么?”

“明明不是说……怎么会?”

花岁祭司笑容慈祥:“还记得当年我让你,借半条命给阿瑟吗?”

沉香祭司眼里蓄了泪,轻轻的嗯了声。

花岁祭司温柔道:“那时我也借了啊,如果不是这次阿瑟要去荒野上玩,也许我早就没了。”

“阿瑟在荒野上的三个月,是天神没算进来的。”

“我也就多活了三个月。”

花岁祭司眼神温柔,语气温和:“多活三个月,我赚了。”

“可你说过,你的大限还有好几年。”沉香祭司的眼泪掉落下来。

最亲近的人,突然就要走了,她怎么受得了。

花岁祭司抚摸沉香祭司的脑袋,安慰她:“我剩下的那点命,也借给阿瑟。”

沉香祭司眼泪像珠子样不停往下落:“我不明白。”

“我是说……”

她懂花岁祭司要把命借给阿瑟的疼爱。

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天神要对她们这么残忍。

“阿瑟她在这里活的好好的,为什么天神总想要她死?”

沉香祭司哽咽出声:“我们都很听阿瑟的话,也很尊敬阿瑟,天神为什么不放心她留在这里?”

她真的不明白。

如果是觉得她们做的不够好,她们可以对阿瑟更好。

“本来就是我们借了阿瑟。”花岁祭司声音温柔:“借了总要还的。”

“如果不是阿瑟同意再借,阿瑟早就回去了。”

沉香祭司这次听懂了,满眼不可思议:“所以阿瑟祭天是她要回她的神女部落?”

花岁祭司眼微红,脸上却带着笑容:“是啊,她十岁咱们借了一次。”

“二十岁借了一次。”

“她三十岁咱们又借了她一次。”

“还借着不还。”

“再不把阿瑟还给他,天神都要把这天地给掀了。”

她声音轻柔说的轻巧,只有沉香祭司听出她话语里的沉痛。

沉香祭司低声呜咽:“一定要还吗?”

“要的。”花岁祭司一下又一下的抚摸沉香祭司脑袋,“已经三年了,不能再借了。”

“这次我们又多借了三个月。”

“我跟天神沟通过了,用我的半条命再借阿瑟三个月。”

“三个月,够部落组建起来。”

沉香祭司咬唇不敢哭出声来,委屈又害怕。

花岁祭司交代她:“那个刻有字的骨头,以及这套衣服你都收好。”

“等到你感知的那一天,你就把这套衣服给阿瑟。”

“阿瑟走后,你把那个刻有字的骨头交给土豪大祭司。”

“她知道怎么做,她会做的。”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沉香祭司听,也是在说给她自己听。

沉香祭司默默流泪不语。

她不能说不,她也阻止不了任何发展。

此时的她,有着祭司的名衔,却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花岁祭司又说:“这三个月,你再教教水昆祭司。”

“别的不一定会可以,但一定要会祈祷语。”

“不然,后面会死很多人。”

沉香祭司痛苦控诉:“天神为什么要她?要我不行吗?”

“我比她聪明,我学的比她多,做的比她好。”

“找我,我什么都能搞定。”

花岁祭司突然哽咽出声:“在你们改名字那一刻起,就都要了。”

哭泣的沉香祭司愕然的看着花岁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