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世封神莞尔wr
第六百一十一章 武清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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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章
封都望着手心里两粒花生出神。.5?d/s,c*w¢.?c?o′m?无数被他辗得粉碎的花生衣顺着他指缝漏到了桌面上,半晌后,他才道:“时常派人去处理,鬼祸层出不穷。”赵福生听出这事儿的不对劲儿之处。照理来说,一个地方出现鬼祸并不稀奇。这个世道混乱,只要有人死,厉鬼复苏的情况就多。照封都说法,虽说武清郡鬼祸多,可只要去的大将令司、令使够强,鬼祸仍会受到控制的。“听你说来,不像是同一桩鬼祸。”赵福生试探着问道。封都皱起了眉头:“我说不上来。”他这话又让赵福生略微挑下了眉梢:“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37年时间里,一直是同一桩鬼祸?”“如果按照卷宗记录,不是同一桩鬼祸。”他摇头,接着又抬眼看向赵福生:“但每次厉鬼复苏的地点,都是在武清郡的九阳街。”说完,他不等赵福生发问,再道:“而九阳街只有一座府邸,那就是常氏宗族。”封都这样一说,赵福生当即就反应了过来:“鬼祸每次都是在常氏宗族的地盘上发生的。”见封都点头,她又问:“卷宗记录上的鬼祸一致么?”封都摇了摇头:“不清楚。”赵福生意外道:“这不清楚是什么意思?莫非只有去的记录?没有回的记录?那岂不是有去无回的死路?”她接连问了几声,封都只看着她不说话,赵福生这下就知道自己的话问到了要害处。“看来这武清郡常家是有去无回了。”封都叹了口气:“我看过卷宗,37年时间,前后共计派出去过117名驭鬼者,其中不乏银级以上大将,但是有怪事发生。”赵福生听闻这话,倒是来了些兴致:“什么怪事?”封都将花生米扔进嘴中:“会发生两种情况。”他嘴巴嚼动:“第一:驭鬼者进去平安无事,正常跟常家人交流,进宅院查看,但是没有任何鬼祸发生,继而退出九阳街常氏宗族。”第二他不用再说,应该是驭鬼者进入常家,结果遇了鬼,最终无一生还。赵福生说出自己的猜测,封都就道:“不错,这些人有去无回,全死在了常家中,但奇怪的是,这些人的厉鬼并没有复苏——”但凡驭鬼者死亡,驭使的厉鬼是会复苏形成祸害的,可奇怪的是常家却并没有鬼祸发生。-x~i*a-o¨s?h_u·o?h¨u′n*.\c*o!m?不止是常家无人死于鬼祸,反倒这些年来发展得不错。在余灵珠庇护下,生意遍及武清郡,甚至开始发展壮大,蔓延向帝都。“事实上常家的这桩祸事,”封都嚼嚼嚼,“事实上也说不清是不是鬼祸,总而言之,明面上的记录里,那里没有死亡名单,活着出来的人没见到鬼,消失的人也无法说出鬼祸缘由,这就成为了一宗悬案。”这桩案子十分有趣,赵福生本来应该被他话中的案子吸引的,但是封都估计太老了——上阳郡鬼祸一行后,他起码老了二十岁,除了头发花白之外,牙估计掉光了,只剩了牙龈。此时嚼着花生,没牙的嘴嚼不动,赵福生便只听到他的牙龈咀嚼着花生,摩擦之间发出‘吱唧’的声响,使她难免心思被他影响。封都还在嚼:“然后常家上面是灵珠儿,有她在,许多人也不敢招惹常家。”余灵珠护短极了。‘吱唧、吱唧。’赵福生忍不住了:“你那花生是不是嚼不动?”“这桩案子目前、‘吱唧、吱唧’,”封都说了一句话,接着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花生?”他一说完,接着面露嫌恶之色,伸手从桌面拿出个碟子,往里面一吐:“呸!”