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局长会议

第383章 局长会议

一天后。我得书城 追最新璋劫

拘灵司,最高圆桌会议室。

此地没有桌椅,没有墙壁,只有一片无垠的黑暗宇宙,星辰在极远处寂静闪铄。

嗡——

十二面纯黑的悬浮光幕逐一亮起,光芒在黑暗中描摹出十二道形态各异的模糊剪影,每一面屏幕中央,都悬着一个古朴的十二生肖篆字。

子、丑、寅、卯

当代表“亥”的第十二面屏幕亮起时,一名身穿笔挺西装、头发花白的老者无声地出现在会场中央。

王手代理人,小四喜。

“感谢各位局长百忙之中,抽空参与会议。”小四喜微微躬身,声音平稳,不卑不亢。

会议沉寂了一个呼吸。

“王手呢?”

“寅”字屏幕上,那酷似猛虎的魁悟剪影向后靠了靠,声音带着审视。

“这么大的事,她不亲自来?”

小四喜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微笑:“很抱歉,寅局,小姐另有要事在身。”

“呵。”寅局冷笑一声,“什么事,比局长会议还重要?王手可真是大忙人。”

小四喜依旧微笑着,不再回应。

场面一时有些冷。

“说正事吧。”一道沉稳的声音打破僵局,“子”字屏幕上的那道剪影,如磐石般纹丝不动。

寅局没再追问。

小四喜这才直起身,抬手在空中轻轻一划,无数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会场中央构筑成三道巨大的光幕。

“这是暗局整理的报告,各位局长请看一下。”

光幕之上,拉提亚废墟的惨状、暗部的排兵布阵、教皇那具胸口空洞的尸体、以及李观棋浑身是血被抬上担架的画面,交错闪现。

最终,画面定格在教皇那张死不暝目的脸上。

十二位局长沉默地观看文本、影象报告,整个宇宙空间里,只有数据流动的微弱声响。

十分钟后,光幕散去。

“各位局长,有什么需要问的吗。”小四喜轻声问。

“要不是开着局长会议,”寅局的声音打破沉默,“我还以为自己在看哪个三流作家写的小说。”

“啊啦,寅局平时还看小说吗,真让人意外呢。”巳局的屏幕里,传来一个年轻女性的轻笑声,带着几分玩味。

“巳局,能把你那恶心的口癖戒了吗。”卯局屏幕里,另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响起,清冷沉稳。

巳局咯咯笑道:“啊啦,卯局又生气了?别这样嘛,会老得快的。”

“够了。”

辰局的剪影动了动,无视三人的日常斗嘴,他压低声音:“为什么教皇要费这么大力气,抓一个名叫李观棋的实习生?报告里没解释。”

他的目光,穿透屏幕,直指小四喜。

“这个,暗部正在调查。”小四喜道。~搜¨搜.小^说*网+ ~首,发/

“正在调查?”辰局带着一丝愠怒,“从暗部的战术调配路线看,你们从一开始,就有意围着那个实习生在排兵。”

“你们早就知道,教皇要抓他。”

小四喜脸上微笑不变:“这是王手亲自下达的指示,她没有给出解释。”

他顿了顿,补充道:“各位都知道的,小姐她平时不爱说话。

“黄毛丫头”寅局的语气里满是不屑与烦躁。

话音未落,会议室的空气陡然一冷。

那股冰冷的杀意,并非来自十二位局长,而是源自会场中央那个始终在微笑的老者。

小四喜脸上的笑容消失。

“寅局。”他声音平静,却象是西伯利亚的寒流,“请注意您的用词。”

“不是丫头,是王手。”

“王手拥有罢免局长的绝对权力,请您,注意发言。”

寅局听到这毫不客气的警告,不怒反笑:“哈!王手大人要是能找到人代替我的位置,我倒也乐得清闲,正好回家抱孙子!”

会议室的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

寅局并不是唯一一个对王手有意见的人,只是他性格最横,也最敢把不满摆在台面上。

“也罢,结果是好的就行。”辰局再次开口,打破僵局,“教皇死亡,傀儡师净化,003号一下子失去两个卫星,完美的战果。”

“但过程问题很大。”子局打断道,“教皇的共生卡丢失,

古拉提亚秘密丢失。”

他声音一顿,看向小四喜:“王手对此,有什么线索吗?”