‘叮铛’声响里,两粒完好无损的花生被他吐入碟碗中。“这玩意儿不好吃,嚼不动,这常家人真不会办事。”“……”赵福生皱眉看他,见他拿着碟子晃动,不由叹了口气,将他手里的碟子接了过来,一面动作麻利剥了几粒花生,搓去花生衣了,双掌用力一压,将那花生压成碎沫了,这才倒进他手里:“吃吧。”她摇了摇头:“没想到上年纪了还要受这苦。”封都忍不住笑,一面道谢,一面将花生沫倒入嘴里,打趣道:“我到这岁数了,就是不死而已。”“你可不能死,你死了要乱套。”“呵呵。”他笑了两声,接着二人对看了一眼,俱都陷入沉默。有些问题二人心知肚明。封都确实死了要乱套,他不死最好。可是人非鬼神,又哪有长生不老的?且他如今状态不稳,就是厉鬼复苏之兆。二人目光之下隐含着没有说出口的默契:封都将来如果出事,赵福生应该出手镇压。不过此时不是讨论这桩事情的时候。封都轻描淡写的道:“现在不死,现在不是死的时候,我还顶着。+l/a+n\l_a¨n^w\e¨n+x!u^e^.\c¨o~m¢”说完,又将话题拐回正处:“常家这事儿邪门,有能力一探究竟的,不敢去掠灵珠儿的风头,有些能压灵珠的,又不能出帝京中。”他道:“譬如说我。”“目前的我也不是真正的我,我的身体早被封印在中都之内,无法外出。”所以在中都之城时,那才是真正的他;如今的他无法发挥出真正地狱的实力,仅能勉强困鬼,只是个空架子罢了。“具体的案情细则,到了帝京时,我可以让你查阅。”封都话一说完,见赵福生点了下头,双方达成共识,封都心中大石这才落地。事情一办完,他多少生了些好奇心:“赵大人,你不怕吗?”这桩案子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内里不是那么简单的。抛开鬼案本身的难易不说,光是余灵珠那一关便不好过——案子发生在常家范围内,偏偏一没死人、二没确切鬼案线索,让办案人无从下手,余灵珠如果极度护短,可能很难给办案的人好脸色看的。“怕什么?办鬼案?”赵福生偏头看他:“咱们这样的人,驭鬼之后就不可能有太平日子过了。”封都点了点头。“我看小谢之前说得对,赵大人,你既不穿金,也不戴银,但你急缺银子,偏偏赚到的银子并非自己使用,而是带回万安县,这是为了什么?”“有什么为什么?”赵福生轻轻笑了一声:“只是人活着,总要找个事做。” 她幽幽的道:“只是有个目标,不容易迷路。”她说完这话,不欲再多提这个问题:“余灵珠对隶州的事有了解吗?”封都也没有再追问万安县的事,转而点头:“有所了解。”他说道:“不瞒你说,在帝京任将,尤其是灵珠儿这样的地步,照镇魔司规则,是不允许离京的。”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看了赵福生一眼:“像我们这样的驭鬼者是相互克制的,驭鬼者离京的权限掌握在贾宜之手,但宜贾与灵珠儿关系不错。”封都说道:“据我所知,三十年前武清郡九阳街鬼祸传闻闹得纷扬的时候,那一年灵珠儿离开过帝京,应该就是回了武清郡。”余灵珠护短,且记恩。她去武清郡的行为不一定是为了镇魔司办案,反倒是担忧常家出事是真的。无论如何,她十有八九是回了隶州。“半个月后她就回来了。”隶州武清郡离帝京不远,一来一回路途耽误最多六、七天的时间。除了赶路的时间,她在常家应该留了七、八日左右。“既然能平安归来,她就属于没遇上鬼祸的那一批人了。”赵福生道。封都应了一声:“不错,自此之后,她很反感提起武清郡鬼案,说是常家无人出事,这几十年时间有人死亡,但都是正常的生老病死,我听人提过,她私下跟人说:‘谁要再提武清常家鬼案,就是跟她过不去。’”“我明白了。”赵福生点头。说完了正事,封都随即站起身来:“我也不打扰你了,在未归京前,你好好放松放松,隆阳县是安全的,只是——”他欲言又止,大有深意道:“有些事情,你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世间一些事便过去了。”赵福生装着没听出他话弦之外的意思,笑着说道:“我们这样的驭鬼者,最不怕的就是危险了。”封都怔了怔,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话。赵福生看他两鬓苍白,神情老迈,再想到这位强大的驭鬼者先前连两粒花生米都无法嚼碎,又叹了一声:“放心吧,冤有头、债有主,我心里清楚什么时候该办什么事。”封都应了一声,缓缓起身告辞了。待他走后,赵福生收敛起脸上的笑容,陷入沉思中。……傍晚时,孟婆、陈多子带着蒯满周满载而归了。隆阳县热闹、安全,且还很富庶。几人回来时身上挂了数个麻布袋子,里面装满了买的各式各样杂物。陈多子给儿子、母亲及妹妹还有卢育和各买了不少东西,装了数大袋子。孟婆除了买了一些自己的东西之外,还替蒯满周也提了一袋东西。袋子一倒出来,‘哐哐铛铛’落得满桌都是,全是一些唯妙唯肖的陶人、木工制品,以及小孩喜欢的玩物。陈多子兴奋道:“还给满周买了一些丝带,到时将头发编起来,很好看的。”孟婆点头:“各色绸布也不少,那位常大人找了人陪同,一路全他们出银子,我便让人挑了几个颜色适合的,打算到时回了万安县闲暇时间,给大人和满周都缝两身衣服。”陈多子接话:“我给你们做双鞋。”面对二人好意,赵福生也不客气,笑着道:“那我就笑纳了。”二人一听这话,相视而笑,心中喜滋滋的,都决定回头商议看要做什么花色。说了一会儿话,孟婆便提起正事:“大人,听说下午封都找你议事了?”“是来过,他之前请我帮个忙,就是提及想请我办桩案子的。”“案子?”陈多子一面收拾自己买的物品,一面支了耳朵听二人说话。“嗯。”赵福生应了一声:“他想请我回程时,途经隶州武清郡,帮他查一桩案子。”陈多子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武清郡?之前那位常大人是不是提到隶州武清郡?”她为人心细,表面不显山不露水,实则也将一些线索记在了心中。赵福生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陈多子一见她眼神肯定,顿时欢喜,脸颊微红,激动得心脏‘砰砰’乱跳,一时之间手头失了章法,随意收了几样又觉得没有心情,索性将东西往桌上一摆,坐了下来:“大人,这桩案子与常家有关吗?”“对。”赵福生点头:“你心细,注意到了这一点。”陈多子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武清郡常家跟余灵珠关系亲近,但是从37年前,那边便记录了一桩鬼案。”说完,她将封都提及的常家鬼案始末大概说了一下:“不过封都提及的细节不多,毕竟此案有去无回,不是去了就一定能碰上案子。”陈多子参与了案子讨论,此时兴致很高,闻言忙道:“那大人答应了吗?”“答应了。”赵福生道:“回头我们就走武清郡经过,去常家走一走,看看能不能碰上这桩鬼祸。”她这样一说,陈多子不止不惧,心中反倒生出期待、兴奋的感觉。……说完了案子,孟婆说道:“大人,我觉得这常家不大对头。”她将搭在腿上的布对折:“我们在县里闲逛时,发现有些地方随行的令使让别走,一路行来见的人都穿得光鲜亮丽的,一个穷人都没有。”陈多子点头:“而且不怀好意的人多,盯着我跟满周。”但是碍于有镇魔司的令使随行,且鞍前马后的帮忙做事,并没有人真正来找几人麻烦。孟婆神情阴霾:“我总觉得这些人的眼神像拐子。”她因女儿的缘故,对人贩子印象极差,遇到了恨不得剥其皮、剔其骨。说话之时,孟婆胸口渗血,赵福生摇了摇头:“我猜到了。”她话音一转:“不过隆阳县的问题只是冰山一角,隆阳县真正的祸根源于武清郡,到时去了武清郡再说吧。”孟婆听她这样一说,这才点了点头。几人再说了几句话,便各自散了回房洗漱。