所有剪影的目光,再次聚焦于小四喜。

“很遗撼。”小四喜恢复那副标志性的微笑,仿佛刚才的冷意从未出现过。

“小姐只能看到未来一瞥,她能看到‘教皇会死’这个结果,但无法洞悉达成结果的全部过程。”

他环视着沉默的十二道剪影,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这个结果,各位不满意吗?”

“啊啦,满意,怎么会不满意呢。”巳局屏幕里,那道妖娆的剪影发出银铃般的轻笑,“王手大人算无遗策,好厉害呢。”

话里话外的讥讽,谁都听得出来。

“巳局过誉了。”

小四喜脸上的笑容更深几分。

“当然,这次能有如此完美的战果,巳局同样功不可没。”

此话一出,包括寅局在内的其馀十一位局长,齐刷刷地将目光转向巳局的屏幕。

会场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

小四喜不疾不徐地补充道:“毕竟,若不是巳局麾下的人慧眼识珠,将实习生的结业任务地点,精准地定在拉提亚”

他停顿了一下,给足够的信息消化时间。

“巳局,当真也料事如神。”

巳局屏幕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辰局的剪影动了动,打破这微妙的僵局:“这件事,我会安排人介入特务组,查个水落石出。/0^0·小_说`网_ ¢更?新¢最?快`”

“这不合规矩吧,辰局。”一直沉默的申局终于开口,“拉提亚实习生是我们申五部的新人,要查,也该是我们进行内部调查。”

“特务组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

“如果是普通的小事,自然是你申局的内部事。”辰局的声音冷硬如铁,“但报告你也看了,申局。”

“古拉提亚,掌握能快速提高灵性的东西。”

辰局的声音压低,“在场所有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说完,辰局的屏幕没有任何预兆地暗了下去,先行退会。

其馀局长心照不宣,一言不发,屏幕逐一熄灭。

特务组,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局,由十二位局长共同管理,专门用于调查足以动摇拘灵司根基的重大事件。

而能快速提高灵性的东西。

那已经不是动摇拘灵司根基了。

十亿决斗者夜以继日地打牌,真是因为热爱吗?

不过是为了让卡牌的灵性,能一点点地往上爬。

不管什么事,如果没有正反馈,人是坚持不下去的。

一旦有了捷径,谁还会去走那条最艰难的路?

决斗,将失去最根本的意义。

整个十一纪的文明基石,都会因此,轰然崩塌。

黑暗。

熟悉得令人安心的消毒水味。

李观棋的意识从混沌中浮起,眼皮沉重地掀开一条缝。

白色的天花板。

他试着动了动,胸口和腹部立刻传来四道尖锐的剧痛,象是被烧红的铁钎狠狠搅动,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嘶”

他没再乱动,安静地躺着,目光平静地扫过病房。

脑子里乱糟糟的。

咚咚。

敲门声响起。

不等回应,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咋咋呼呼的女声传来。

“哟,命大的少年,醒了啊!”

一个身材高挑、穿着干练白制服的女人大步流星地走进来,随手将门带上。

李观棋眯起眼,脑子还在运转,搜寻着关于这个女人的信息。

“你是”

“申五部调查二组组长,兰利。”兰利走到床边,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下,顺手拍了下床沿,整张床都跟着震了一下。

“以后就是你的组长了。”她上下打量着李观棋,啧啧称奇,“没事吧,宝儿?”

“”

李观棋被她这一下震得伤口生疼,脸皮抽了抽,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这女人好恐怖的怪力。

“谢谢组长关心,暂时还死不了。”

“你小子真可以啊。”兰利翘起二郎腿,一副打量的模样,“待在教皇团这么长

时间,还能活下来?”

她凑近了些,啧啧称奇。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发生什么事了?”李观棋脸色虚弱地问。

“这个应该是我们问你才对。”

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两人谈话。

病房的门不知何时被人推开,三道人影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像从阴影里渗透而出。

为首的是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象是用尺子量过,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深灰色制服,没有任何多馀的装饰,那料子在病房的灯光下泛着一种金属般的冷光。

他身后站着一男一女,同样是灰色制服,面无表情,象两尊沉默的雕塑。

他们一进来,病房消毒水的味道都变得尖锐起来。

为首的男人越过兰利,锁定在病床上的李观棋,那眼神不象在看一个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伤员,更象是在审视一件证物。

“特务组。”男人从口袋里取出一枚黑色的证件,声音平铺直叙,“前来问询。”

“特务组?”兰利眉头一沉,“好大的阵仗,人才刚醒,你们就急着过来?”

男人的视线从李观棋身上移开,落在兰利脸上,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问话不宜有其他人旁听,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兰利刚要发火。

“没事,组长。”一道虚弱的声音从床上载来。

李观棋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因为牵动伤口,疼得闷哼一声,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得象纸,却还是对兰利露出一个安抚的浅笑:“让他们问吧。”

兰利瞪了特务组三人一眼,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悻悻离开病房。

带头的男人这才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李观棋。

“李探员,我是负责本次专案的特务三组组长,陈墨。”他自我介绍,声音不带起伏,“有些事,需要你回忆一下。”

陈墨的目光像探针一样,仔扫过李观棋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李观棋轻轻点头。

“进入秘境后,你们进行了一场六对六的联赛,你代表教皇那边出战,对吗。”陈墨确认道。

这不是问句,是陈述。

“是。”李观棋嗓子有些沙哑,“不过我是被逼的,他们用性命威胁我,说我不上场,就要杀我。我我只能紧急避险。”

“可以理解,这不是重点。”陈墨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他微微前倾身体,病房里的气压更低了。

“重点是,比赛结束之后发生了什么。”

陈墨眼睛死死盯着李观棋,一字一顿地问:

“请你,尽可能详细地,描述你和教皇团队遇到的所有事。”

李观棋抬眼望了下天花板,慢慢回忆道:“打完比赛后,他们带着我来到中央擂台。”

“那个擂台很诡异,要猜中一张卡的种类才能开门。”

“后来呃米德拉什,借助领域卡光之结界赋予好运,成功猜中,带我们进入擂台内部。”

“里面有什么?”陈墨冷冷地问。

李观棋皱着眉,努力回忆:“里面,有很多石象【黑魔术师】、【青眼白龙】”

“信道的尽头,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和两个岔道。”

“右边岔口守门处有两尊石象,无名的法老王和命运战士。”

“无名的法老王?!”陈墨身后的两个组员激动失声,“决斗了吗!”

陈墨抬手打断两人的插嘴,看着李观棋道:“你继续说。”

“后来,教皇和那个小丑脸,各安排一个人出战。”

李观棋说到这里,陈墨身后两组员投来期待的目光。

“敌人的强大远超想象。”

“【折折之纸神】十二正一反,抽六张,攻击力40万吃【中华锅】,基本分飙升到41万。”

“【第六感】投出六,抽六张。”

“史诗级的【真红眼黑龙】、【黑魔术师】融合。”

“战神降临”

“挑战者不堪一击,全死了。”

说到这里,陈墨拿出几张照片,都是钟团队的人。

“出战的是哪两个。”陈墨问。

李观棋挑出两张照片道:“这两位。”

陈墨看过照片,嘴角一扬,抬眼盯着李观棋的脸:“更正一下

你的描述。”

他翻开一张照片推出。

“这个人没死,只是重伤。”

李观棋看着照片上的林尘,眉头一挑:“小伙子这么能扛?”

“这种人才拘灵司不考虑招过来吗。”

“有事先推他上。”

“进拘灵司?他可不这么认为。”陈墨那张冷峻的脸上,嘴角忽然扯一下,一个算不上笑的表情。

“林尘说,等他能下床,第一件事就是打死你。”

“他说是你,极力推荐他去挑战石象法老的?”

“怪我咯。”李观棋靠在床头,摊了摊手,结果牵动伤口,疼得他脸皮一抽,倒吸凉气。

陈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象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而不是在听一个伤员的辩解。

“不过,”陈墨话锋一转,带上一丝莫名的意味,“他真该感谢你。”

李观棋眉梢微动,没接话。

陈墨盯着他,一字一顿:“万幸,你把他推去右边那条岔路。”

“要是走了左边”

“只会跟楚临风一个下场。”

“全身瘫痪,变成一个会呼吸,会心跳的活尸。”

陈墨向前微倾身体,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死死锁住李观棋。

“所以,告诉我。”

“你们在左岔口,遇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